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幹什麼,你們不能進去。”
趙子龍伸出雙手擋在門口,竭盡全力地掙扎着,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他越是這樣阻攔,弓縣長便越相信他們一定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他一腳踢開趙子龍的胳膊,帶着怒火風雷,大踏步地走了進去。
“方婷,你給我滾出來!”
弓縣長惱怒間,忍不住出聲吼道。
此時的他,不再顧忌自己是什麼縣長,更不提什麼素質,只是一個發狂的男人。
得知自己的女人有了外遇之後,他急切地想要渲泄心中的怒火。
“賤人,看你怎麼交待。”
弓飛跟着父親,眼中閃爍着興奮之意。
繼母與趙子龍中了自己的招兒,更引起了父親的萬鈞怒火,馬上便要遭到報復了。他的計劃也馬上便要成功了,弓飛整個人都興奮得滿臉通紅。
可是當二人來到客廳,看到眼前的一幕時,都不由愣在了當地。
只見方婷和秦夏等三個姐妹正坐在自動麻將機前打麻將,旁邊還有兩個姐妹在坐着觀戰。除此之外,秦夏面前放了一堆五十和一百的票子,顯然贏了。
陡然聽到弓縣長的吼聲,衆女都不由愣在了當地。
方婷扭頭看着面色扭曲的丈夫,有些不知所措地問道:“姓弓的,你發什麼神經呢,我不是告訴你要和姐妹們聚會麼,你讓我滾出來是什麼意思?”
“咳,你們在打麻將啊?”
弓縣長乾咳兩聲,有些尷尬地問道。
“姐夫,您是不是沒有睡醒啊?”
“三歲小孩兒也知道我們在打麻將。”
以秦夏爲首的姐妹們,都嘻嘻哈哈地笑道。
“姐夫,你可是我們女人幫公認的好姐夫,一向對婷姐千依百順的。今天這是怎麼啦,居然對婷姐用滾字,這可是不對喲?”
“是啊,剛纔姐夫面容扭曲,怒氣沖天,好嚇人啊!”
看到弓縣長的情緒穩定了下來,秦夏等人都忍不住開口調笑道。
“咳,對不起,我失態了……”
弓縣長面色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可以離開了,我這幾天有事兒要出差,老龐家和老李家的婚禮你自己去參加吧。”方婷將頭扭到一邊,看似隨意地開口說道。
可弓縣長卻知道,這是她生氣的徵兆。
本性溫柔的她一向樂觀,所以很少生氣。
可一旦生起氣來,卻需要安慰好久才能平復。
今天弓縣長當着姐妹們的面兒,居然要她滾出來,那喝來喚去的口吻,直令方婷無地自容。遇到這樣難堪的事情,她不生氣纔怪呢。
“婷婷,你聽我說……”
弓縣長走上前來,想要解釋。
“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你們父子倆一向都看不慣我。既然不喜歡我,你當初幹嘛要娶我,不如干脆離婚算了。”方婷帶着哭腔叫道。
“婷婷,這真的是個誤會。”
弓縣長拉着她的胳膊,焦急地叫道。
可任他如何解釋,方婷卻根本聽不進去。
弓縣長一籌莫展之下,狠狠地瞪了弓飛一眼。
“爸,不是這樣的,我真的親眼看到她和那小子一起進來,而且房間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弓飛喘着粗氣,有些不甘心地叫道。
可惜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弓縣長一個嘴巴子便扇了過來。
“給我滾出去,等回家再收拾你。”弓縣長惱怒萬分地叫道。
“噢,原來姐夫懷疑我姐姐有外遇啊。”
“婷姐一向正派,絕對不會在外面胡來。”
“就是,有姐夫這好的男人,其他人她哪裡能看得上。”
秦夏她們慢條斯理地說着,她的話令弓縣長更加感覺面紅耳赤,無地自容。
他放低姿態,拉着方婷的胳膊在那裡不斷說着好話,整個人的腸子都悔青了。直到電話催他開會,他這才拜託秦夏她們幫忙開導她,起身離開房間。
路過趙子龍時,看到他穿着背心大褲衩,渾身水跡,弓縣長不由使個眼色,把他也叫出了房間之外。弓飛則如同霜打了的茄子,沮喪地站在門外。
“你在這裡幹什麼?”弓縣長看着趙子龍問道。
“秦姐這裡的水龍頭壞了,恰巧修理工不在,秦姐便把我叫過來修理一下。”趙子龍摸着被碰傷的額頭,有些委屈地叫道。
“修個水龍頭,爲什麼那麼緊張,連門都不敢打開?”弓縣長冷笑一聲當即追問,他步步緊逼之下,絲毫不給趙子龍思考的機會。
聽了這話,趙子龍有些緊張地左右打量一番,這才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道:“上次一個服務員過來打掃衛生,看到秦姐她們打牌,便把這個消息給傳了出去。現在整個長風大酒店的人都知道秦姐她們在這裡打牌,影響很不好。”
“上次她們打的只不過是十塊二十四十的,這次卻打的是五十一百二百的,如果讓人知道了,那還不說成快板啊?”趙子龍一本正經地說道。
“咳,說得有道理,剛纔的事情,對不起了。”
看他說得懇切,弓縣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爸,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
弓飛上前拉着父親的胳膊,想要解釋。
“給我讓開,回家我再收拾你。”
弓縣長甩開他的胳膊,大踏步地離開了。
看到自己的舉動,不但沒有給自己爭取到寵愛,甚至還把父親惹毛了,弓飛面如死灰,整個人都沮喪到了極點。
“哎,這就叫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
一邊的趙子龍看到這一幕,不由搖了搖頭,緩緩地開口說道。
“臭小子,你找打是不是?”
