事實上,楊婷婷的悲慘遭遇確實算得上是經管學院的奇恥大辱了。而仇人,正是機械學院。
HL大學是一個偏重於理科性質的大學,像機械,電器,安全,採礦這類專業纔是它的主打。至於江波等人所在的經管專業,說實話,就是個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角色。
這一點,從各個學院的輔導員情況就能看出來。別學院的輔導員,都是什麼年紀組長,小組主任什麼的,再看看經管專業的輔導員,不是剛從大學畢業參加工作的年輕老師,就是蘇小倩這種看上去就不像是老師的人。
除卻師資方面,就連學生方面也很有很大詫異。
HL大學有幾個混的比較開的羣體,全都是這些學院的。特別是歷屆的風雲學生,經管專業幾乎沒有。
倒不是經管專業缺乏人才,而是學校常年積累下的風氣使然。稍微有點雄心壯志的都去其他學院,偶爾有幾個來來到經管學院的人才,在看到一幅破敗景象後,也沒了拯救的念頭,要麼轉專業,要麼平穩地過完大學四年。
這樣的現狀,造成的最直接後果是,經管學院的學生普遍被機械採礦那些人看不起,這點隨着學生年紀的提升而愈加明顯。
裴小軍是新生,不明白這一點,爲了豎立自己的光榮形象,有一天就帶着高天幾人去機械學院找楊婷婷的男朋友去了。
本着對方是高年級學長,裴小軍就想着叫人家出來說一說,討要個說法,這樣他回去就能交代,起碼可以糊弄過去。
誰知道,機械學院看到幾個經管學生過來後,還是幾個新生蛋子,鳥都不鳥,直接晾他們了一上午。
高天脾氣火爆,差點和人打起來,不過被膽小怕事的裴小軍拉了回來。
“班長,找到壽文濤了嗎?”楊婷婷盯着歸來的裴小軍等人問道。
裴小軍猶豫了一下,道:“可能是怕我們找他麻煩吧,他沒在。”
後方的高天臉皮抽了抽,但爲了面子也沒有多說什麼。
楊婷婷失望地哦了一聲,距離他被施暴已經過去兩天了,她的心境也徹底平靜了下來。她本就是個挺開放的女孩,再加上被施暴的時候也不是處,傷心了兩天也就放下了,只是對於壽文濤這個前男友,依舊恨意滔天。
“如果真是你把我推向別人胯下的話,老孃一定要讓你嚐到惡果。”
他們這邊談話剛結束,洪小胖幾人就走了進來。
“咦,班長,你怎麼還在這裡,我剛纔在機械學院附近看到那個壽文濤了,你沒去找他嗎?”洪小胖好奇的說道。
裴小軍眼角一跳,其實他是知道壽文濤就在機械學院的,但爲了面子就撒謊說對方不在。沒想到洪小胖進來後就開始大聲嚷嚷,搞得他有點被動。
“是嗎?可是我們剛纔去沒有看到,難道是錯過了?”裴小軍尷尬地說道。
“絕不會錯過。”
洪小胖卻是一副十分欠扁的樣子,拿出手機道:“我還拍了照呢,他下課的時候還在廁所抽菸呢。”
楊婷婷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後就憤怒地叫道:“就是壽文濤,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認識的。”
裴小軍徹底尷尬了,一時間支支吾吾的下不來臺。
“班長,你們不會是被人趕回來了吧?”
洪小胖這傢伙倒也是演技十足,故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猜測模樣說道。
“哪有,我們真的沒有找到人。”事到如今,裴小軍也只有死鴨子嘴硬到底了。
“其實也沒關係了,既然現在壽文濤在,那就再去一趟就行了。班長,您辛苦了!”洪小胖笑眯眯地說道。
裴小軍這才明白洪小胖是故意看自己出醜的,心裡恨得牙根直癢癢,心中大叫洪小胖你別落到我手裡,以後有你小鞋穿。
這個時候,同學們陸陸續續趕來了,一聽說班長要去討公道,男生不論,女生們都紛紛鼓起掌來。說班長好樣的,一定要教訓一下那個衣冠禽獸云云。
裴小軍正騎虎難下的時候,恰巧看到江波抱着課本走了進來,他眼睛一亮,拍手叫道:“咱們的心理委員來了,他可是咱們班的悍將,曾經連教官都單挑過,讓他去找壽文濤,可比我強多了,對方聽到江波的名號,指不定就屁顛屁顛地過來磕頭道歉了。”
洪小胖幾人暗暗鄙夷,倒是江波顯得很大度,說道:“好啊,我去就我去。”
江波確實是打算去找壽文濤的,一來是爲了給本班同學出氣,二來他也有點好奇那個齙牙,想知道他從號子裡出來到底要幹嘛?如果是想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的話,江波指不定就又要讓他跌倒一回了。
“不是我小心眼,只是你曾經招惹過兩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女人,那就不好意思了。”
江波走在前往機械學院的路上,抽空還給蘇小倩打了電話。
“蘇老師,中午一起吃飯吧,下午沒課,我剛弄到了兩張電影票,恐怖片,一起去看吧。”江波一臉幸福笑容的笑道。
“我不敢看恐怖片啊。”蘇小倩說道。
“沒事,看恐怖片是鍛鍊你膽量的重要步驟,再說了,有我在旁邊,沒什麼好怕的。”江波笑着說道,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那…那好吧,中午你來接我。”
“好的。”
掛斷電話後,江波也來到了機械學院。找到壽文濤上課的教室,江波靜靜等待着下課的到來。
下課了,江波拉來一個學生道:“同學,幫忙叫一下壽文濤。”
被拉住的同學看了江波一眼,詭異的笑道:“你是經管的大一學生吧?”
