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寧覺得,他足夠有資格接受張翼的任何感謝。
幫她把讓她生活在噩夢中的孫剛乾掉,又保住她當前的位置,讓她絕處逢生,開始了嶄新的生活,也該好好感謝他纔對。
他明知道張翼要想感謝他,除了把她自己‘貢獻’上來之外,就再也沒有能打動他的任何東西了,可還是忍不住的問了句。
“我也不知道你該怎麼感謝我,才能讓我充分滿意。”
陸寧看着女人還沒有穿上褲子的修長雙腿,笑得很淫、蕩。
男人在跟女人剛秀完恩愛時,很少有人能掩飾自己對美的貪婪心。
張翼明白了,展顏一笑媚眼如絲的問道:“給你當地下夫人?”
“如果你這句話是發自真心的,我就笑納了。”
陸寧把菸頭掐滅在菸灰缸內,坐了下來,也開始穿衣服。
“說實話,我倒是真心的,因爲和你在一起的感覺,讓我徹底忘記了羞恥,完全淪陷了進去。”
張翼彎腰提上套裙,淡淡地說:“我能看得出你現在要我,是因爲我暫時還坐在那把椅子上,在普通人眼裡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這樣,才容易讓你們男人,對我產生強烈的征服感。不過很可惜,從明天開始,我就要把那把椅子讓出去了,有可能會淪爲階下囚--陸寧,到時候如果你對我還感興趣的話,我就給你當一輩子的情人好了。”
“啥意思?”
陸寧愣了下。
張翼沒說話。
她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沒必要再說一遍,又不是開心事。
陸寧慢慢明白了:“你是說,從明天開始,你就不是唐王的市長了?”
他還一直以爲,張翼今天下午輕車從簡的主動來到梨花山上,相當配合的跟他恩愛,是在報答他的高擡貴手呢。
搞了半天,不是這麼回事。
難道說,郭易秦並沒有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事?
不可能啊,依着郭易秦的能力,搞定區區一個處級幹部,那是很輕鬆的事纔對,而且他既然已經答應了我,這些天也沒通知我說辦不了,那麼就證明他已經搞定了纔對--哦,我知道了,郭易秦並沒有告訴她。
相通這些後,陸寧笑了:“也別太悲觀了,或許會有奇蹟出現呢,只要耐心的等待就是了。”
他不想告訴張翼,說他已經給郭易秦打過招呼了,她是不會遭受任何懲罰的,畢竟他用來換取張翼平安的交易品,是豐田秀敏的腦袋!
在豐田秀敏的腦袋面前,張翼這個處級幹部的去留,實在是不堪一提。
陸寧只想給她一個驚喜。
唯有驚喜,才能讓人牢記一輩子,纔會讓張翼更加感激他,死心塌地的雌伏在他腳下,讓他享受大男人卑鄙的驕傲。
說白了,這就是一筆交易:陸寧負責保住她當前的地位(前提是,他看出張翼還是一個不錯的官員,更能在無辜羣衆受到危險時,敢於挺身站出來),張翼呢,則把她最寶貴的東西獻給他。
嗯,倆人之間沒有啥感情可言,就是紅果果的交易,各取所需,所以有一天分手了,陸寧覺得他也不會太在意。
所謂張翼說要給他當一輩子的地下夫人,那就像男人哄騙女人(你在我眼裡,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時那樣,當不得真的。
當然了,如果張翼真當真,那麼陸寧肯定會把她當地下夫人來真心對待。
別人怎麼對待陸寧,陸寧就怎麼對待別人,這也是
他爲人處事中最重要的原則之一。
“奇蹟?呵呵。”
張翼自嘲的笑了下,坐在炕上彎腰去穿鞋子:“明天,新的唐王市長,就會隨着對我的處理意見小組,一起來唐王的。以後啊,你要想見我的話,差不多真得去大牢中了。”
“新的市長?”
陸寧眉頭皺了下,問道:“知道是誰嗎?”
雖說陸寧堅信郭易秦不會騙他,鐵定會保住張翼,可此時聽她這樣說後,終於意識到郭易秦那邊出問題了:張翼既然能這樣說,那麼就只能證明事情就是按照她所說的這樣發展。
“不知道。”
張翼回頭看着他:“我也沒興趣知道是誰--別總在我面前顯擺你的本錢了,趕緊穿衣服起來,我有正事要跟你說。嘿,你還真以爲我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爲了被你狠辦一頓,感謝你把我從孫剛手中救出來?”
