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對抗,最主要的就是個氣場。
誰的氣場大了,誰就能從氣勢上壓倒對方。
被壓倒的一方,哪怕底氣再足,無論想做什麼,想說什麼,都得三思而後行了,這是肯定。
假如剛纔東洋友人還沒有砸雞蛋時,宋楚詞所組織的這些人就已經到場,那麼就算再給他們三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的放肆。
很簡單:唐王官方、負責維護會場治安的保安、警方,出於自身所在的位置,不敢把這些熱愛和平的人做什麼,但華夏普通公民卻不用忌憚什麼。
慢說這是在華夏土地上了,就算是在全世界的任何一個國家、地域,炎黃子孫也不會放任異族大肆羞辱祖國的象徵。
誠然,抗戰時期華夏出了很多大中小漢奸,但忘記自己祖宗是誰的人,終究只佔極少的一部分,絕大部分炎黃子民,還是把祖國榮譽看得比命更重要的。
如果這幫人方纔就在場,東洋人敢肆意羞辱國旗,他們絕對會紅着眼的撲上去,用拳頭,用牙齒,用一切能使出的打擊方式,狂幹他們。
那樣就會有流血事件發生,事件有可能會升級到兩國開戰的地步,但又有誰能說他們做得不對,眼睜睜看着東洋人撒潑,纔是最能體現華夏乃禮儀之邦的風度?
東洋人也不是傻瓜,當然也很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在上千華夏國民鴉雀無聲的環繞在他們周圍,用冷冽的目光斜視着他們時,大傢伙都受到了極大的壓力,聰明的把裝有雞蛋的袋子,偷偷扔在了地上。
明確感受到東洋人的囂張氣焰瞬間熄滅後,董組長長長鬆了口氣,問道:“現在幾點了?”
李配金主任趕緊看了眼手錶,低聲回答:“還有七分鐘,十點。”
董組長想了想,又說:“卻吩咐門口,關上大門吧。不要再放任何人進來了,以免真發生無法控制的衝突。”
董組長這樣吩咐,也是有道理的:前來大廳內的東洋人,氣勢上被華夏一方給壓倒後,肯定會用電話呼叫更多他們國家的人速速趕來助威。
一旦雙方人數達成平衡(反正會議大廳只能盛兩千人,只要東洋人先佔據一半的席位,那麼就算華夏人有十數億人之多,也無法都進來),東洋人的囂張氣焰馬上就會騰起,開始鬧事。
華夏人當然看不慣他們要鬧事了,可他們偏偏要鬧事--結果呢,就只能發生更大的衝突,造成流血事件,再擴大爲兩國戰爭,搞不好就此發生第三次世界大戰。
千萬別小看某件事的發生,歷史上有很多改朝換代的大事,都是由某個小事、某個小人物爲導火索的。
在這兒舉兩個小例子(不是囉嗦,就是覺得有趣,拿來與大家分享一下)。
南宋末年,就在蒙古鐵騎橫掃歐亞,飲馬多瑙河,讓歐洲列國貴族到處狼狽鼠竄時,蒙古帝國當時的最大汗蒙哥,卻在率軍進攻南宋某座城池時,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兵,一炮從馬上給轟了下來,死了。
蒙哥死後,本來已經要橫踏整個歐洲的蒙古鐵騎各王子、大將,立即意識到當前不能再打仗了,必須得回去搶權,隨即紛紛收兵東下。
就這樣,已經被幹的鳥脾氣都沒有的歐洲人,這才緩過勁來了。
假如蒙哥沒有死,歐洲列國的歷
史就得重新改寫,讓他們最爲自豪的工業革、命,還能不能發展起來,那可就是個未知數了。
別忘了,蒙古人是相當討厭文明的,最大的理想就是把全世界都變成放牧的牧場,希望世界人民早上一起來,就喝兩口酥油茶、吃兩塊酥油餅,戴上羊皮帽子走出帳篷,手舞着馬鞭跨上一匹駿馬,在藍天白雲下放聲高歌:山丹丹那個花開--
第二個小例子呢,則是關於明朝的滅亡。
就在明帝國最最危機時刻,各地勤王兵馬火速趕往各大戰線全力抗擊清兵時,孔有德率部來到某處,因冰天雪地急行軍累了個半死,急需要補血吃東西,麾下士兵就偷宰了當地村民的一隻雞。
正所謂大軍過境,猶如蝗蟲寸草不留--偷宰老百姓一隻雞吃又算毛啊,爺們還得爲了你們的安危,去前線打仗拼命呢。
真要是遇到那懂事的,別說是一隻雞被偷吃了,就算士兵們想睡自己老婆--那是不行的,可肯定會蒸上一鍋饅頭,讓兵哥哥們吃飽喝足,去前線抗敵送死,纔是王道。
很遺憾,這隻雞的主人不懂事。
雞的主人是個某大戶的家僕,家僕的主子,又是當地豪門王某人,王某人的學生,恰好又是孔有德上司孫某人。
主子學生的屬下士兵,竟然敢偷吃主子家僕所養的雞,特奶奶,這還了得啊,難道不知道一隻母雞的價值有多高嗎,雞生蛋,蛋生雞,用不了三五年,就能從京師買棟三百平米的大房子了啊。
誰家三百平米的大房子,被人偷吃了,誰不急眼啊?
