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有個壞習慣,在跟很漂亮性感的女士發生誤會時,總會忍不住要動手動腳。
這個混蛋,又在佔女人便宜了!
看到陸寧在衆目睽睽下敢對文太太動手動腳後,宋楚詞黛眉皺了起來,還輕輕哼了聲:知道你現在了不起,不會把唐王任何一個人放在眼裡,可文太太終究跟官面上有着很大關係啊,你這樣輕薄她,除了給自己招惹沒必要的麻煩外,還能得到什麼呢?
哦,還能讓你感到爽,文太太也算美女了--宋楚詞心裡忽然酸溜溜的,差點就讓勞拉衝上去,把那混蛋的手指頭給掰折了。
陸寧可不知道在被宋總關注着,見文太太木雞般的不動一下,再次輕拍了拍她腮幫子:“喂,醒醒,問你話呢。”
“啊--啊!”
文太太這才如夢初醒,尖叫聲中本能的擡起右手,去撥打陸寧的手,一道油綠色的光影,從她雪白的手腕上急滑而下,吸引了某人目光。
這是一個顏色碧綠的手鐲。
文太太隨便穿出來的一身旗袍,都價值好幾萬了,更何況她常年佩戴的這個玉鐲?
玉鐲要是不值個幾十萬,她可沒臉帶出來被人笑。
“文太太小心,地上滑。”
文太太撥打開陸寧的動作有些大,身子後傾腳下踉蹌了下時,陸寧很好心的攙住了她右臂。
“你滾、閃開!”
皮膚再次與陸寧的手接觸後,文太太就像被蠍子蟄了一下那樣,全身猛地一緊,把他推了開來。
陸寧好心被當做驢肝肺,也沒着急,仍舊笑眯眯一副大兄弟的憨厚樣子:“文太太,你覺得,還需要我這位兄弟給你下跪,舔去旗袍上的冰激凌嗎?”
陸寧雖說是在笑着,可那笑容看在文太太眼中,卻像魔鬼那樣可怕:這人得有多厲害,才能把我老公重金聘來的保鏢一招幹趴下?
文太太可是好幾次看到剛子揍人了,那些所謂的江湖道上的好漢,在他手裡就跟稻草人那樣,不堪一擊--今晚,剛子卻連人家陸寧的衣角都沒碰到,就趴地上當死人了。
她能不害怕,豐盈的身子能不篩糠般的哆嗦嗎?
尤其陸寧在衝着她笑時,眼底閃過的詭異邪惡,更是讓她覺得背後發冷,彷彿被一條毒蛇纏住那樣,再也不敢隨便動彈分毫。
陸寧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該揍的人也揍了,實在沒必要再得寸進尺了,溫和的笑了下,看向了旁邊。
陸寧轉頭後,文太太那種被毒蛇纏上的恐慌感,才驀然消失,整個人活了過來,嘎聲喊道:“不、不了,不用他給我任何補償了!”
“這還差不多。”
陸寧拿出香菸點上一顆,再擡起頭來時,臉上已經帶有了悲天憫人的模樣。
這混蛋要演戲,來博取人們的同情了。
躲在人羣中的宋楚詞,心裡低低的罵了句。
輕輕嘆了口氣,陸寧再說話時的聲音,已經滿是落寞:“唉,尊敬的貴太太,您知道嗎,我們這些人跟你相比起來,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能找個收入穩定的工作,養家餬口之餘,偶爾來這種高檔酒店打一下牙祭,就已經很心滿意足,甘心被資本家們可勁兒的剝削了。”
聽陸寧這樣說,宋楚詞又想發火:睜着大眼說瞎話的混蛋,我剝削過我的員工
嗎?
“今天,是我剛成爲他們中一員的大好日子。”
陸寧擡手,用菸捲指着張威等人,繼續說道:“這些爲多發一百塊錢獎金,就能雀躍歡呼的小人物,兄弟們,爲迎接我成爲他們中的一員,這才咬緊牙關破費湊錢,來寧耀酒店消費。”
陸寧的神色,變得更加黯然,還帶有空谷幽幽的憂傷:“這是我們第一次來這種場合,也許是最後一次--所以,我們多想今晚的聚餐,會成爲我們生命中最幸福的一個晚上?”
就像歡樂一樣,憂傷也會傳染的。
現場圍觀的那麼多人,都隨着陸寧那極富磁性的憂傷話語,腦海中下意識的浮上了這麼一幕:多少年後,一個老頭躺在陰暗潮溼而狹小的房間裡,快要嚥氣時,努力想象他這輩子最快樂的事時,才發現值得回憶的,竟然是多少年前去寧耀酒店的那個夜晚。
就這麼一羣弱小的可憐人,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湊錢來寧耀酒店消費了,卻不料遇到了一個兇惡的貴婦,被迫要跪在地上,伸出舌頭給她舔衣服。
這,已經不再是美好的回憶,而是每次回憶起來時,好像有刀子在扎!
她,文太太怎麼可以這樣殘忍?
在陸寧低沉的敘述中,好多人看向了文太太,眼神裡帶着燃燒的怒火。
甚至,有人已經攥緊了拳頭,向前緩步走了過來。
感受到衆怒的文太太,這時候也非常後悔,及時喊道:“慢點,我有話要說!”
