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寧謐。
天空中,一輪冷月高懸。月光皎潔,灑遍大地。
在山谷這一片,灑下的月光卻被扭曲了,聚攏成了一束更爲明亮的月光,照射在一片池塘上。
池中的水很奇怪,是淡淡的血色。
月光照下,爲這這一片血色披上了一層白霜。
唐昊站在旁邊,觀察了很久,這才暗自點頭,露出了滿意之色。
這養玉的池,算是成了,接下來,便交給時間了。
這池也不需要特別照料,只要隔個幾天,來加一次料就行。
按唐昊估摸,只要十天左右,中間那幾塊玉,尤其那塊帝王綠,便差不多能達到標準了。
到時候,這就不是凡玉了,而是跟千年血玉一樣的靈玉了。
第二天一早,唐昊就去了那家文物造假作坊,拿了不少青銅,同時,定製了更多形狀的青銅器,準備拿來練習。
玉這種東西很值錢,自然不能一開始就拿玉練手,還是這青銅更爲適合。
回到家中,唐昊就盤坐下來,開始練習。
煉器的第一步,自然是塑形了,無論是玉器,還是金屬,都要打磨,鑄造出形狀來。
第二步,便是刻畫符陣。
第三步,便是激活,賦予法器活力。
從過程上來看,非常簡單,但是,製作起來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這煉器,難就難在第二步。
製作玉符很簡單,在一小片玉上,刻下幾個符篆就行,但這煉器,卻需要一大串符篆,每一個符篆的位置都有講究。
一分一毫的差池,都會直接報廢。
唐昊選擇了一套防禦符陣,開始練習起來。
光是如何凝氣爲刀,在青銅上刻畫符篆,他便練了大半天,好在他修爲高,堅持得住。
待這技巧熟練後,他纔開始練習刻畫符陣。
一次次的失敗,也令他的技巧不斷提升,從完全的生澀,到初步掌握,再到入門,花了他五六天的時間。
六天後,他才製作出了第一件法器。
期間,他不知道報廢了多少青銅,堆起來能塞滿兩個房間了。
唐昊不斷下單,那作坊的老闆可是樂死了,加班加點地幹活。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第二次,第三次便容易多了。
在初步熟練後,唐昊開始往更高的難度衝擊,刻畫更小,更細的符篆。
玉器一般都很小,想要煉製成法器,必須要刻畫很小的符篆,像那血玉珠,上面的符篆小得肉眼都難以看清。
這一技巧,又花了他四五天。
沉浸於煉器之中,唐昊是廢寢忘食,除了必要的出門,其他的時間,他全都花在了這上面。
不管在幹什麼,他都在琢磨着煉器的事。
在開始嘗試煉器的第十二天後,唐昊已經初步掌握了煉器技巧。
而養玉池中的幾塊玉,也達到了靈玉的標準,他便先取了一塊,加工成一個個玉鐲,開始嘗試煉製。
之前都是練習,現在,他纔是動真格的。
深夜,客廳之中,唐昊盤坐在那兒。
在他左手中,握着一枚玉鐲。
玉鐲通體呈白色,晶瑩,剔透,表面似乎籠着一層光,特別的閃亮,耀眼。
經過養玉池的洗禮,這塊玉的材質已經變了,更爲堅硬,外表也更爲璀璨奪目。
他左手握玉,右手則擡起,只伸出一根食指,指尖凝聚一道氣,像是一根細微到極致的針,在玉鐲上刻畫起來。
食指微動,便一道道細微的符篆在玉上顯現。
這一過程,足足持續了大半個小時。
突然,唐昊手輕微一顫,卻是刻偏了。
“嘖!”
他嘴角一咧,有些懊惱,這已經是第五次失敗了。
他將玉一丟,稍微休息一下,又拿起一個,開始刻畫符篆。
一次又一次,他不斷地嘗試,終於,在第十二次時,刻畫成功!
握着手中那一枚晶瑩的玉鐲,唐昊難掩激動之色。
好不容易,他才按捺下激動之情,握着玉鐲,開始往裡面灌注氣。
逐漸的,這枚玉鐲由內而外,亮了起來,其上一枚枚符篆虛影顯現,圍繞着玉鐲,浮沉不定。
此情此景,卻是炫目無比,幾近夢幻。
“成了!”
唐昊低呼一聲,興奮得難以自禁。
他拿起玉鐲,左看看,右看看,卻是欣喜不已。
好半響,他才平靜下來,再把玩了一番,把這玉鐲放下,繼續製作起來。
一個晚上,把三十多枚玉鐲都用了,只成了四枚。
接下來幾天,唐昊不斷地嘗試,第五枚,第六枚……成功率不斷提高,更多的玉鐲被製作了出來。
當玉鐲法器數量達到了二十枚,他開始製作玉佩形狀的法器。
相比玉鐲,玉佩要更簡單一些,成功率也更高。
一枚,兩枚,三枚……
一枚枚玉佩形防禦法器不斷出爐。
唐昊的水平,也越來越高。
期間,他再次聯繫了吳起鳳大師,把那塊帝王綠交給了他,讓他全製作成玉鐲,剩下的餘料,則可以製作成項鍊。
因爲是要平常戴的,唐昊的要求是簡單一點,時尚一點,不用太過奢華。
過了五天,唐昊就拿到了成品,一共十五對玉鐲,項鍊也有十五條。
拿到之後,唐昊也沒立刻開始製作,而是不斷地練習,提高自己的水平。
當覺得自己的水平差不多了,他纔敢開始製作。
十五對玉鐲,成了九對,項鍊則成了十一條,成功率更高一些。
這結果比唐昊預期的要好,他的目標本來只是八套而已。
他是想用這個來代替血玉珠,而目前他送出去的血玉珠,不過八顆。
他把其中的一套,送給了香怡姐。
有了這一套防禦法器,再加上原來的血玉珠,防禦能力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就算唐昊想要打破,也並不容易。
送香怡姐出門,唐昊便給劉大軍他們打了個電話,召集他們在公司見面。
打完一圈,唐昊放下手機,終於鬆了口氣。
再一看日期,他便有種恍惚的感覺。
不知不覺間,回到嶺西已經有一個月整了,而花在煉器上,便有二十天。
這二十天,實在太短了,感覺一眨眼就過去了。
他站在門口,搖了搖頭,便進了屋裡,將那些玉器包裝好,裝入一個個精緻的匣子裡。接着,出了門,趕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