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夠狠。
親眼看到張翼拿起一根棒球棍(大光頭等人遺留下來的),一棍子就把她老公揍昏過去後,陸寧臉上的輕蔑笑容,收斂了。
一個爲了大局,敢拿棍子對自己老公下手的女人,絕對是個狠角色。
有權,還又真正心狠的女人,纔是最可怕的。
陸寧所認識的女人中,不乏心狠手辣之輩。
花小妖是這樣,必要時連忠心耿耿的格林德都得逼死。
葉明媚是這樣,就爲間接打擊報復陸寧,就悍然對沈玉如下手,結果導致林東海到現在還躺在炕上當植物人。
樓宇湘還是這樣,就爲謀奪林舞兒的東海集團時,人家不尊重她,就把林舞兒逼到了去站街的悲慘地步。
還有水暗影,更是在當年手持大砍刀,接連砍掉了十餘個人的腦袋瓜。
可這些女人的狠辣,在陸寧眼裡無非都是爲了本身利益,愛情,暫時的衝動罷了,絕不會像張翼這樣,短短的瞬間內,就能做出最正確的決斷。
一棍子,就打散了迅速籠罩在她身上的陰謀,讓她處在了不敗之地。
陸寧或許是狂傲的,不是狂妄,更不是自大。
當他意識到張翼是個殺伐果敢的狠人後,立即就收起了對她的輕蔑之心,開始鄭重審視她的存在了。
更得在最短時間內,推斷跟她爲敵後,得遭遇她何種的打擊。
陸寧不覺得,把張翼逼到拿棍子敲昏自己老公後,這事就這麼算了。
不過他不怎麼在乎:張翼再狠,可她的身份在這兒擺着,就算要報復陸寧,也得通過‘陽謀’,決不可能像樓宇湘啊、葉明媚之流的那樣,只要能達成目的,啥手段管用就用啥手段。
再說了,陸寧打掉孫剛滿嘴的牙,也不能全怪他。
誰讓那個瘋子,敢辱罵他最最尊敬的母親了?
孫剛,真該慶幸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還有很多人圍觀。
如果是放在很適合‘毀屍滅跡’的環境下,早就大開殺戒的陸寧,肯定會讓他去閻王爺那邊哭訴時,再反悔嘴巴是不是太臭了。
陸寧看着張翼的目光又平靜下來時,劉衛亮才從她的狠辣中清醒過來,狠狠瞪了那倆被嚇呆了的手下。
小劉倆人這才如夢初醒,趕緊把孫剛擡死豬那樣的擡上了救護車,纔拿出鑰匙幫他打開了手銬。
救護車上那些醫護人員,自然也看到張翼‘行兇’的一幕了,不過現場幾個警員都沒吱聲,她們唯有腦子進水了,纔會多管閒事,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就歐克了。
晚啦,晚啦的救護車笛聲,很快就消失在了院方。
直等到再也看不見後,張翼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轉過了身。
接下來,韓妙就低聲把她到場後,孫剛的‘精彩表現’簡單敘述了一遍。
聽到孫剛因爲辱罵陸寧的老孃,就被打掉滿嘴的牙齒時,張翼看着他的眼神中,攸地閃過一抹森寒之色。
可當她聽說,孫剛醒來後就搶槍,要把陸寧就地槍決時,嘴角就突突了好幾下,看着還在擦冷汗的劉衛亮,微微點頭表示感謝。
說實話,張翼剛來時,劉衛亮正像訓地主那樣,拿大腳丫子把他踩在地上呢。
看到那一幕後,張翼在驚詫之餘,當然滿心的不高興:我讓你來,是保護我丈夫
的,你就這樣個保護法啊?
現在她才知道,如果劉衛亮反應稍稍遲鈍一點--後果將不堪設想,不愧是張翼大力提拔的干將,能在最危急時刻,做出正確的反應。
至於本次事件的引子,來的最早的韓妙也不知道。
“我是張翼,孫剛的妻子。對他剛纔不理智的危險行爲,我感到很遺憾,在此給你賠禮道歉了。”
聽完韓妙倆人的敘述過程後,張翼緩步走到了陸寧面前,微微彎腰躬身,以表示自己真誠歉意。
她從沒有見過陸寧,卻能一眼認出他就是陸寧。
沒辦法,這會兒跟寧哥並肩而立的大川哥,無論再怎麼趾高氣揚,也無法掩蓋他欺軟怕硬的輕浮神色。
對於這種人,就被張翼當做路人甲無視了。
“張市長,您太--”
既然張翼‘禮賢下士’的給自己賠禮道歉了,陸寧再怎麼着也得客氣的還禮。
只是他剛說出這幾個字,就被張翼打斷了:“找個僻靜的地方,仔細聊聊,好吧?”
陸寧愣了下,還沒說啥呢,張翼就回頭對劉衛亮說:“劉局,麻煩你留下來處理一下現場,我跟韓妙不方便在這兒的。”
“我明白,領導您放心。”
劉衛亮馬上點頭,拿出手機呼叫手下時,心裡還有些納悶:領導好像很忌憚這個傢伙(陸寧)啊,更是小心翼翼的,把本次事件當做陰謀來對待了。
直等到張翼、韓妙上了陸寧的車子,向梨花山方向駛去,有大批記者從市區那邊急匆匆趕來後,劉衛亮才恍然大悟。
更加佩服張翼的殺伐果敢,以及在最短時間內,做出的最正確反應。
那些記者,就算再閒的沒事幹,可也不會跑來近郊,採訪一場街頭鬥毆的。
劉衛亮可以肯定,已經散去的那些圍觀者,會打電話報警,卻絕不會給記者打電話的。
現在記者們來了,那麼就證明有隻黑手在幕後推動這件事。
在唐王,除了那個人之外,還有誰敢躲在暗中算計張領導?
