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賠了本的女人,不會半夜給陌生男人打電話,自薦枕蓆,她們只會在酒吧裡喝個酩酊大醉後,再考慮跳河舒服些呢,還是喝安眠藥能走的安靜些。
腦子忽然進水的女人,或許會這樣做,只是她們在說話時,不可能像這個女人這樣,儘管結結巴巴卻是如此的清晰。
唯有感情受到嚴重挫折的女人,纔會做出這種讓她男人痛,讓別的男人喜的驚人之舉。
雖說男人都喜歡女人自薦枕蓆(暫且不管她漂亮與否),陸寧也喜歡,不過他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男人,絕不會在女人悲情所困而心碎時,趁機佔她便宜。
陸寧覺得,身爲一個真正的男人,在偶遇這種事時,最好不要用下半身來考慮問題,絕不放過送上門的肥肉,而是要懷着慈悲心懷來拉女人一把。
說實話,陸寧現在真沒心思與任何女人,做那種顛鸞倒鳳的浪漫事兒,剛纔沉默時,也只是在琢磨該怎麼婉言謝絕女人的‘青睞’,但隨後就改變了主意。
因爲他能從女人緊張的說話語氣中,聽出她是鼓起全部的勇氣,纔給他打這個電話的。
老百姓常說,一回生,二回熟,女人在給第一個陌生男人打電話時,心裡很緊張,但再給第二個男人打電話時,就會放輕鬆許多了。
所以陸寧如果拒絕了這個女人,那麼她可能會很禮貌的說聲‘對不起先生,打攪您了’,然後就掛掉電話,不需要猶豫多久就會再給第二個,第三個--打電話,直到她把自己無條件的推銷出去。
別的男人,會像陸寧這樣爲女人着想嗎?
估計夠嗆。
如果女人真像她自己所說的那樣,她還年輕,還很漂亮,那麼別的男人絕對會像八百年沒喝過酒的酒鬼那樣,痛飲個夠,說不定還會起歹意,用某些卑鄙手段逼着女人,繼續跟她交往(拍豔照啥的)。
那樣,爲情所傷的女人,因腦子一是發熱,整個人生差不多就毀了。
拯救快要失足的婦女,是每一個優秀男人的責任,應盡的義務。
就因爲這樣,陸寧纔在稍稍沉默片刻,讓女人來自己房間。
他想好了,等女人來了後,他就會拿出大哥哥的嘴臉,像規勸執意要走歪路的小妹妹那樣,苦口婆心的勸她別自甘墮落,人生其實很美好: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圓,多亮啊,就像美女的奶--啊,不對,就像銀盤那樣,哥哥陪你在月下小飲幾杯,傾聽你的煩心事,小醉一場後醒來,新的一天,新的生活又開始了。
陸寧忽然發現,原來他竟然具備如此偉大的情操,以前居然沒發現,簡直是豈有此理啊。
“先、先生,我有個小小的,的要求。”
電話那邊自薦枕蓆的女人,終於‘說服’陸寧後,明顯鬆了口氣,接着又結結巴巴的說道。
不會是個拿可憐來當做武器、其實還有很多坑爹後手的‘職業女性’吧?
聽女人說還有個小小的要求後,陸寧的眉頭微微皺了下,淡淡的說:“好,你說。”
“我、我希望,您在開門後,別、別開燈。”
女人在那邊低低的說:“我、我不想讓您看到我的樣子……最起碼,在天亮之前,我不想讓您看到我的模樣。”
“你害怕我記住你的樣子後,會心生歹意籍此要挾你,訛詐你?”
陸寧問出這句話時,心中剛騰起的些許
不爽,瞬間消散了:只要不是還有後手的職業女性就行,她這樣要求,也很符合那些有賊心想墮落、卻沒多少賊膽的小良家。
“您、您答應嗎?”
女人沒有回答陸寧的話,只是低聲說:“您答應後,我馬上就會過去的。”
陸寧沒猶豫,點頭說:“好,你過來吧,我現在給你開門。”
“謝謝。”
女人低聲道謝後,扣掉了電話。
陸寧放下話筒,這才擰開礦泉水瓶蓋,咕咚咕咚一口氣喝乾。
他還肩負着拯救失足婦女的重任,要口若懸河的規勸她,開解她,那麼註定要浪費很多口水,這會兒必須得提前補充水分才行,免得待會兒啞火。
下地,陸寧赤腳走向了門口。
還真有些小激動--任何一個男人的骨子裡,都深藏着某種‘豔遇’情節,但願那個即將來到的女人,長的別讓陸先生失望,畢竟拯救一個美女的感覺,與勸說一個歪瓜裂棗的感覺,是大不相同的。
稍稍把房門打開一條縫隙後,陸寧轉身走向牀鋪時,看到了窗外明晃晃的月亮。
月光這樣亮,開燈不開燈的有什麼區別?
陸寧從來都是個爲別人着想的男人,這一點從他拉上窗簾的舉止中,就能看得出。
窗簾拉上後,房間內的光線馬上就暗了下來。
他重新半躺在了炕上,點上了一顆煙。
暗紅的菸頭,在黑暗中一明一滅的,空氣中瀰漫着好聞的菸草氣息,顯得是那樣神秘,溫馨,浪漫。
只是,陸先生一顆煙都吸完了,那個女人還沒有露面算怎麼說?
