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喜歡上林舞兒,還是真把她當兄弟,當家人看了?
一時嘴賤惹林二生氣後,這一路上,陸寧都在反思這個問題。
雖說有時候喜歡上一個人,並不等於就是愛上她了。
可不管怎麼說,喜歡一個爲救你、甘心去死的女孩子,這種感覺總是會讓人感到甜蜜的。
從十四歲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了某個站街女後,陸大哥這些年來接觸過的漂亮妞兒,沒有三百也有兩百五了。
但他從沒有喜歡上哪一個。
任何一個。
如果老天爺非得讓他承認他喜歡過的話,那麼他也會說:我喜歡的,只是她們的身體。
喜歡一個女人的身體,只能說是她的身體很誘人,能最大滿足男人的生理需求,可跟感情沒有絲毫的關係。
包括花小妖這個美的不行不行的小妖精。
陸寧從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喜歡上某個女人。
可是現在,他卻對林二有了這種感覺。
是的,就是喜歡。
哪怕他固執的以爲,喜歡不等於愛。
好,既然只是喜歡跟林舞兒在一起生活,只是把她當小弟,當家人對待,而不是愛上她--那麼,爲什麼在她走了後,陸寧心中不僅僅是空落落的,還有着說不出的疲倦,煩躁?
讓他很想站在車頂,朝天狂喊的發瘋衝動。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陸寧絕不會捅破那層窗戶紙,哪怕是有刀子架在他脖子上!
只是當前說啥都晚了,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了。
幾口就把一根香菸吸完後,陸寧才長長的鬆了口氣,睜開眼對毛驢說:“行了,不管咋樣,她都走了,哥們就算是再特麼的後悔,也已經晚了--咱們也走。”
毛驢卻撥楞了下腦袋。
“咋,你還不願意走啊?你還以爲,她會回心轉意,再回來?”
陸寧擡手在毛驢腦袋上輕摸了幾下,很沙比的說:“瞪着我幹啥?哦,你想跟我打賭,賭林二會不會回來啊?行,那咱們就賭了。反正只要等到九點半,她要是沒回來,你就輸了,罰你一個月不許吃骨頭。哥們要是輸了的話--那就一個月不洗襪子。”
毛驢撇了撇嘴,好像在反問:咱們兄弟倆在一起時,你的襪子好像兩個月才洗一次的,也就是林二住在咱家後,經常幫你洗罷了。
毛驢還滿眼不以爲然的說:我知道你跟我打賭,實際上就是盼着林二能自己回來……唉,傻兮兮的人啊,你既然捨不得她走,那爲什麼不趁着飛機還沒起飛,把她死拉硬拽回來呢?哥們打賭,林二決不會誓死反抗的!
“草,那樣大哥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陸寧輕輕扇了毛驢腦袋一巴掌,罵道:“就這麼說定了,咱們等到九點半,到時候她要是還沒有出現的話,哥們二話不說,開車就走,現在先去吃飯!”
對於老大提議說要去吃飯,驢哥自然是搖頭擺尾贊成的。
話說,自從大哥二哥倆人鬧矛盾後,一路上都還沒吃飯呢。
唉,這些站着走路的傻人兒啊,整天情啊愛啊的不幹點正事!
好好的活着,吃飽喝足後睡大覺,春天來了後找個美麗小母狗談場戀愛--這就是毛驢眼中最幸福的一生。
不過陸先生就算混的再慘,也不屑跟一條狗子有同樣的人生觀。
最起碼,毛驢就不愛喝酒,不抽菸。
草,不
抽菸不喝酒,還特麼的叫男人嗎?
Look,不抽菸不喝酒的男人--只能成爲毛驢,啃了幾塊大骨頭後,就趴在大哥腳下,舒舒服服的閉上眼,開始懷念它的春天了。
纔不管大哥好像牛飲一樣,左手拿煙,右手拿酒,醉生夢死的沙比樣,那不是驢哥能理解的。
以前送完快遞沒事幹時,蹲在街頭看來往的美女腿子,絕對是陸寧跟毛驢的一大愛好,僅次於美餐一頓。
雖說現在是大冬天,但在西北的女孩子,並沒有讓兄弟倆人失望,哪怕是不會像夏天那樣,露出白花花的腿子,可總有那麼三五個特別愛美的,走在大街上時的性感樣子,恨不得讓男人把她給剝光了看個明白。
陸寧就非常喜歡這樣的女孩子。
確切的來說,應該是欣賞--正是她們的風騷,刺激了男人,間接給無數小警員,提供了寶貴的工作崗位。
其實毛驢看這個問題,最爲透徹了,因爲在它們的世界中,流傳着這樣一句至理名言:母狗不撅腚,公狗不上身。
嗡、嗡……飛機起飛後的轟鳴聲,不斷從上空傳來。
一晚上至少看到八個以上渴望被男人騷擾的女人的陸寧,擡頭向天上看去,飛機下面那些紅藍色的指示燈,在夜空中顯得格外清晰。
也格外的冷。
這架航班,就是夏州直達明珠的航班,起飛時間是晚上九點半,非常準時。
目送那架飛機,以很快的速度消失在黑夜中後,陸寧才低下頭,看着毛驢得意的笑了笑,說:“特麼的,你輸了。往後的一個月內,別想再吃一塊骨頭了!”