眼看自己朝不保夕了,張翼再說話時,就不屑再注意她自己的身份了,動作很輕佻的擡起手,在那東西上抽了下,快步走出了臥室。
等她在洗手間洗了把臉,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儀容,再走出來時,陸寧已經穿好衣服,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上,拿起她帶來的公文包翻騰了起來。
“不去洗手?那麼髒。”
張翼皺起了眉頭,走過去坐在了他對面沙發上。
她皺眉,不是因爲陸寧擅自翻看她的公文包,真是因爲他沒去洗手。
“能有多髒?那會兒你還吃來着。”
陸寧頭也不擡的說了句實話,拿出了一份資料。
這是一份排版公正、措辭嚴謹,非常正式的官方文件。
《關於梨花山風景區開發的若干意見》,就是這份文件的擡頭名字,足足有十數張紙,陸寧一目十行的看完,也用了接近十分鐘。
陸寧看文件時,張翼站起來泡了兩杯茶,又習慣性的把門打開,讓人能從外面透過紗門,看到他們正在做什麼。
看完這份意見後,陸寧明白了:把這份有關梨花山開發的詳細意見書交給他,讓他從上面看到很多注意事項,以及他沒想到的好意見,纔是張翼今天來找他的主要目的。
她把這份意見書交給陸寧,纔是真正的感謝,倆人恩愛一場,只是張翼順勢而爲罷了。
“這是你寫的?”
陸寧粗粗看完後,沉吟了很久才擡頭問道。
“還能不能入得了你的法眼?”
張翼翹起二郎腿,手裡端着茶杯慢悠悠的反問道。
“對我來說,能起到相當大的作用。”
陸寧笑了:“我能看得出,這份意見書上的若干意見,相當的專業,中肯,應該是你政、府部門內那些專家搞出來的吧?”
“是。”
張翼點了點頭,坦然承認道:“本來,如果沒有出那件事的話(她遭非禮事件),我會把這份意見書放在會議上討論一下呢。既然這樣了,那我只能交給你,算是我對你的感謝吧。”
“好,我收下了。”
陸寧把意見書收好,放在了茶几下面的抽屜內。
“該做的事辦完了,我也該告辭了。”
張翼放下茶杯,不等陸寧說什麼,就快步走向了門口。
“再見,陸寧。希望我有機會,能成爲你的地下夫人。”
走到門口後,張翼回頭輕笑着,擡手放在最邊給了他一個飛吻,這纔回頭走了出去。
給男人飛吻這種事,
張翼不記得多久沒做過了,甚至都比跟男人秀恩愛,更讓她感到興奮,新奇,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氣,等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後,纔對坐在遠處過山天橋的韓妙,揮了揮手。
“秦大川,我知道你在哄我開心,不過我是真得很開心。領導在叫我呢,我得走了,再見!”
韓妙扶着護欄站了起來,輕笑着對秦大川擺了擺手,轉身快步離去了。
“我在哄你開心嗎?”
望着韓妙遠去的背影,秦大川有些不確定的自言自語了句,慢吞吞的站起來,傻笑了聲:“呵呵,可能是真是在哄她開心吧,以前又沒什麼來往不是?”
大川哥明明確定他剛纔那些話,都是看韓妙哭的很傷心,於心不忍下才說出來的話--可爲什麼,他遠眺着韓妙離開的方向,眼前總是浮現出她那猶如枯草叢中小紅花般綻放的一笑呢?
“古人云,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確實有道理啊。唉,區區一個小秘書,對我們的秦大公子一笑,就把你的魂兒勾走了。”
一個聽上去很斯文,卻偏偏讓人聽了很彆扭的聲音,驚醒瞭望着遠方發呆的秦大川:“秦大公子,恭喜你,你的春天終於來到了。”
“你個死老鼠,敢在暗中監視我,是不是想被我從這兒扔下去?”
秦大川猛地回頭,惡狠狠的看着十二生肖中的老大,模樣雖然兇惡,卻一點都不嚇人。
“草,本來我老人家還想傳授你兩手泡妞的絕技呢,沒想到你卻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活該你打光棍一輩子。”
外形不起眼的老鼠,罵罵咧咧的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等等!”
秦大川連忙叫住了他。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老鼠頭也不回的說到,卻停住了腳步。
“就你這樣的,還懂得泡妞?靠,還想傳授給我,就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秦大川滿臉的鄙夷神色:“死老鼠,你知道本公子昔日闖蕩江湖時,人送外號是什麼嗎?”
“金槍不倒,還是我愛一根柴?”
“我要殺了你!”
“哦,那就是風流倜儻的玉面小郎君了。”
“算你反應速度快,要不然你真死定了!”
“這些要面子的屁話就別說了,沒意思,來點實惠的,我賣給你一點乾貨。”
“什麼實惠的?你能保證,你的幹活沒有水分,能起到療效?”
“我老人家縱橫江湖四十餘載,靠的就是個信譽。”
老鼠這纔回頭:“當然了,得看你能拿出什麼好處了。”
“你欠我的賭債,就此一筆勾銷!”
秦大川惡狠狠說。
“不夠!”
“再加上,今晚幫你贏錢!”
“這還差不多。”
老鼠老眼一亮,立即擡起右手:“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秦大川走過去,也擡手與老鼠重重擊了一掌。
“特麼的,老子總算是放下了心裡一塊大石頭。”
老鼠長長鬆了口氣,對秦大川勾勾手指:“正所謂法不傳六耳,你且過來。”
過山天橋西邊遠處,灰兔問錢猴王:“那倆傢伙鬼鬼祟祟的,在商量什麼?”
“你耳朵那麼長都聽不到了,我怎麼能聽到?”
錢猴王很時髦的聳聳肩,淡淡地說:“我只知道,今晚絕不能再賭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