特麼的,不會是哪個深閨小怨婦,長夜漫漫醒來後覺得特無聊,這纔信手撥了個號,耍着陸先生玩兒吧?
不可能。
陸寧隨後就否定了這個判斷:電話是連鎖酒店的內線(客房內只有這一部電話),外面的人是打不進來的。
當然了,也不排除那個小怨婦今晚也來住酒店了,給陸先生打過電話後,她就枕着胳膊香甜的睡過去了。
別說,還真不缺少這種愛耍人玩兒的女人,把男人心中那股子邪火撩撥起來後,她就躲在夢鄉中吃吃的偷笑去了。
千萬別讓我知道你是誰,要不然我會讓你後悔的!
陸寧第二顆煙也快吸完時,耐心終於失去了,正要擡腳下地,關上門繼續睡大覺時,卻聽到門外傳來一聲房門慢慢開啓時,纔會發出的輕微吱吱呀呀聲。
這聲音,就像小老鼠要出洞做壞事,先探頭探腦看看外面有沒有老貓那樣。
來了。
原來,她就住在我的對面客房內。
陸寧欣慰的笑了:總算沒有讓老子失望。
忽然間,陸寧發現自己其實很在意那個女人,會不會到來。
腳步聲很輕,是酒店提供的一次性脫鞋,紙質的那種,踩在地面上時,會發出特有的輕微沙沙聲響,不過一般人不會注意。
女人墨跡這麼久纔來,肯定是因爲太緊張了,在她自己房間內深呼吸啊,來幾個俯臥撐仰臥起坐啥的,等激動的心情平靜下來後,這纔開始了她的出軌之旅。
吱呀--的門響聲,在凌晨的黑夜中,聽起來是異常的刺耳。
隨着房門一點點的被推開,一個揹着走廊燈光的白色人影出現在了門口。
這個人影沒有馬上進來,而是與門框貼在一起,向房間裡張望。
看來,她的勇氣還是欠缺,還在猶豫。
因爲張翼很清楚,當她走進房間內後,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她對自己的長相,身材相當有自信,沒有哪個男人,能在她自薦枕蓆時,能抗拒得了她。
更何況,她衣服下還穿着一件讓男人看了,就會噌地冒起一股子邪火的保貞褲。
這些臭男人的骨子裡,或多或少的都有幾分‘情、趣’情節,發現女人穿着這玩意後,心跳就會立即加速,呼吸變粗,精蟲上腦只想趕緊把女人撲倒。
在來之前,張翼墨跡那麼久,除了慢慢按摩被孫剛掐出的那些淤青(儘管黑夜中,對面那個男人不可能看到她身上這些可怕的淤青,可她還是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這麼優秀的女人,竟然總是遭受家庭暴力)外,也在考慮是不是除掉保貞褲。
左思右想,張翼沒有除掉。
就算要除掉,她也希望是由男人來做,也能肯定男人特喜歡替她做這件事。
一件變態的情、趣用品,對閨房之樂有着相當大的推波助瀾作用,既然張翼已經決定,要最後的瘋狂一把了,那麼爲什麼不讓瘋狂氣氛更高呢?
我來了。
再見,以往的張翼。
等視線適應了房間內的黑暗,看着牀上那個忽明忽滅的暗紅點,張翼深吸一口氣,決然的擡起了右腳,走進了屋子裡。
當她右腳再落在地上後,殘存的緊張啊,害怕啥的全都消失了,唯有激動的興奮,化爲一團烈火噌地一聲,就從心底熊熊燃起。
張翼關上了房門,站在門口稍稍沉默片刻後,踢到了腳上的一次性脫鞋,緩緩扭着腰肢來到了牀前,微微俯身看着黑暗中那個男人,低低的說:“我、我來了。”
“我看到了。”
隨着菸頭忽地亮了下,男人語氣平靜的回答。
“我、我不是壞女人,請您相信我。”
張翼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又開始爲自己最後的瘋狂,尋找最後的理由:“我這樣做,就是覺得,覺得--”
“你不用再解釋了,我都明白了。”
男人打斷了她的話,拍了拍牀鋪說:“坐下吧,先說說話。”
讓女人先坐下來說說話,讓她感受到自己不會隨意傷害她,更沒有看不起她,只是想聽她說說話,傾聽一下她心中的苦衷--這就是陸寧讓她坐下來的意思。
黑暗中,他看不到女人長什麼樣子,卻能隱隱從她穿着一襲白色長裙上,看出她的身材相當棒。
更因爲她下了某種決心,渾身都散發出成熟了的女人,纔會有的獨特魅力。
黑夜,都擋不住啊,說是陸先生毫不心動那是假的。
張翼愣了下。
她可沒想到,這個男人在她主動走到牀前後,還能保持如此的冷靜,沒有像她所想象的那樣,不等她說完就一把抱住她,把她按倒在牀上,而是讓她坐下來先說說話。
他不知道,張翼當前只想瘋狂,最多爲自己的瘋狂解釋一番,卻不想與任何人交談瘋狂之外的任何話題。
“不、不了,我來找你,就是希望你能給我最需要的男人感覺.”
張翼搖了搖頭,伸手在腰間輕輕一拉,左肩稍稍傾斜了下,那件白色長裙就從肩膀上緩緩滑落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