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房間的窗簾,下次記得放下來。”
喝完最後一口稀飯,林武面無表情的站了起來,背上挎包時,又揉了揉脖子。
今天凌晨他做了一個夢,很真實,夢到有個黑影站在炕前,剛要喊,就被一隻冰冷的手捂住了嘴巴,然後就啥事也不知道了。
早上醒來後,一切都很正常,還是一個人躺在炕上,身上蓋着被子,屋子裡也沒什麼黑影,就是脖子有些疼。
看來,凌晨做那個惡夢,可能是脖子有些落枕,不舒服的緣故。
林武是不會把這個夢告訴陸寧的,要不然這傢伙肯定會笑話他膽小啥的。
一個夢而已,不管有多麼可怕,只要能醒來,都不足以影響今天的好心情。
只是偶然間,瞅到陸寧臥室窗戶玻璃後忽地閃過一張臉後,林武立馬就像喝粥喝出了一個蒼蠅那樣,有些反胃。
那張臉閃的雖然快,快到根本看不清什麼樣子,可還用仔細看嗎?
除了那個叫水水的女人,還能有誰出現在陸寧房間內?
“昨晚她做惡夢了,說害怕,就跑我炕上去睡了一宿,不過我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陸寧回頭看了眼時,窗簾已經放了下來。
林武就像不在意他的解釋,擡手對毛驢打了個響指,出門去送快遞了。
陸寧回到臥室內時,水水還坐在炕上,擁着被子,露出比牛奶還要白,比絲綢還要光滑的肩頭,一隻腳伸出了被子,就像白玉雕刻而成那樣,指甲卻塗成了黑色,黑白相映下,透着妖異到極致的媚惑。
很自然的,陸寧看向了那隻小腳,喉結動了下。
水水下意識的向回縮了一下,隨即吃吃輕笑出聲,裹着被子的手鬆開,半轉過了身。
被子馬上就順着絲綢般的肌膚滑下,露出了她曲線玲瓏的後背。
陸寧的眼神登時一凝,水水的後背上,刺了兩條鯉魚。
兩條金紅色的鯉魚,首尾相連,就像道家八卦中的陰陽魚那樣。
不過,可比那個好看多了,色彩鮮豔,鱗片清晰,隨着她身子的輕輕顫動,好像活了那樣,給人一種無法形容的妖異美感。
“好看麼?”
水水眼波流轉,輕聲問道:“要不要用、用舌尖舔它們?”
“我纔不是毛驢。”
陸寧眉梢微微挑了下,走到炕前拿起一件外套:“我希望,我回家後,你已經走了。”
“你要去幹什麼?”
水水答非所問。
“你管不着。”
“今天凌晨以後,你去哪兒了?”
水水拉起被子,重新把自己裹了起來。
“晚上不躺在炕上睡覺,還能去哪兒?”
陸寧想了想,才說:“哦,我倒是做了個夢。”
“什麼夢?”
“夢到有兩個小鬼來到我家,去了林武的屋子,要把他帶走。我正在着急呢,我家的門神忽然顯靈了,從天而降,抓走了那兩個小鬼。”
陸寧眼睛上斜,很費力的回憶樣子。
“你家的門神?”
水水臉上輕佻的笑容消失了,雙眸微微眯了起來,就像忽然變了個人那樣,所有的放蕩不羈都消失殆盡,變的是那樣威嚴,凜然不可侵犯:“陸寧,別再跟我裝了。告訴你,我是……”
陸寧擡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完
全是下意識的,水水腦袋後仰的同時,右腳已經從被子下,閃電般的踢向了陸寧襠部。
就像早就料到水水會做出這動作,陸寧右腳一擡,迅速落下,牢牢把那隻好看的小腳,牢牢夾在了腿間,不等她做出下一個動作,右手已經扣住了她的咽喉,稍稍用力。
水水就再也不敢動了。
她能感覺到,如果再敢反抗,陸寧真會一把掐碎她的咽喉。
美女再美,咽喉要是被人捏碎,就不好玩了。
陸寧臉上還帶着笑容,很討厭的樣子:“你是誰,來自哪兒,找我要做什麼,這些我都不想聽。我只想告訴你,我是個良民,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所以請別來打攪我,明白嗎?”
水水看着他,半晌後,才緩緩點了點頭。
“這樣才乖。你這樣的女人,就該穿最漂亮的衣服,享受最精緻的生活,像女王那樣。無論你做什麼,只需你動動小腳趾頭,就會有無數男人哭着喊着的爲你去死,實在沒必要親自跑來找我,這樣會降低你的身份。”
陸寧鬆開手,順勢在她臉蛋上摸了一把。
水水有些蒼白的連上,忽地浮上一抹紅暈,趕緊垂下了眼簾,再次裹緊了被子。
“對了,女人嘛,就該這樣,得懂得什麼叫羞恥。”
陸寧拍了拍水水的腦袋,就像教導失足少女的叔叔那樣,語重心長的:“我知道,你這樣玩兒,就是因爲你最近太空虛了,空虛的不知道想做什麼。現在沒那感覺了吧?以後,可別動不動就鑽男人被窩了--要是讓我知道你又這樣做了,我會打你屁股的。”
水水好像被陸先生這番話給說傻了,下意識的反駁道:“我比你大,你也不是我的什麼人,無論我做什麼,好像還用不着你來教訓我。”
啪的一聲,陸寧擡手就在她後腦勺抽了下,毫不客氣:“我跟你說的這些,都是發自肺腑的金玉良言。你只管聽着就行,不許頂嘴。”
水水眼角猛地跳了幾下,看上去要發飆。
只是還沒有等她做出什麼反應,陸寧再次擡手,又在她後腦勺上抽了下。
這次用力比較大,一下子就把她抽倒在了炕上:“咋,不服氣?”