毛驢翻了個白眼,表示抗議:丫的,驢哥好像從沒有答應跟你打賭的!
“走了好,走了乾淨,不心煩。走了,咱們也走了!”
陸寧重重吐出一口混着酒味的濁氣,擰開鑰匙啓動了車子。
車子大燈亮起,緩緩調頭,沿着人行道往前駛了幾米,陸寧輕打方向盤,驅車正要去路中間時,一個人卻忽然橫過馬路,擋在了前面。
“草,想特麼的找死啊?”
陸寧趕緊猛地剎車,腦袋噌地伸出落下玻璃的車窗,衝那個站住了人大罵道。
罵完後的下一秒,陸先生忽然又想抽自己嘴巴了。
儘管多喝了三五杯,可在雪亮的車燈下,陸寧仍然能認出那個站在車前的人,正是--林舞兒。
“這次航班去明珠的人非常多,我沒有買上票。”
林舞兒站在那兒,藏在身子後的左手,把飛機票攥成了一團,看着陸寧很認真的說。
就算是用腳丫子去想,陸寧也知道林舞兒在撒謊:如果真沒有買到票的話,她幹嘛非得在候機大廳內等好幾個小時,直到飛機起飛後纔出來?
擺明了,她也在打賭--跟她自己打賭:九點半,她會出來看看陸寧還在不在。
陸寧不在,她就會馬上坐飛機閃人。
如果在--好吧,掃馬路的大嬸肯定很納悶:誰把一張機票扔在路邊,而不是去退票啊,真是個敗家子。
陸寧纔不管林舞兒是不是敗家子。
如果她喜歡敗家,陸先生有着足夠的實力,讓她敗家敗累了……只要林舞兒能出現在他面前,無論他付出任何代價,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那咋辦?”
陸寧趕緊下車,那殷勤討好的樣子,讓精於此道的毛驢都甘拜下風,更是滿臉諂媚的笑:“要不
,先跟我回唐王,以後什麼時候想回明珠了,再回去?”
“不。”
林舞兒也不習慣陸先生這樣的狗腿樣子,儘管她很喜歡,還是擡頭看向了別處,淡淡的說:“我必須得回明珠。”
“哦。”
陸寧臉上浮上明顯的失望之色,接着笑道:“呵呵,那個啥,要不我開車送你啊?”
林二開始裝傻賣呆:“這樣,不會耽誤你回家?”
“沒事,沒事,我早回去一天,晚回去一天不要緊的。”
陸寧趕緊替人家打開了後車門。
林二卻走到副駕駛那邊,自己開門:“我坐前面。”
“坐前面好啊,視線開闊,心情愉悅。”
陸先生第一次發現,他原來是這樣的沒骨氣,爲了討好林二,竟然不以獻殷勤爲恥,反以爲榮。
不過這有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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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不過是爲了哄林二開心罷了。
當大哥的,覺悟就是這樣高。
至於毛驢會不會委屈的問:我也是你兄弟,我不開心時,也沒見你這樣哄我啊。
滾開!
怎麼啥事你都喜歡摻和一腳啊,大哥的境界,是你這個當小弟的能搞明白的?
林二上車後,還是扳着個臉子,好像陸大欠了她五百萬沒還似的,不過毛三明顯覺得車裡有了春天來到的跡象。
唉,春天裡那個百花開,驢哥也會笑開懷--大哥二哥的感情境界,不是驢哥能摻和的,還是美美睡一覺吧。
“你喝酒了?”
林二皺眉輕吸了下鼻子,不滿的問道。
陸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喝了那麼一點點。”
“一點點是多少?”
“也就是一瓶吧。”
“白酒?”
“啤酒我得至少喝十瓶。”
“我來開車。”
“沒事,我這人跟一般人不同,越喝酒,反應越靈敏。”
“我回家,是因爲有件很重要的事。”
林二沒有再勉強陸寧,沉默片刻後,岔開了話題。
陸寧馬上很配合的問道:“需要我幫忙嗎?”
林舞兒擡頭看着前面黑壓壓的夜空,輕聲說:“再過些天,就是我媽媽的忌日了--我很想她。”
提到正經事後,陸寧也收起了嬉皮笑臉:“嗯,是該回去看看。”
其實陸寧還想問問,他在嘴賤的說出那句話後,林舞兒的臉色,爲什麼忽然變蒼白了。
就算是想到了母親是忌日,但也沒必要有那種反應吧?
不過,現在陸寧可不敢隨便問。
要是再惹惱了她,非得下車咋辦?
好像看出陸寧很想知道這個原因,林舞兒拿出一塊巧克力,低頭剝開時輕聲說:“如果有一天,你收到我跟別人結婚的請柬,你會不會去參加我的婚禮?”
“我--”
陸寧剛想習慣性的說‘我會去祝你們白頭偕老’這句話,卻又猛地醒悟過來,意識到當前這樣說會傷人心,趕緊閉上了嘴。
林舞兒卻不依不饒的追問:“會不會去?”
陸寧心中嘆了口氣,看着她:“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無論是真話,還是假話,我都不想聽了。”
林二一旦恢復她的女性風采後,立馬把女孩子心思反覆無常的特點,釋放的那叫一個淋漓盡致,讓人搞不清她到底是啥意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