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場中,鴉雀無聲。
一張張面龐上,皆有一抹呆滯,恍惚之色。
他們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何副省的公子,也要叫這少年哥?
這……這簡直太荒謬了!
何副省什麼人,那可是省裡的四號,其公子自然也不是一般人,怎麼會叫這麼一個少年哥?
王桂芬,石學斌二人,立在那裡,徹底呆了。
在王桂芬眼裡,這個唐昊,就是個惹人嫌的窮親戚,可眼下,這麼一個親戚,卻突然成了什麼大人物,與副省公子那樣的人物扯上了關係,簡直就跟天方夜譚似的。
一旁,朱文珂夫婦的臉色,盡皆變了,變得有些駭然,甚至,透出了幾分畏懼之色。
接着,便是後悔無比。
這時,唐昊站了起來,衝這幾個老總道:“名片我就收下了,改日有機會,我們再會!”
接着,衝石大柱他們道:“大柱哥,我們走吧!既然他們這麼不歡迎我們,要趕我們走,我們也沒必要留着受氣。”
石大柱和高穎二人,這才從方纔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對!趕緊走!這種喜酒,誰喝誰倒黴!”
石大柱站起來,憤憤道。
接着,挽起高穎的手腕,就要離去。
“哎!走什麼呀!幹嘛走啊!”陳總等人不由急了。
好不容易纔又遇上這位唐公子,他們都想着要好好打打關係,親近親近,這要走了,誰知道下次什麼時候纔有機會見啊!
“有人趕我們走,我們不走,留着幹什麼!”
唐昊冷冷道。
說着,衝着王桂芬,還有朱文珂夫婦瞥去一眼。
“什麼?還有這事?朱老闆,你傻了吧!唐公子來參加你女兒的婚宴,那是給你面子,你還趕他走?”
幾個老總看向朱文珂的目光,都有些不可思議了。
這個朱文珂,簡直就是白癡!
朱文珂臉色漲紅,有些難堪。
同時,心中也有些委屈,他哪知道這個少年,竟有這麼大的來頭。
見他這反應,陳總他們目光都冷了下來,有了幾分疏遠之意。
方纔,這個朱老闆,肯定是惹上這位唐公子了。
再跟這朱老闆親近,那不就是跟唐公子作對麼!
他們可是知道,就在那一晚之後,龍江集團跨了,怎麼跨的,他們也不清楚,但至少知道,跟這唐公子有一點關係。
這種人物,就憑他們是惹不起的。
“唐公子,你走,我們也走!”
“對對!一起走,咱們找個地方,一起喝幾杯!”
他們忙不迭道。
朱文珂一聽,臉色就有些白了,額頭冷汗都下來了。
看這情形,這幾人要跟他撇清關係了。
“唐……唐公子……真是對不起啊!”朱文珂趕忙一躬身,“你千萬別走,趕緊坐!”
他的語氣,近乎央求了。
接着,他給石學斌使了個眼色。
石學斌也趕忙道:“小昊,別走!剛纔是二舅我錯了,今天是你表哥大婚的日子,怎麼能缺了你呢!”
王桂芬臉上,也僵硬地擠出了一抹笑容,“小昊,舅媽錯了,你就留下吧!”
見狀,唐昊心中冷笑了一聲。
這變臉的速度,還真挺快的。
之前,百般嘲弄,現在,又變得這麼客氣,熱情,真是諷刺!
就連石大柱,也冷笑了起來。
“大柱,你也勸勸小昊,大家都是親戚,有什麼不快,揭過就是!”石學斌衝石大柱道。
“哼!你現在想起來,我們是親戚了?”石大柱不忿道。
石學斌臉色一僵,越發苦澀了。
這時,唐昊道:“二舅,今天是你們家的喜事,我也不想攪黃了,暫且我就留下了,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你趕緊說!”石學斌忙道。
“你幾年沒回老家了吧!”唐昊冷聲道。
“這……”石學斌登時露出了羞愧之色,有些無地自容。
“你可以看不起龍石村,看不起同村的人,但是,你怎麼能看不起自己的爸媽,你已經幾年沒回去看外公外婆了!”
“你這樣不孝,還算是人麼!”
唐昊厲聲質問。
石學斌低着頭,越發羞愧了。
“婚禮結束了,你給我回龍石村去,帶着表哥他們,看看外公外婆,向他們賠罪!”
石學斌咬着嘴脣,用力點了點頭。
“是,小昊!是我不對,是我對不起爸媽!”他語氣有些哽咽,“等事情了結了,我立刻就帶澤磊回去,看看爸媽!”
唐昊冷哼一聲,坐了下來。
對於二舅一家,他是沒什麼感情,但是,他知道,在外公外婆心中,這個二兒子,一直是個痛。
外公外婆一共養育了三個孩子,兩子一女,女兒去的早,白髮人送黑髮人,可謂傷透了二老的心。
而這個二子,又是不孝,嫌棄山村,嫌棄自己的出身,令二老更是傷心。
如果能讓這個二舅回去,給二老賠罪,無疑能讓二老開心許多。
“來,你們幾個,不介意換個位置吧!”
陳總他們衝唐昊身邊的幾人道。
那幾人怔了怔,露出了幾分苦澀之意。
剛纔,他們還嫌棄這三人,現在,卻輪到他們被趕走了。
接着,從會場四方,又有不少人走了過來,跟這桌人換了位置。
“唐公子,這是我名片,認識一下吧!”
他們都遞上了名片,恭敬道。
經過這一場風波,會場中的氣氛,明顯不一樣了。
衆人的目光,不時朝着中間那一桌瞥去。
那兒,坐的都是身家過億的老闆,而跟他們談笑的,卻只是個十八九歲的少年而已!
婚宴照常進行,氣氛又逐漸熱鬧了起來。
婚宴結束後,唐昊送大柱夫婦到火車站,上了火車。
在來的時候,他們就買好了返程票。
接着,回到家中,開了自己那輛a8,去接了韓雨桐,一路開回了嶺西縣。
回到嶺西,已是四點多了。
唐昊直接開去了公司,見了劉燕,瞭解了一下,這段時間公司的發展情況。
處理了一些文件,到了傍晚,他纔開車去接了香怡姐。
所謂小別勝新婚,十來天不見,兩人自然是好一番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