剛纔陸寧動手時,水水已經做出了閃避的動作,可她還是沒有躲開。
“我、我知道了。”
水水緊緊咬了下嘴脣,慢慢坐了起來。
“要不是看你還算順眼,這些話我都不屑跟你說。”
陸寧冷哼一聲,轉身就走:“趕緊起來,穿上衣服滾蛋。”
陸寧張嘴閉嘴的滾蛋,輕蔑的態度,極大刺傷了水水的自尊心,使她再也無法忍受,抓起牀頭櫃上的水杯,舉了起來。
不等她砸過來,陸寧就轉身,淡淡的說:“給我放下。”
“你、你……”
水水舉過頭頂的手,僵在了半空,吱唔了半晌,才說:“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知道我要想你死,就是上嘴脣一碰下嘴脣的事嗎?”
“送你兩個字。”
陸寧看着她:“滾蛋。”
水水的臉攸地通紅,明明高高舉起了水杯,卻不敢砸過去。
陸寧走老大會兒了,她才猛地把茶杯摔在枕頭上,接着把被子踹在了地上,翻身一把抱住枕頭,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尖叫,用力捶打着牀鋪。
她知道,其實這次她根本不用親自出馬的,更沒必要用這種下
三濫的招式,無論是老李來,還是老杜來,哪怕是小賀來--結果,也會比她好一百倍。
可她偏偏要親自出馬,偏偏要用這種下三濫招式,就是因爲像陸寧所說的那樣,這幾年她實在是空虛,無聊透了。
她不在意被幾個乞丐痛扁,更不在於陸寧一眼就看穿了她是在演戲。
她就是在演戲,隨心所欲的。
就算被看穿是在演戲,那又怎麼樣?
要想拿下陸寧,那絕對是分分秒秒的事,因爲她是水暗影。
塵世間,獨一無二的水暗影,正義跟邪惡的組合體,沒有誰能抗拒她的魅力。
甚至,她都不在意真被陸寧給上了--三十歲的女人,長的又這樣嫵媚妖豔,本該有數不清的男人,爭先恐後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才對。
可實際上這些年來,所有男人在看到她時,無論心中有什麼不健康的想法,卻沒有誰敢跟她來真的。
在男人心中,她就是一朵有毒的玫瑰,只可看,不能碰。
那些臭男人,不試着碰碰她,又怎麼知道她能不能碰?
只會把她當做那個啥對象,讓她一個人空虛,寂寞,感到冷。
水暗影知道,她現在的心態已經不健康了,說白了就是有些變態。
她需要男人。
是真得需要男人,不管那個男人是誰,也不管是醜是俊,只要他具備男性功能就行!
一個女人,再怎麼優秀,強勢,可當她成熟到極致時,卻始終沒有男人敢碰--那種滋味,真會讓人發狂,讓她成爲變態。
心理變態的女人,纔會像水暗影這樣,針對一個嫌疑者,就使出了這麼不要臉的手段,希望能打破沒有男人敢碰的魔咒。
不過,就在那晚陸寧擡腿要把她壓在身下時,她卻又怕了。
確切的來說,不是怕,是緊張。
好像,她還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去跟男人做那種事。
所以她退卻了,回到房間內後,就後悔了。
等她終於克服自己的緊張,利用宋曉兵倆人行動的機會,再次鑽進陸寧被窩中時--結果,她卻稀裡糊塗的睡着了。
然後,她就被陸寧當做失足少女般的教訓。
想到陸寧抽自己後腦勺,罵自己滾蛋,眼神中鄙夷的神色,水暗影就想瘋,想哭。
於是,她就哭了。
哭的很大聲,就像失去家庭的孩子那樣,委屈的要死。
哭的累了,水暗影才慢慢止住哭聲,用力在枕頭上擦了擦紅腫的眼睛,擡起頭看向了門口。
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幾個人站在臥室門口,臉色怪異的看着她,發呆。
是宋曉兵他們幾個。
在他們心中,老大絕對是女王般存在的人物,高高在上,具備狐狸精似的妖嬈,蛇蠍般的毒辣心腸--或許,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殺死一個人。
可她剛纔,卻在死了丈夫般的痛哭,這實在是讓他們無法相信,傻了般的站在門口,忘記看到女人的秘密,是多麼愚蠢的這個道理。
“我哭起來的樣子,是不是很好看?”
水暗影卻笑了,哪怕是眼睛明顯紅腫,可笑起來時的妖媚樣子,卻更加的奪人魂魄,就像她柔柔的聲音:“要不要,我再給你們哭一場?”
“啊,不,不要了!”
宋曉兵等人,這才如夢初醒,趕緊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