陸寧擡手,擦了擦眼角,聲音略略哽咽,低沉:“太太,您請說。”
文太太也不是那種只會囂張,沒啥智商的蠢女人。
在發覺自己犯了衆怒後,立即就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聲音裡含有的哽咽程度,比陸寧還要高,完全是自我批評到痛心疾首:“是我不對,我不該殘忍葬送了別人多年後的最美好回憶,我錯了!”
這娘們有一套啊,是個人物--文太太的表現,讓陸寧稍稍有些驚訝,順勢說道:“太太,犯錯不要緊,要緊的是知錯就改就好了。”
文太太用力點了下頭,看向張威的雙眸中,浮上了悔恨的淚花:“這位兄弟,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今晚在寧耀酒店的消費,全部算在我的頭上,算是給你賠罪了,好吧?”
“啊,那個啥……”
張威做夢也想不到,文太太前後態度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一時間有些傻了,不知道該說什麼。
關鍵時刻還是陸寧,一把扯他過來,滿臉感動的樣子:“傻愣着幹嘛呢,還不趕緊謝謝這位尊敬的太太?”
徹底懵逼的張威,按照陸寧的吩咐,木偶般的連連給文太太鞠躬:“謝謝,謝謝!”
“不要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文太太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對已經趕來的酒店大堂經理(她胸前掛着小牌牌呢)說:“張、張經理,你都聽到了吧?這些兄弟今晚的消費,都記在我帳上,明天可以去富豪集團結算。”
張經理連忙說:“文太太,我記住了。”
“那就好。”
文太太嘴角抽了下,看向陸寧輕聲說:“這位兄弟,這下你可滿意了?”
陸寧沒說話,只是給文太太深深鞠了一躬。
“不用這樣客氣。”
文太太再次擦了擦眼角,也沒管地上的剛
子,轉身就走。
知錯就改的人,總能輕易獲取那些心地善良的圍觀者的原諒,馬上就默默的爲她閃開道路,十里長街送總理般的,目送她走上了一輛黑色轎車。
文太太上車帶上車門時,又深深看了陸寧一眼,這才啓動車子緩緩駛出了停車場:她算是記住了陸寧,今晚被迫服軟,卻相信以後肯定能找回今晚的面子。
“陸隊,謝……”
一場關係到男人尊嚴的禍事,就這樣煙消雲散,還賺到一場酒宴,張威真像在做夢那樣,拉着陸寧的手,眼神裡透出了癡情神色……
陸寧趕緊甩開他,對老劉等人說:“都還愣着幹嘛呢,還不進去坐?咱先說好了,絕不能辜負那位女士的好意,今晚得敞開了消費!”
“好!”
老劉用力點了下腦袋,接着高喊:“陸隊長威武!”
“感謝各位的大力支持,正是因爲你們強大的正義氣場,才迫使惡勢力低頭服軟,在此兄弟衷心感謝各位,謝謝!”
陸寧雙手抱拳,對圍觀羣衆來了個羅圈揖。
老劉幾個人,連忙也學着他的樣子,不但拱手作揖,還外帶鞠躬的。
那些圍觀者呢,全然忘記了在陸寧沒出現之前,自己怎麼只是敢怒不敢言的了,這會兒被感謝,人人臉上都浮上驕傲的神色,連連大度的擺手示意:別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得。
陸寧沒笑話這些人--人民羣衆,纔是正義的源泉,擁有讓所有邪惡勢利低頭的龐大威力,所欠缺的,只是需要有人站出來,把源泉的蓋子掀開罷了。
今晚,陸寧就是那個掀開蓋子,放出正義的人。
文太太呢,確實真實感受了這股力量的可怕,再加上有陸寧這個下手狠毒的存在,她才很聰明的選擇了低頭,化解了一場危及。
那個女人不會罷休。
陸寧很清楚,卻不在意:你再厲害,還能厲害過樓宇湘?
心中曬笑着,陸寧剛要放下手,目光就是一凝,眉頭皺了起來:還真讓大老張那烏鴉嘴給說對了,又碰到她了。
倆人目光一接觸後,宋楚詞就給予了他一個甜甜的笑容,接着轉身對張良華低語了幾句什麼。
張良華點了點頭,也沒看陸寧,馬上拿出手機走到了一旁。
宋總吩咐他打電話呼叫救護車,把趴在地上裝死的剛子送醫院,再通知文太太,算是送她個人情--反正張良華是不願意跟陸寧呆在一起的,安排他去做事,也算給他個離開的理由了。
“陸寧,你高,實在是高!”
圍觀羣衆在酒店張經理的好言勸說下散開時,滿臉麻子窩都在閃光的老陳,帶着大老張幾個人來到了陸寧面前,發自內心的衝他豎起了大拇指。
“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再說了,就算我不站出來,老陳你們幾個滿腔正義的,就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兄弟被欺負?”
陸寧在被人奉承時,從來都不忘記投桃報李的。
“哈,哈哈,那是自然,剛纔我可是做好挑戰惡勢力的充分準備了。”
老陳下巴擡起,爽朗異常的大笑三聲,接着低聲問道:“這幾個哥們,怎麼都喊你陸隊長?”
“受宋總的信任委託,我現在還兼職公司的保安隊長。”
陸寧故作神秘的,在老陳耳邊說道:“這可是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