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是兄弟!”
陸寧用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有對山羊爆粗口。
不過他在說出這句話後,卻有些心虛。
他對林二,只是兄弟之情嗎?
如果真是這樣,爲什麼在明明看出林舞兒對他失望後,還讓毛驢跟她去明珠?
可要說陸寧愛上了林舞兒--如果山羊敢明說這句話,陸寧覺得自己會馬上飛抵明珠,掐住這個陰損老東西的脖子,逼着他改口,要不然就……
山羊好像察覺出陸寧心中是怎麼想的,當然不會犯賤的再激怒他,給自己找沒必要的麻煩,畢竟這個世界上,真喜歡犯賤的人,少之又少。
扣掉電話之前,山羊說:“你放心,你既然把那假小子當做了兄弟,那麼就是我老人家的兄弟。有我老人家在,她的安全那絕對是槓槓滴,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找我算賬就是了。更何況,還有毛驢在她身邊?”
雖說知道山羊在吹牛,不過陸寧覺得這老東西能理解他的意思,並主動表態,也算很滿意了,最後才說:“還有,有機會幫着查一下,到底是誰暗算了林東海。”
藏在暗處調查某些事,這可是山羊的強項,陸寧想不出還有誰能比他做得更好。
就像他相信,有山羊在明珠,林二絕對不會出事的:那個老東西,有着連陸寧到現在都摸不透的實力。
如果不是關心林二,陸寧真想請他來唐王的。
等陸寧扣掉發燙的手機時,夕陽已經下山了,夜色就像一個看不清模樣的洪荒猛獸那樣,從四面八方浮上來,無聲無息吞噬着西邊天際那最後一絲光明。
路燈早就亮了起來,映照在河面上,隨着水紋微微的波動着。
颳了整整一個白天的南風,也逐漸轉爲了西北風,刮在身上涼颼颼的,讓人無比的懷念三伏天。
肚子也在咕咕的叫,提醒陸寧該回家吃飯了。
是啊,回家--陸寧走上河岸,看着宋家別墅,強烈懷疑那就是他要回的家。
無論他有多麼的不習慣,把宋家當做自己的家,可在他回去後,陳婉約還是讓他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宋楚詞洗澡後去臥室換衣服了,換上一身家居服的陳婉約,腰間扎着個小紅圍裙,髮絲用天青色的紗巾扎着,特像東洋小電影中那些廚娘。
“老、天問,快去洗手,馬上就要開飯了。”
看到陸寧進來後,正在擺弄餐具的陳婉約,溫柔的笑了下,轉身走進了廚房。
從她對陸寧的稱呼中,能看出她非常在意宋楚詞的感受。
這是個好母親--如果是正常人的話。
陸寧洗手出來後,擡頭看了眼宋楚詞的臥室房門,走進了廚房內。
廚房內,陳婉約正拿着小勺子,品嚐剛做好的雞蛋湯,小心吹熱氣的樣子,很惹人,讓陸寧情不自禁的走過去,伸手從後面抱住了她的小蠻腰。
陳婉約的身子輕輕一顫,勺子裡的湯水灑落,低聲說:“老、老公。”
感受着女人腰間那十足的彈性,陸寧附在她耳邊,輕聲說:“沒事,我就是抱抱你。”
說完鬆開手,轉身走出了廚房。
陳婉約沒敢回頭看他,因爲她的臉兒在發燙:最少得有七八年了吧,老公沒有主動對她做這種溫馨動作了,這讓她無比的激動,再次感受到了早就逝去的幸福。
真正的賢惠妻子,其實要求並不是
太高,往往一個忽然間溫馨的擁抱,就能讓她幸福好長時間。
一件白色寬鬆羊毛衫的宋楚詞,趿拉着可愛的紅色小棉拖,還有些溼漉漉的髮絲斜斜垂在肩膀上,帶着少女獨特慵懶的氣息,慢慢走下了樓梯。
“給誰打電話呢,打了那麼久?”
看了眼廚房那邊,宋楚詞坐在陸寧身邊,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
“那個人。”
陸寧的回答很簡單。
宋楚詞沒有問那個人是誰--在河邊時,陸寧就曾經告訴她,就陳婉約很可能是雙面人的事兒,要請教某個人了。
她只是關心,陸寧從那個人那兒,諮詢到了那些事:“那個人,說什麼了?”
“你最好先別知道,我這是爲了你好。”
陸寧的聲音很低,態度卻很認真。
他真不想宋楚詞知道太多:如果陳婉約就像山羊說的那樣,別說宋楚詞是個女孩子了,就是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不小的精神壓力。
雖說把某些沉重的秘密告訴別人,能減輕自己精神上的負擔,而且陸先生也很喜歡幹這種事,但看在宋楚詞其實很可憐的份上,他忍住了。
宋楚詞很罕見的,沒有強行要求陸寧必須說出來,只是在沉默片刻後,才說:“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想她受到傷害。”
“我也捨不得傷害真正的陳婉約……”
陸寧說到這兒時,陳婉約端着湯盤走出了廚房,他馬上改口笑道:“今晚我很高興,想喝點酒。”
“好呀,我去拿.”
