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宇湘只想用逼着林舞兒來站街的方式,徹底的毀掉她就行。
至於林二的第一次賣多少錢,她不管,也囑咐沈玉海不要管,哪怕是白白送給不相識的‘客人’,或者要價一百萬,都行。
所以當林二要出十萬塊的‘天價’時,坐在車裡嚴密監視着她的沈玉海沒覺得怎麼樣,倒是那個暴發戶被嚇了一大跳。
站街嘛,自然是一些不夠檔次的做這種事,就像暴發戶剛纔挑人時罵的那樣,不是口臭的厲害,就是耷拉的過分--只適合那些打工的‘消費’,兩三百塊錢就搞定了。
林舞兒卻覺得,跟這個暴發戶要價十萬塊,一點也不多,甚至對她來說都是個羞辱,畢竟她此前曾是堂堂的東海集團總裁,雖說現在鳳凰脫毛了,可骨子裡的那種傲氣,卻不曾消失。
其實,如果不是暴發戶一出現,就擺出一副很有錢的嘴臉,心灰意冷的林舞兒,肯定會‘隨行就市’的,別人要多少錢,她要多少錢。
等完事後,她就可以跑回家,拿被子捂住頭,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算是緬懷她本該是花兒般的人生。
她更相信,第二天的明珠媒體上,都會刊登這樣一條內容:昔日美女總裁,當今的站街女郎--
依着樓宇湘的陰狠,沒理由不這樣做,也知道唯有這樣,才能徹底毀掉林舞兒,讓她從此自暴自棄,纔算讓她徹底爲當初的驕傲,付出最爲慘重的代價。
既然無論如何都逃不開這悲哀的命運(哪怕堂堂燕家大少出現,都不能改變這殘酷的現實,林舞兒還能有什麼出路),恰好又有個暴發戶出現,她當然得把價格要得高高的。
“我還是個處、女。”
林舞兒掃了眼又停在路邊的那輛車子,淡淡的說:“要你十萬塊,一點也不多的。你要是同意,那就成交。不願意的話,也沒誰勉強你。”
“你還是個處?”
正要張嘴大罵的暴發戶,聞言愣了下,上下打量着林舞兒,滿臉都是不信的神色:“真得?”
“這位大爺,別聽她的,什麼處不處的啊?能在這兒出現,是處才特麼的怪呢!”
旁邊其他的女郎,在聽到林舞兒的要價時,也是被嚇了一跳,覺得這女人瘋了--但在看出暴發戶老劉竟然動心後,她們又眼紅了:十萬塊啊,這得接多少客人,站多久的街,才能積攢起十萬塊來啊?
“這裡有沒有處、女?”
那個女郎的話音未落,有人就在路邊喊了一嗓子。
這個人,就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來這邊找站街的那樣,還非常可笑的想在這地方找個處--這就好比要在雞羣裡找個鳳凰那樣可笑。
“喲,先生,先生,我還是處!”
林舞兒十萬塊的要價,徹底激活了這羣女郎的‘生意’頭腦,紛紛嬌聲說着她們都是第一次.
至於客人在發現她們不是第一次後,會怎樣的生氣--嘿嘿,反正該做的事也已經做了,是不是處的貌似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讓客人滿意,獲得比以往更高的報酬就行了,哪怕是被採住頭髮狠狠踹兩腳呢,也行。
暴發戶老劉回頭看去,張嘴就罵:“喲,還特麼的有比我囂張--”
罵到一半,老劉閉嘴了。
這個唯恐別人不知道他是來找女人的傢伙,是個身材魁梧的死老外,大電光頭在燈光下閃閃發亮,滿臉的橫肉來回哆嗦,聽
到老劉罵他後。立即就擡眼看了過來,雙眼裡露出兇狠的猙獰。
老劉身邊也跟着個五大三粗的保鏢。
不過他的保鏢跟這個光頭死老外,在兇惡程度上相比起來,貌似要弱了不止一個檔次。
有錢人嘛,不怕跟人鬥富,最怕的就是碰到亡命徒。
光頭死老外,很明顯就是這種人,襯衣敞開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上,刺着一隻斑斕猛虎,更不介意讓人看到他左邊的腰裡,還彆着一把刀子。
這是個外國流氓,不是一般有錢人能惹得起的。
再說了,老劉今晚也不是來惹事的,而是受某人所僱,來把林舞兒帶出苦海的,剛纔出場後的表現,只是演戲給沈玉海看的。
現在忽然出現了個死老外,從他眼裡看出旺盛的鬥志後,老劉就隱隱覺得事情不對勁,再也不敢跟他對視了,回頭一把就拉住林舞兒的手腕:“跟我走,十萬塊!”
“我不走的,要來,就去那邊。”
林舞兒掙開老劉的手,指了指更加黑暗的綠化帶後面。
“草,那地方怎麼辦事?”
老劉大怒:“你想讓老子站着幹?別囉嗦,快跟我走!”
