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處軍事基地駐紮的是376師麾下的坦克裝甲團,他們的訓練任務不重,待遇條件卻不薄,再加上居住條件好,在整個陽州軍分區都是獨一份兒的。
平日裡,這處軍事基地只有這個團的士兵佔據。
久而久之,他們在這裡自由慣了,自然容不得其它他人。
自從紅三連到來之後,裝甲團那些精力旺盛,無處發泄的兵痞子們,聽說紅三連是特種部隊,都抱着好奇心,頻頻過來挑釁他們。
可惜,雙方的戰力相差太多,他們每次都被打得屁滾尿流,鬼哭狼嚎。
過了一段日子,裝甲團的人吃盡苦頭之後,再也不敢來紅三連這裡找茬兒。倒是紅三連的人娛樂慣了,此時突然失去靶子,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現在換成是他們每天訓練完之後,去裝甲團那裡找樂子。
於是乎,裝甲團的人在自己的地盤上,被這幫外來者修理得連門都不敢出,直令他們所有人都大感恥辱。他們一直在找機會,能夠教訓他們一番。
而今天,兩個站崗的兵伢子被打之後,他們終於找到了機會。
“奶奶的,還真把我們裝甲團當泥人啊?”
“就是,住在我們這裡,還欺負我們,簡直過分。”
“走,我們找他們算賬去,他們紅三連總共也就百十號人,我們一個裝甲團想要吃下他們,根本不算什麼事情。”
衆人都曾吃過那幫虎人的虧,此時一個個都羣情激憤。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身形彪悍的傢伙走了進來。他理着板寸,豹眼環睜,那凶神惡煞般的臉上充斥着一股殺機。
可笑的是,這麼個雄壯大漢,居然頂着兩個黑眼圈。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裝甲團的副團長付彪,主管裝甲團的訓練任務。
初時,紅三連與裝甲團之間的糾紛,付彪還不予理會。
可是隨着紅三連的人頻頻展開反擊,有一次居然就在他的宿舍外打了他的通訊員。這令付彪心頭火起,擺出副團長的架勢去以權壓人。
殊不料,這些特種部隊的傢伙,根本不認什麼軍銜,更不理會他是什麼副團長。看他嘮嘮叨叨個沒完,一腳把他踹了個狗啃泥。
那付彪惱怒之下起身反擊,又被那名特種兵打了兩個黑眼圈。
如此赤裸裸的羞辱,直令這位向來注重名聲的副團長暴跳如雷,揚言一定要找回場子。
此時,他聽到兩名在門口站崗的士兵被打,當即趕了過來。
“付副團長!”衆人紛紛起身,向着付彪行軍禮。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說來聽聽。”付彪淡淡地問道。
兩名士兵將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旁邊的人則添油加醋,在那裡嚷嚷個不停,直令整間營房裡都燃燒起了一團火焰。
付彪舉起左手,營房裡頓時一靜。
他看着兩名被打的士兵,緩緩地開口問道:“你們反剪那個小廚師時,有沒有明顯的傷人舉動?”
“沒有,只是發生了幾句口角,我們想
嚇他離開,便把他按到了車上,並沒有動手打他。倒是紅三連的人,一露面便對我們拳打腳踢。”一人解釋道。
“簡直太可惡了,我們一起衝過去,揍扁他們。”
“就是,我們這麼多人,還怕他們不成?”
衆人羣情激憤之下,不由再次開口叫嚷道。
“那原本便是一羣狼,你們與狼比殘忍,那豈不是自找死路?”付彪瞪了他們一眼,沒有好氣地叫道:“處理這種事情,要講策略,策略懂嗎?”
“既然是他們動的手,那我們只要取到基地門口的監控,便可以狠狠地陰他們一把了。不是連齊勇都露面兒了嗎,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給我們交待。”
付彪說到這裡,讓一個精通電子信息技術的屬下去複製監控。
“你們兩個先前做的對,按條例規定,軍事基地周圍不得有陌生人逗留。先前你們趕那小廚師離開,是正確的舉動,而紅三連的人打你們,卻是違法的。”
爲了給兩名當事人增加信心,付彪義正辭嚴地叫道。
“呆會兒我們去控告他們的時候,就算有理也不能過於驕橫,更不許衝動,都看我眼色行事,明白嗎?”付彪說到這裡,兩個黑眼圈掃過了周圍衆人。
“是!”一干屬下聞言,全體立正。
十分鐘後,付彪採集到確切的證據,又安排好一些細節工作之後,帶着八十號屬下,浩浩蕩蕩地向紅三連的方向而去。
看到趙子龍,彭連長,以及李老頭三人在那裡聊天,付彪的面上閃過了一絲陰狠:“姓彭的,你不是一向蠻橫嗎,今天有那位大人物在,我倒要看看你還敢不敢橫。”
近八十號人來到三人近前後,緩緩地停下了腳步。
他們一個個面色憤怒,雙眼噴火,看彭連長的眼神充滿殺氣。
反觀趙子龍,抱着雙臂,面帶微笑,明顯是想作壁上觀;李老頭也是眼神戲謔,饒有興趣地看向了那幫裝甲團的士兵。
“幹什麼幹什麼,想打架啊?”