江波點頭。
那人說話不再客氣,“在外面等着,”之後就進了教室。
“文濤哥,又一個大一的找來了。”那學生來到一個長相斯文,衣冠楚楚的學生面前說道。
“是嗎?那就讓他等着,等到自己走爲止。”壽文濤玩着手機,頭也不擡地說道。
“知道了。”
江波在外面等了十分鐘,直到上課,還是沒見人出來。
“我靠,竟然敢消遣我,下課玩死你。”
江波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神態有些冰冷地自言自語說道。
教學樓外面,裴小軍和高天鬼鬼祟祟地站在外面,偷偷看着吃癟的江波,心中大爽。
“哈哈,你不是挺牛氣的嗎,現在傻逼了吧!”
高天最是解氣,不但嘴上說個不停,還拿手機將江波苦苦等待的一幕拍了下來。
“以後生氣的時候,就拿出這張照片看看,保管解氣。”高天嘿嘿笑道。
裴小軍也是一臉的幸災樂禍,“江波這次肯定要無功而返,回去後配合好點,讓他在女生面前顏面掃地。”
“嘿嘿,明白。”
上午第三節下課後,江波還不等教室裡的學生出來,就走了進去。
待講臺上老師離開後,江波走上去拿着擴音器道:“壽文濤,是爺們就跟我出去談談。”
壽文濤依舊坐在座位上,悠哉地說道:“你是替楊婷婷出頭的吧?”
江波眯起眼睛,道:“是又怎麼樣?”
壽文濤笑道:“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你今天不該走進這間教室的。”
話音剛落,七八號人就站了起來,一臉不善地看着江波。
江波聳聳肩膀,道:“我可是來講理的,不想打架。”
“我的地盤,我說了算。”壽文濤學着江波聳肩膀地說道,只是很可惜,他的動作沒有江波做起來熟練好看。
江波捏了捏拳頭,道:“真要這麼做嗎?”
壽文濤仰着下巴,囂張至極地說道:“跪下道個歉,順便給兄弟們買條好煙,我們就放你走,權當是照顧新生了。怎麼樣?”
江波搖頭:“這主意真他媽糟糕。”
然後,他就按動了口袋中的手機。
幾分鐘後,正在機械學院外面偷窺的裴小軍驚訝地發現,他們班級的男生在洪小胖的帶領下,氣勢洶洶地跑了過來。
“洪小胖,你們幹什麼?”裴小軍大聲問道。
洪小胖沒鳥他,指着機械學院的教學樓道:“就在裡面,江波一個人在裡面,想來已經吃虧了,速度快點。”
裴小軍看着加速離去的十幾個人,氣急敗壞地大喊道:“你們給我回來!”
還是沒人鳥他。
教室中,江波一人面對衆人,怡然不懼,言辭犀利的控訴着壽文濤的罪行。
壽文濤也不是沒見到世面的學生,將江波說的全部否認不說,還要糾集人手打人。
就在開戰的時候,洪小胖帶人殺到。
“他媽的,欺負我們經管沒人是吧,兄弟們,給我弄。”
洪小胖這小子,還是有幾分熱血涌動的,再加上之前在江波的帶領下曾經和高年級學長衝突過一次,所以也不怯場,上來就大聲叫喊。
壽文濤的眼神冷了下來,“吆喝,今天的新生很狂啊,敢跑到我們機械學院撒野。兄弟們,再軟弱下去,別人該以爲我們比他們白吃了兩年飯呢。”
這話一出,那些本打算觀戰的機械男生也站了起來。
機械學院的男女比例本就誇張,幾乎達到了五十比一的地步。今天教室裡更是幾乎清一色的爺們,這些人齊刷刷地站起來,還真有幾分全民皆兵的味道。
洪小胖的氣勢馬山就弱了下來,再熱血的人看到這雙方的實力懸殊也要冷靜下來。
正在洪小胖思量接下來怎麼辦的時候,那邊江波已經操着凳子上了。
一凳子一個,乾淨利落。
“媽的,上,經管的名頭不能辱沒了。”洪小胖眼中閃過一抹狠意,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