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一道流光疾馳。
這是一架車攆,由兩條蛟龍拉着。
豪華的車廂中,唐昊盤膝端坐。
他的心神早已進入了昊天戒中,正在查看自己的藥園,而他的一衆分魂,正在把原本誅仙王戒中的東西,轉移到昊天戒中。
對他來說,這誅仙王戒已經沒用了。
藥園中,有芸丫頭打理,還是整整齊齊的,所有草木長勢都很好。
唐昊把這段時間得到的草木,全部栽種了下去。
這時,在車廂另一頭,一對妙目正探來,不住地打量着他。
“此人……倒是有些奇特!”
雲妃婉心中喃喃。
此人的氣息,她一直辨不清,十分飄忽,令人捉摸不定,她只能看出來,此人是九劫的修爲,至於是九劫哪個層次的,她就看不清了。
而且,看此人的樣子,似對她毫無意思,這也令她略有些詫異。
她倒沒覺得,自己的魅力大到天下每個男人都喜歡,但至少,每個男人都會多看幾眼,對她也頗爲熱情。
“算了,只要他能幫忙,爲我爭取一些時間,便足夠了!”
這般想着,她便搖搖頭,把這些念頭都拋到了腦後。
飛了大半天,這車攆才緩下了速度。
“川郎,雲家到了!”
雲妃婉開口,喚了一聲。
那語氣,格外的柔膩,親密,就好似真的是道侶一般。
唐昊睜開眼,站起了身來。
“我雲家四方,有諸多眼線,等下可要表現得自然一點。”雲妃婉起身,走過來,好生打量了他一番,便是搖搖頭,道,“你這身衣衫,換了吧!哪有九劫,穿一身素衣的,豈不顯得窮酸!”
“那換什麼?”
唐昊一怔。
他很久不穿寶衣了,戒指中也沒這等東西。
“你沒寶衣麼?”
她訝道。
“沒!我就穿素衣!”唐昊道。
這一下,輪到她驚訝了。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穿着習慣如此古怪的人。
“我看看啊!”她在自己戒指中翻了翻,找出來一件黑色的寶衣來。
看着手中這套寶衣,她有些遲疑,似是被勾起了一些回憶,有些怔了。
“要不,你穿這件吧!”她猶豫了一會,還是道。
“好!”
唐昊接過衣服,很快換了上去。
她轉回身來,定睛一看,便是呆了呆,那眸光有些癡了。
“想起什麼人了?”
唐昊掃了她一眼,笑道。
他心思縝密,善於察言觀色,自然猜得出幾分,她爲何如此。
“嗯!”
她低低應了一聲,“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兩三千年了,我快都記不清了。”
接着,她邁步上前,伸手細細給他整了一下衣領。
“好了!”
她再退後一步,上下審視一番,滿意地笑了。
“那我們出去吧!”
她一拂袖,撩開車門,再是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往外掠去。
外面是一片山,馬車就停在山門前。
門前,立着不少身影。
見兩人下來,都是齊齊看來,將唐昊來回打量了幾遍。
不少人蹙眉,露出了幾分懷疑之色,也有幾道目光,透出了強烈的敵意。
“回來了啊!”
前頭,一名白髮老者大笑一聲,迎了上來,“妃婉,這就你常提起的那個吧!果真是氣質不凡,一表人才啊!來來來!別在這裡站着了,趕緊進去。”
說着,便是領着二人,往裡而去。
“是啊!大長老,他就是我說的那個川郎。”
雲妃婉笑道。
她一隻玉手,親暱地挽住了唐昊的手臂,豐盈的嬌軀亦是貼了上來。
“見過大長老!”
唐昊也很配合,擺出一副很親密的樣子,再是熱情地衝那大長老打招呼。
“誒!別這麼客氣,都是一家人!哈哈!”
大長老撫須大笑。
他的演技也是極爲精湛,連唐昊都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接着,又有不少人迎了上來,簇擁着兩人,入了山門。
一路客客氣氣,上了一座山峰,來到一座宮殿中後,所有人都收起了那熱情之色。
“道友,多謝你答應幫忙!”
那大長老上前,衝唐昊一拱手。
“客氣了!”
唐昊還了一禮。
“大長老,我看……這人不行吧!”突然,有一人站出來,指向唐昊,眸光有些不屑。
此人四十來歲的模樣,亦着一身黑袍,身形有些瘦削,相貌頗爲普通。
觀氣息,乃是合道境修爲。
當下,也有幾人覷向唐昊,神色有些不滿。
“老四,他怎麼不行了?”
大長老斥道。
“你們看他這外表,輕浮,一點都不穩重,更像是個黃毛小子,要麼就是那等好色之徒,怎麼能找這種人,假扮妃婉的道侶。”那人斥道。
他看着緊挨着的兩人,眸中透出了幾分嫉妒之色。
“老四說的有道理啊,這外表也太年輕了!”
有人應和道。
一般活了幾千歲的老怪,很少選擇用這樣年輕的外表。
“四長老,你豈能以貌取人,再說了,這位能答應幫忙,已經是很給我們雲家面子了。”雲妃婉低叱道。
“妃婉說的有道理啊!老四,你過了!”
大長老頷首道。
“可是,就他的實力,能鎮得住那羣人嗎?要是實力不濟,可是要送命的!”那四長老道。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到時候,我們多幫襯一些,不要讓那些人得逞,不就行了,只要拖上幾月,等老七結出道行,我們雲家出一尊巔峰,就不用再怕他們了。”
大長老道。
那四長老沒再說了,只是臉色還很陰沉。
“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妃婉,你先送這位貴客去休息吧!”大長老環視四方,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這邊!”
雲妃婉一笑,領着唐昊往殿外而去。
到了殿前,她便貼了過來,挽起了唐昊的手,面上露出了親暱,甜蜜的笑容,嬌聲喚道:“川郎,你來聖獸星一路勞累了,我們先去休息吧!”
說着,便是拉着唐昊,往一旁的一座山峰而去。
大殿中,衆人逐漸散去。
唯獨四長老依舊立着,覷着門口方向,面色分外的陰沉,眸光更是有幾分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