弓飛聽了這話,指着他怒聲吼道。
“是你找打,還是我找打?”
趙子龍眯了眯眼睛,饒有興趣地問道。
聽了這話,弓飛突然想起趙子龍強大的戰鬥能力,連李鐵頭那樣的悍男都不是他對手,他自然更不行。這令原本面色猙獰的他,不由嚇得縮了縮脖子。
“知道害怕就好,年輕人的膽子不要太大,否則會吃大虧的。”趙子龍老氣橫秋地說着,似乎根本沒有想到,他也只
不過剛滿二十歲而已。
“不對,剛纔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你和她們在演戲對不對?她纔剛剛進去,又怎麼可能輸那麼多錢?”那弓飛反應過來後,衝着趙子龍叫道。
“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以外揚。”趙子龍輕笑一聲,向着弓飛開口說道:“如果你想聊天的話,我建議咱們還是找個包間,泡壺熱茶,好好聊聊。”
看聽了趙子龍的話,弓飛的面色抽動兩下,轉身向着隔壁一個房間而去。雖然他對趙子龍恨之入骨,可強烈的好奇心卻讓他乖乖地聽了趙子龍號令。
來到隔壁房間,服務員送上一壺熱茶,並給二人倒滿之後,離開房間關好了房門。當房間只剩下他們二人時,氣氛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
弓飛靜靜地看着趙子龍,趙子龍則只顧端着茶杯哧哧溜溜地喝茶。
“你怎麼知道我們要來,是不是先前在頂層的包間外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弓飛皺了皺眉頭,開口向趙子龍開口問道。
“我是怎麼知道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經入魔了。”
趙子龍放下茶杯,待口中最後一縷餘香散去後,這才悠悠開口。
“你才入魔了呢,少在這裡危言聳聽。”弓飛沒有好氣地叫道。
“杜京不是你的靠山,他不但不會給你帶來財富,甚至還會把你送入地獄,鄭紅剛便是很好的例子。”趙子龍話鋒一轉,直接把話題引到了杜京身上。
看到趙子龍不但知道杜京的身份,甚至還知道二人之間的關係,弓飛的心頭不由微微一跳,看他的眼神裡透出了些探詢之光。
“杜京當初利用鄭紅剛對付我時,許以重諾,大力支持。事敗之後,杜京卻抽身而退,下房抽梯,讓鄭紅剛成了那起謀殺事件的替罪羊羔。”
“鄭紅剛是杜京的棋子,正如同趙光明是你的棋子一樣。而現在,你是否要繼續做杜京的棋子,任他擺佈,隨他驅使,全在你一念之間。”
趙子龍再次端起茶杯,吹開水面的茶葉,啜起金黃色的茶水來。
“不要想着試圖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我不會相信你的。”弓飛冷冷地盯着趙子龍,聲音冰冷如鐵,給人一種生硬的感覺。
“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你愛聽不聽。我只不過是不想看到方姐家出現家庭危機,才捎帶點醒你一句,算我多嘴。”趙子龍聳了聳肩膀。
看到趙子龍那副瀟灑模樣,弓飛的心頭一片陰沉。
“好了,你的事情說完了,也該說說我們的事情了。”趙子龍笑了笑,緩緩地開口說道:“剛纔的談話可以當作是閒話兒,可接下來的卻是重頭戲。”
“我們有什麼事情,少在這裡危言聳聽。”弓飛沒有好氣地叫道。
“你身爲長風縣堂堂縣長之子,標準的富二代,著名的太子黨,卻因爲一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對我下手。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沒有涵養。”
“你讓趙光明要我性命不算,此時又暗中指使人對我逼債,讓我陷入財務危機之中。你這樣的做法讓我很不高興,所以,我要報復你。”
趙子龍啪的一聲,將茶杯放到桌上,指着弓飛厲聲叫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