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算自己我介紹嘛,你又不是星落夜公子,這裡誰會在乎你叫什麼?我們只想知道你的身份!”身後的秦璐滿懷惡意的說道,前天晚上的那份恥辱,可沒有這麼快就忘乾淨。
如果說放棄家族*的話,星落夜依舊有資格入駐貴賓室,因爲他的前半生實在太過於耀眼,以至於很多成名已久的老妖怪都比不上。除他之外,剩下的青年一輩中,就算能力再強,可名聲無籍又怎麼去得到大家的認可。
所以秦璐纔會把星落夜加上,一來可以拍拍馬屁,二來也明確的告訴對方,在這裡只有實力,沒有勢力*是行不通的。
只是他眼前的這個人,從某種意義上講....的確是星落夜,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我?身份?沒什麼身份,流浪者。西鑰很多人都挺熟悉的,刻紋協會的公子。”白落夜滿不在乎的回答道。目光在人羣中掃了一眼,不僅是同齡人神情帶有不滿,就連一些身居高人之人眼眸中也有絲絲不快。
“白契公子,這就是您邀請的貴賓嗎?難道在雪族白氏看來,一個流浪者也有資格和衆位成名已久的英豪同列?”聞人詠欣開口擠兌着說,剛纔被戲耍,讓她感覺顏面盡失。
就在白契準備解釋的時候,西鑰卻搶先一步指着聞人詠欣道:“聞人詠欣,秦璐那傻逼前天被吊打了一頓,仇恨我們倒也正常,可你他孃的閒到蛋疼了?沒事找事?”
“她是女生,沒有蛋。”白落夜馬上糾正了西鑰話語中的錯誤。
“.....”饒是聞人詠欣聰明伶俐,可這時依舊被氣的滿臉通紅。什麼叫我找你們麻煩?再說我就算真找你們麻煩,也別說出來啊,不怕丟人嗎?
現實是....他們真不嫌丟人。
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有文化的耍流氓。
因爲通常和流氓接觸的人,身份也不會很高,實在不行大家一起耍流氓,臉面看淡,不服就幹。可一般和文化人交流的人物,都肯定看重自己的面子,不會隨意做出輕浮的行爲。
聞人詠欣屬於後者,她雖然想破口大罵,但因爲要保持形象,所以只能強忍着說:“西鑰公子,你不感覺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了嗎?而且我說的是事實,怎麼能叫沒事找事?”
而且秦璐這時候也想要解釋下,西鑰在血口噴人,自己昨天沒被吊打,只是對方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白落夜把目光轉向星落月,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聞人詠欣小姐的意思無非是,我和西鑰的身份低,不配與各位長輩同列,那請問星公子,我夠不夠和你同列的資格?”
“.....”
一陣短暫的沉默,接着便想起了嘈雜的議論聲、
“這傢伙腦袋壞了吧?竟然妄想和星公子並列。”
“別這麼說,也許人家還有一個太陽之下第一人稱號,只是咱沒有聽過罷了。”
“把星公子當成什麼人了?想拉關係也不用這樣拉吧?”
議論時的話語總不會很好聽,不過白落夜眼神中依舊淡然無波,此時此刻充滿了自信。
如果,短暫的沉默過後,星落月正視着白落夜緩緩道:“當然有這資格。”
“.....”
又是一陣沉默,這羣人想過無數種可能,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星落月委婉的否認這個提議。畢竟越是天賦絕世之人,便越是驕傲,他平易近人卻不代表可以任人剽上一刀。
但星落月還是承認了,這個名叫月讀之人,擁有與他同列的資格。語氣平淡,就像在敘說一個事實,“如果不算上家世*,他月讀的確有資格和我同列。”
一句話,讓出了西鑰和白落夜之外的人,都滿臉的驚愕。在他們的心中,青年一代裡,星落夜是當之無愧的第一人,這突然蹦出來的月讀算哪根蔥?在宴會之前,又有幾個人聽說過這人?
秦璐不服,煙凝也不服,聞人詠欣等人此時看向白落夜的眼神,無一不是充滿了挑釁之色。
星落月第一句話的確是真心話,他雖然不知道月讀就是他的兄長,但從這兩天的接觸來看,對方的確有資格和自己同列。
原因很多,其中最重要的還是月讀和白嘉衣的關係。纔剛剛接觸三天,白嘉衣便會爲月讀出手,單憑這一點他就不敢小視。
當然讓他說出第一句的原因,只是爲了說出第二句。
因爲第二句是在妥妥的拉仇恨,原因同樣是月讀和白嘉衣關係發展的太快。他星落月也是人,也在乎親人的態度,也會羨慕崇拜,當然也會嫉妒。
“既然星公子對月讀公子評價如此之高,我輩今日有幸相見,自然想討教一兩手,日後也有吹談的資本。”華成武提議後,在場之人都連聲附和,一時間同仇敵愾。
白落夜見狀面具之下,嘴角多出一抹微笑,到底是一羣初出茅廬的小子。如果給他們幾年歷練的時間,或許會很讓人頭痛,可現在他們在白落夜的眼中,依舊不過是羣孩子。
“討教?我不善打鬥,不懂刻紋製作、魔裝研究,估計也教不了你們什麼,還是算了吧。”白落夜說的很坦誠,坦誠到有點無恥的地步。
這時候,如果有人敢說,你要什麼什麼不行,憑什麼和星公子同列?那第一個就把星落月得罪了。
這並不是什麼陰謀,而是光明正大的不要臉。
你們不敢得罪星落月,那我就直接拿他的話當擋箭牌,最多不過是得罪星落月罷了。別人不敢這麼做,也做不到,但白落夜可以,也敢!星落月的態度他在乎嗎?答案當然不在乎!
於是,現場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流氓啊!無數人心中都浮現出這個詞,文化流氓!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罷了,臉皮還比城牆還厚。
就算白夢飛這時再看白落夜,都感覺他臉上寫着“賤”字。
這個人怎麼就感覺那麼“賤”呢?
如果白落夜知道大家的想法,肯定會九十度鞠躬,非常榮幸的接受“賤人”的這個稱號。
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白落夜幼年帶兵打仗的時候,經常以少勝多,憑藉的就是夠賤。
西鑰吹着口哨,本來還以爲要大打出手,結果非但沒打起來,倒是對面的幾個快堅持不住,要打退堂鼓了。
星落月不開口不表態,他旁邊的同輩之人也投鼠忌器。
那些圍觀的大人物不會自降身份找晚輩的麻煩,而白宏宇這邊也失去主動權,於是大家就安靜的站着。
不知道爲什麼,大家突然感覺有點冷,周圍的溫度降了不少。短暫的詫異後,星落月瞬間反應過來,轉頭望向入口處,此時白嘉衣正一步步的向這邊走來。
她的步伐很輕,如同雪地中的幽靈靜若無聲。
時間不長,她走到了人羣中央,一時間成爲萬衆矚目的對象。就連那些大人物此刻也在在心中默默嘆息,說不出是羨慕還是嫉妒。同樣位於世界之巔,但對方的未來,註定要比他們高出一個檔次。
“怎麼回事?”白嘉衣輕聲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白宏宇感覺溫度突然又低了幾度。
“小姑,我按照你說的,把月讀和西鑰帶到貴賓室,結果白宏宇也帶了幾個阿貓阿狗,要貴賓室的入住權,意見不合導致雙方動手,對了是白宏宇先動手的。至於落夜旁邊的那些人是看戲的,很不服你之前的決定,感覺很不公平。”白契二話不說,惡人先告狀。
其實也算不上惡人,因爲大家雖然想開口反駁,卻發現這番話也沒說錯,事實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