對方還未開口,彭連長便已瞪眼叫道。
“彭連長,按着軍中規定,低級軍官見了高級軍官應該行禮。你是連長,我是副團長,你見了我不行禮,這似乎有些不守規矩吧?”付彪慢條斯理地說道。
“熊貓眼,你是不是被二楞子給打傻了?”彭連長聽了這話,盯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帶了這麼多人過來,就是想讓我給你行禮,行尼瑪大腿啊。”
“彭連長,我是在很嚴肅地跟你說。”
付彪面泛怒色,身後的八十士兵更是圓睜雙目。
“真的很嚴肅嗎,好吧,既然你要說,那我便來跟你說一說。”彭連長拍着胸脯,在那裡顫抖了半天,才勉強壓下笑意。
“你是裝甲團的副團長,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應該是中校級別,兩槓兩星對吧?”彭連長略爲沉吟之後,指着付彪緩緩地開口說道。
“不錯,你呢?”付彪冷笑一聲,向着彭連長反問道。
“你只知道我是紅三連的連長,卻不
知道我們特種部隊軍官的級別,與普通軍官不太一樣。”說到這裡,彭連長的面上閃過了一絲得意。
“切,就算再不一樣,一個小小的連長,軍階也不可能超過一位副團長吧?”
“就是,好歹中間還隔着營長與副營長兩級官員呢,再加上副團長這一級,足足是三級軍階啊。特種兵又如何,難道還能三級跳不成?”
付副團長身後的士兵們聽了這話,都不由出聲叫道。
倒是他本人,似乎想到了什麼,面上隱隱現出了一絲的不安。
“你或許不知道,我們紅三連隸屬東邑軍區麾下的直屬連隊,雖然級別比不上師旅一級,可是比團級卻只高不低……”彭連長聳了聳肩膀,隨口說道。
“東邑軍區的直屬連隊?這怎麼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豈不是與飛鷹大隊的級別一樣?”
裝甲團的成員們聽了這話,不由面面相覷,還不失時機地賣弄學識。
要知道飛鷹大隊可是整個東邑軍區的驕傲,曾在全國性的特戰比賽中獲得過第二名。整個東邑軍區的士兵,都以飛鷹大隊爲榮。
“飛鷹大隊那幫崽子們,別看現在蹦得歡,總有一天我們紅三連要把他們打入地獄,踏着他們的脊樑揚眉吐氣。”彭連長聽了這話,不由惡狠狠地叫道。
“如此說來,彭連長的軍階至少也是正團級,要高過付副團長嘍?”聽了這話,付副團長正準備岔過話題時,一邊的趙子龍卻不失時機地開口說道。
他這一開口,不啻於往付副團長的心口插刀子,更打了裝甲團的臉。
不但付副團長狠狠地瞪了趙子龍一眼,其他裝甲團的成員更是眼神如刀。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趙子龍早已死了七七四百九十次了。
“不錯,不知道中校軍官見了大校軍官,需要不需要行禮啊?”經趙子龍這麼一提醒,彭連長掏出自己的軍官證,往付副團長的面前一亮。
看到軍官證上的大校字樣兒,以及彭連長那英俊帥氣照片上的兩槓四星,付副團長的面色抽動兩下,便如同吞了個死蒼蠅一般,好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
他勉強壓下心頭的不快,上前兩步立正,鄭重的向彭連長舉手行軍禮。
“怎麼會這樣,真的是大校軍官?”
“我的天,那傢伙距將軍真的只差一步?”
“就是嘛,這也太年輕了吧,這怎麼可能?”
裝甲團的成員們議論紛紛,面上盡是不敢置信之色。
看到裝甲團的副團長向上級行軍禮,他身後的士兵卻不懂禮數,在那裡兀自吵鬧個沒完。一邊的那位清爍老人眉頭微皺,面上閃過了一絲陰沉。
“全體都有,立正,稍息,行軍禮!”
瞥到老人的面色不對,付副團長連忙出聲喝道。
八十多名士兵得令後齊齊立正,一起向彭連長行軍禮。
“講一下!”彭連長上前兩步,隨口說道。
一干人的左腿收回,保持立正狀態,靜靜地看着彭連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