剛品嚐到幸福的陳婉約,立馬點頭附和,放下湯盤後剛要去酒櫃那邊,卻又怯怯的看了眼宋楚詞。
宋楚詞柔柔的一笑:“媽,我也想喝點,就喝紅酒吧。”
“好呀。”
陳婉約這才真正開心起來,咯咯輕笑一聲:“其實,我也想喝呢。”
宋天問既然有億萬身價,肯定有着大多數有錢人愛收藏美酒的酸氣毛病,像玻璃瓶的茅臺,商標都發黃的五糧液啥的,都是陸寧最喜歡的。
(其實陸先生覺得,收藏名酒就是個酸氣毛病,酒造出來就是給人喝的,留着不喝,跟娶個漂亮老婆光供着不碰有啥區別?)
不過礙於宋楚詞說是要喝紅酒,那麼陳婉約就拿來了一支很有收藏價值的拉菲。
“來,我提議,祝我們家在新的一年中,所有人都身體健康,萬事如意乾杯!”
等陳婉約滿上酒後,宋楚詞舉杯說了句老套的祝酒詞。
“也祝願楚詞在新的一年中,事業順利。”
陳婉約跟女兒輕輕碰了下,笑得無比幸福。
“那我祝媽媽永遠像今天這般年輕漂亮。”
宋楚詞說這句話時,心裡肯定很矛盾的,不過卻沒有絲毫虛假。
陸寧倒是沒說啥祝酒詞,他更比較重視美酒的滋味,跟當前的氣氛:被一對嬌豔動人的母女花圍着,放哪個男人身上,都會少動嘴,多動眼的。
美酒的滋味,很像陳婉約的人,醇香而惹人纏綿--某一刻,他甚至都盼着宋楚詞這電燈泡不在:懷裡擁着美貌少婦品嚐美酒,其實才是男人的最愛,正所謂醉臥美人膝嘛。
山羊在提出陸寧跟陳婉約‘鬥法’的建議時,被他罵了個狗血噴頭。
可實際上,陸寧知道自己已經動心了,要不然也不會有醉臥美人膝的想法。
套用官
方語氣來說的話就是:大年初三這天宋家的晚宴,是在溫馨、浪漫、幸福的氣氛中落幕的,晚飯後三人又吃着零嘴,並排坐在沙發上,觀看了神節目(春晚)的重播。
左邊陳婉約,右邊宋楚詞,肩膀挨着肩膀,女人成熟的體香,女孩的處子幽香,不斷衝擊着陸先生的靈敏嗅覺,看了大半個晚上的春晚,竟然不知道演的啥。
直到客廳角落中的落地鍾,噹噹的敲了十一下後,宋楚詞才伸了個懶腰,站起身看了眼陸寧,懶洋洋的說:“睡了,晚安。”
“要不要再去泡個熱水澡,我去放水。”
陳婉約連忙跟着站了起來。
“不了,傍晚剛泡過--哈欠,真困了。”
擡手掩着嘴巴打了個哈欠後,宋楚詞趿拉着小拖鞋,走上了樓梯。
當她的臥室門關上後,陸寧聽到陳婉約輕輕鬆了口氣,輕聲說:“老公,我們也去休息吧?”
“你先去,我得泡個澡。”
陸寧看向她--燈光下,她的臉兒紅撲撲的,眼眸水靈靈的,潔白的貝齒輕咬着脣兒,可能是酒精發作了。
或許,那個陳婉約來了。
“好,我去給你放水。”
陳婉約溫柔的點了點頭。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你先回房吧。”
頓了頓,陸寧又說:“今晚我想晚點睡,有些事要想想。”
“嗯,別太晚了。”
就像從來都不知道爭取那樣,陳婉約只是擡頭看了眼宋楚詞的房門,忽然擡頭,紅脣在陸寧臉頰上輕輕印了下,低聲說:“我等你。”
“我會洗白白的。”
陸寧無聲的笑了下,站起身走進了浴室內。
泡在熱水中,全身肌肉放鬆的感覺,特別幸福,在促進血液循環的同時,更能讓酒精在某些方面的作用,更大限度的發揮了出來。
憑良心說,陳婉約無論是正常人,還是豔陰使,她成熟的女性魅力,都足夠能讓天下所有男人對她產生非分之想。
男人在身體極度放鬆時,只要一想到臥室內還有那樣一個邪惡美女在等自己,都會像新娘子在洞房花燭夜時的緊張,渴望。
可只要一想到她的實際年齡--陸寧那種非分之火,就小了很多。
他實在不想跟一個比自己大將近二十歲的女人,發生那種關係。
這讓他很有犯罪感:覺得是褻瀆了自己的身體。
不過山羊也說過豔陰使的特點,那就是她看上的男人,就會死纏到底。
除非陸寧殺了她,或者像宋天問那樣逃離唐王。
陸寧不想走到那一步,畢竟陳婉約本身只是個被利用的可憐女人。
他也不能撇下宋楚詞,逃離唐王--今天在河邊,那個腦殘女孩兒,不知不覺間已經打動了他。
更何況,他們倆人還有着共同的特點:彼岸花。
想到彼岸花後,陸寧眼睛一亮。
落地鍾再次敲響。
零點到了。
零點有時候,所代表的不僅僅是午夜,還是另外一個世界的開始。
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
穿着一件白色浴袍的陸寧,推開了陳婉約的臥室房門。
臥室內很靜,彷彿隨着零點的到來,所有的傢俱也都沉睡了過去。
唯有炕上那個女人還醒着,柔柔的一笑,慢慢坐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