那個苗金利,看來也不簡單啊。
想到苗金利後,劉衛亮心中冷笑一聲,皺眉問那些快步走過來的記者:“你們是幹什麼的?沒有警方的允許,是誰讓你們隨便走進現場的--什麼,你們是來調查這邊的打架鬥毆案的?那就去區分局,人都在那兒呢!”
上車後就一直回頭看着後面的張翼,在車子拐過一個彎後,才無聲的笑了下,回過了頭。
剛纔她說要找個僻靜地方詳談時,陸寧提出去梨花山那邊。
韓妙不知道梨花山在哪兒,更爲自己倆婦道人家坐上‘黑車’而擔心,剛要提醒領導時,張翼就開門上車了。
她也只好跟上,坐在張翼身邊,警惕的目光一直盯着陸寧,不敢有絲毫懈怠。
韓妙的目光,讓專心開車的陸寧如坐鍼氈,忍不住的說道:“妹子,你放心,就算我膽子再大,我也不敢把兩位領導拐賣了的。我是個好人,這一點可以用我的人格來保證。”
“你是好人?我怎麼--”
韓妙冷笑着,剛說到這兒,就聽張翼說:“韓妙,別擔心,就憑陸先生當年在川南縣城一刀把人劈成兩半的無雙霸氣,要想對我們不利的話,根本不會在乎時間地點的。”
“啥?”
陸寧愣了,回頭看着張翼:“我在川南縣一刀把人劈成兩半?你也知道川南縣?”
“廢話呢你!”
很清楚領導有多麼愧對姨娘的韓妙,聽陸寧啥啊啥的土鱉般的說話後,底氣大增。
真搞不懂好多人,爲啥憑藉某些人說話啊、穿着啊氣質啥的像土鱉,就會生出‘我得從門縫裡看你’的優越感,從而忽略了他的危險性。
野豬更醜,但在森林中連老虎都不敢隨便招惹。
“我們領導就是從川南縣調來唐王的。你不會貴人多忘事,忘記當初在川南縣,怎麼用刀子,殘忍劈死兩個人這件事吧?”
快人快語的韓妙,氣鼓鼓的問道。
“我在川南縣拿刀子劈死了兩個人?”
陸寧真懵了。
他在恢復記憶後。連六歲那年很沒出息的尿炕這事都能回憶起來了,可就沒想到自己在川南縣殺過誰?
他倒是知道川南縣在這兒,因爲當初他在北朝地下古城內時,就聽鐵遼他們說起過,火山要是爆發的話,很可能會殃及到川南縣等幾個邊境縣城。
現在也聽說了,在他抱着小核彈縱身躍下坑洞之前,川南縣就已經在龍頭的指揮下,數十萬軍民,上演了一場可歌可泣的大撤退。
可他真沒有拿刀子,在川南縣殺過誰啊。
原來從那時候起,就已經有人冒充他的樣子,在外面興風作浪了。
黑鍋,卻得由他來背。
陸寧不在意,反正他也不是沒讓別人替他背過黑鍋。
韓妙還想再說什麼,張翼擡手擋住了她,微微歪着下巴看着陸寧,認真的問道:“你是不是陸寧?陸是大陸的陸,寧是寧靜的寧,跟犧牲在北朝的那個勇士同名同姓,是龍頭的心腹手下?”
聽她這樣問後,陸寧好像明白了一些,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就是你知道的陸寧。”
“好,既然你承認你就是那個陸寧,那你爲什麼不敢承認,當初就是你用異常殘忍的手段,劈殺了戚光宗,還有那個北朝間諜呢?”
張翼嘴角緊緊抿了下,雙眸死死盯着陸寧的後腦勺,緩緩說道:“我知道,戚光宗被北朝間諜迷惑,做出了有損國家利益的事,該死一萬遍也不多。你們這些人,是爲維護國家利益才存在的。剷除他,我無話可說。但你確實不該用把他幾乎劈成兩半的殘忍手段,來殺他的!你根本沒有意識到,你在殺人時,會傷害一個老人--”
陸寧冷笑一聲,打斷了張翼的話:“如果時間允許的話,我會把那個姓戚的拿刀子斬成碎片,去喂狗。一個說着華語、吃着華夏飯的,卻做出勾結外國人來出賣祖國利益的漢奸,無論遭到多殘忍的殘殺,都是理所當然的。老人?那個老人是他父母吧?他(她)心疼兒子的慘死時,有沒有想過他差點害死了數十萬人?”
回頭看着張翼,陸寧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你爲那個沙比的慘死,來質問我殺他時手段殘忍了些,他應該是你的親朋好友,老情人之類的吧?”
“陸寧,你放肆!”
在座椅上拍了一巴掌,韓妙尖聲叫道:“戚光宗,是翼姐的表弟。翼姐能夠有今天,就是多虧他老人撫養,攻她上學的!”
“死丫頭,再敢對我亂吼亂叫的,我現在就辦了你。”
陸寧看着韓妙,語氣陰森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