老劉再次伸手去抓林舞兒的手時,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
“白搭的,我必須得在那邊,這是沈玉海特意要求的。”
林舞兒愣了下,低聲說道。
老劉一呆時,又聽她說:“我不想知道你是受誰委託來的,可他的勢利肯定比不上燕隨意。”
“那、那誰可沒跟我說,你必須在這個地方的,她只讓我把你帶到酒店,好好休息一個晚上就行的。”
老劉看了眼沈玉海那邊,也低聲回答。
“替我謝謝委託你來的人。”
林舞兒反手抓住老劉的手,轉身就向綠化帶後面走去,慘笑一聲說:“反正誰都無法改變我的命運,就讓我賣個好價錢吧。”
“哎,哎!”
老劉掙扎了下時,就看到有三四個身穿黑衣服的人,從不遠處的樹後慢慢走了出來,有得手裡還玩着刀子,刀鋒在街燈下,不斷閃森芒。
老劉明白了:這些人,就是幫沈玉海來監控林舞兒的。
誰要是敢用蠻力帶她走,這些人就會給誰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老劉只是在明珠某街面上混得,還遠遠沒有跟那些大人物正面衝突的勇氣。
雖說他也很希望,藉着林舞兒的主動邀請,順勢嚐嚐昔日美女總裁的滋味。
只是他更清楚如果真那樣做,藏在不遠處的那個小黑妹,就會讓他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我還是算了!”
老劉覺得他沒發再撐下去了,用力掙開林舞兒的手,轉身剛要走人,卻撞在了一個人的懷裡。
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呢,脖子就被人給捏住,順勢撥拉到了一旁去。
是那個光頭死老外。
老劉帶來的保鏢(一個跟他混街頭的小弟),還真虧了大哥平時那麼看重他,在光頭死老外動手後,只是憤怒的吼叫了聲‘你幹啥’,就躲到一旁去了。
“都特麼的滾蛋!”
光頭佬輕蔑的罵了句,左手一揚--好多天後,那些站街女郎還在懷念這個美好的夜晚:先後有兩個錢多人傻的傢伙,當街撒錢讓她們搶。
其實不用光頭佬罵,在鈔票
飛出去後,那些不甘心圍上來要爭取跟他做生意的女郎們,就轟地一聲去搶錢了。
“你是個處?”
光頭佬看着林舞兒,用力晃了晃腦袋時,脖子裡發出咔吧咔吧爆豆子的聲音。
“是。”
面對人高馬大的死老外,林舞兒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今晚,你就是我的了。跟我走,保管你以後再也不用跑這兒來站街了,吃香的喝辣的,就等着過好日子吧。”
光頭佬說着,一把抓住了林舞兒的胳膊,轉身就走。
“我、我不能走,我不走!”
林舞兒掙扎着。
光頭佬纔不管她,仗着人高馬大的優勢,好像老鷹抓小雞那樣,拉着林舞兒就向車子那邊走去。
“你放開我,你個惡棍,放開我!”
林舞兒尖聲叫着,擡起穿着運動鞋的右腳,狠狠踢向了光頭佬的襠部。
她拼命反抗,一來是樓宇湘不讓她跟人走,二來則是她很害怕死老外。
就算她必須得以站街方式,來接受羞辱,可也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會交給一個外國人。
更何況,外國人還得帶她離開這兒呢?
誰能保證這個死老外所居住的地方,只有他一個人啊?
誰又能保證,死老外在辦完事後,會給錢啊?
林二當初可是闖蕩過江湖的,也打了不少的架,這記‘撩陰腳’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真要踢在死老外那地方,就算不把他踢成太監,也得把他踢昏了的。
只是,無論林舞兒出腳的速度有多快,多狠,多刁鑽,在死老外眼裡都算不上啥,人家只是嘿嘿一笑,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扭腰,那一腳就踢在了他胯骨上。
就當是在給他捶腿了。
“走吧,別掙扎了,我就喜歡你這種脾氣大的,哈,哈哈。”
死老外得意的仰天哈哈大笑時,那幾個晃着刀子原本打算對付老劉的黑衣人,已經圍了上來,個個默不作聲的,只用陰狠的眼神看着他。
在這些人出現後,其他站街的女郎都意識到了不好,趕緊四散逃去,卻又不想錯過看熱鬧的好機會,就躲在遠處衝這邊指指點點的。
裝暴發戶的老劉,也在手下小弟的攙扶下,趕緊跳上車子,一溜煙的跑了。
“喲,啥時候站街的還佩帶保鏢了?”
死老外才沒有被幾個拿刀子的黑衣人給圍住,就有所懼意,只是獰笑着再次晃了晃脖子。
“這位兄弟。”
一個假裝很儒雅的男人聲音響起:“你真想照顧她的話呢,就在那地方,絕不能把她帶走。呵呵,看在天色也不早的份上了,你就隨便給點錢,哪怕三五十的也行,算是處理了,哈,哈哈。”
“沈玉海,你個畜生!”
林舞兒霍然回頭,看着由老六陪同走過來的沈玉海,幾乎把牙齒咬碎,雙眸出火。
她早就看到沈玉海在那邊的車裡監視她了,也知道他有多麼的恨她--但不管怎麼說,從沈玉如的關係上算起來,他就算林舞兒的正道小舅了。
可現在,當小舅的沈玉海,卻主動跳出來,跟死老外說這些話。
林舞兒覺得,老天爺可能真瞎了眼。
“你就是沈玉海?”
死老外卻沒有在意林舞兒的憤怒反應,眼裡閃過一抹猙獰殺意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