於是乎,爲了這三百平米的大房子,王某人的家僕在稟告老爺後,就率人前來找孔有德算賬了,手裡還拿着算盤:來,來,來,別特麼的不服氣,我給你們算算啊,我的母雞一個月能下三十個蛋,三十個蛋孵化成雞後,每個月又能下三十個蛋--
當兵的都是大老粗,哪有豪門大族家僕那麼高的文化水平,早就被算盤珠子給噼裡啪啦的眼裡直冒火了,聽的頭暈腦脹之下,噌地拔刀一刀看去,好大的一顆人頭飛起時,怒喝道:尼瑪,欺你家爺爺我讀書少嗎?
臥槽,前去討還公道的家僕,竟然被學生麾下的粗胚給砍了腦袋,這還了得?
不行不行,立馬給我那個姓孫的學生說,讓他怎麼着怎麼着--家大勢利大的王某人急了,馬上一封書信送到了學生那兒,要求他從嚴處置孔有德。
孔有德得到消息了:臥槽,吃了丫的一隻雞,宰了你幾個鳥人,你就敢拿老子的上司來壓我,還要讓我爲你家僕殉葬。尼瑪,老子寧可造反,也不能等死啊。
立即,很有德的老孔,當機立斷扯起了反棋,大喊:帝王將相,寧有種乎?爺們們爲這些狗太陽的拋頭顱,灑熱血,結果吃了他們一隻雞,就要讓爺們殉葬,那我們還打個狗屁的仗啊,是爺們就跟老子去投降皇太極!
士兵譁然,紛紛跳着腳的大喊反了。
再於是乎,很有德的老孔,就吳橋兵變,調頭拿了自己的孫上司,拍馬滾滾的投降皇太極去了。
孔有德的造反,是改變整個大明帝國國運最重要的一環,後人把吳橋兵變形容爲:一隻雞,葬送了整個大明朝。
一個不知名的小兵,間接改變了整個歐洲的歷史,一隻不知道
是公雞還是母雞的雞,壓垮了大明帝國,那麼今兒要是在這兒死上幾個東洋人,會不會是第三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索,誰能肯定不是?
所以說呢,董組長吩咐李配金主任趕緊關門,別再讓那些東洋人進來了,絕對是最正確的決斷了。
李主任自然是立即照辦。
“哪個是宋楚詞?”
先前接到以宋楚詞爲首的唐王商場諸人要求參加本次新聞發佈會的聯名上書後,董組長就注意到了這個不安份的女人。
在他心裡,這個名字還算很有格調的女人,應該是個三十浪蕩歲的小娘們,就是那種標準的女強人,要錢要權不要臉的那種,就想認識一下。
旁邊有人馬上擡手,恭聲回答:“董組長,那邊,就那邊,對,對,就那邊,正跟人握手說話的那個,就是宋楚詞了。”
董組長順着那人目光看去,就看到一個正當年少的女孩子,正淡淡的笑着,與同樣年齡的女孩子在握手言歡:昨晚過的咋樣啊,有沒有做惡夢啊等等。
“這麼年輕?”
董組長有些驚詫,還真沒想到宋楚詞原來還是個女孩子。
昂,就是個女孩子。
再叨叨幾句:現在好多有了孩子的娘們,女明星啥的,都嬌嗲嗲的說自己是女孩子--特麼的,這些人文化水平肯定不咋樣,因爲字典上明明標有女人、女孩子的區別。
女孩子,就是那種從沒有被男人碰過的,哪怕她老到八十,只要她還是雲英未嫁之身,就有資格稱之爲女孩子。
女人呢,不但包括已經生了小孩的,也包括那些被男人禍禍過的,像那些四十來歲、靠化妝來保持青春,被上過的男人比你見過的都多的女明星,就是不折不扣的女人了,真不知道她們得有多麼不要臉,纔會含羞帶怯的說自己是女孩子,女生。
好了,別吐口水了,馬上書歸正傳。
宋楚詞可不知道董組長正在遠處審視她,依舊握着秦小冰的手,一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樣,柔聲安慰:“小冰,別擔心你哥。我覺得吧,等這事兒平息後,你哥肯定會被減刑,暗地裡釋放的。當前,他最多隻能受些委屈--郭先生,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宋楚詞最後這句話,卻是對郭易秦說的。
剛走進會場,宋楚詞還沒有來得及熟悉周遭環境呢,秦小冰就走過來了。
秦小冰會出現在這兒,無論誰看到都不會覺得稀奇,畢竟今天人家親哥大人,要扮演第一反角的重要角色。
不過宋楚詞卻沒想到,秦小冰會與郭易秦湊到一起,走過來時很有一副夫唱婦隨的意思,這讓她心中奇怪:咋,郭易秦要追小冰?
郭易秦接下來的表現,更加篤定了宋楚詞的判斷,在她面前,他毫不掩飾看着秦小冰時的目光中,帶出明顯的關切柔情:“是的,小冰,宋總說的沒錯,這一點我可以保證,你哥當前最多就是受點委屈--”
秦小冰忽然打斷了他的話:“可我不想我哥受委屈啊。”
郭易秦一呆,神色立即尷尬起來。
宋楚詞及時站出來爲他解圍:“小冰,你又說孩子話了,事到如今,連李局長都摺進去了,誰還能改變當前?”
“陸寧。”
秦小冰忽然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