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的眼光都集中到了蘇寒的身上,連一旁的任老爺子也瞧着蘇寒,他和蘇寒坐在一桌,因此蘇寒剛纔的話,他是聽得明白。
而且他的心裡更加明白,這位少年便是曾經的老大哥,蘇老太爺最寵愛的孫子。
蘇寒被逐出家門,任老爺子也沒辦法勸阻,畢竟是人家家事,可是現在看到了,也不得不幫幫忙,算是給逝去的老大哥面子。
任風揚拍了拍桌子,淡淡的說道:“老丁啊,你還是這個性子,人家和你有點不同意見,你就着急,社會嘛!總是容許不同的聲音的,對不對?”
“是,是。”丁不三的家族不大,也不敢和任老爺子放對,只能恭敬的點頭。
任風揚撇着蘇寒:“蘇寒,我小時候也抱過你,乖巧可愛,斷然不是嚼舌根子的人,你說說看,這靈蛇到底可惜在什麼地方。”
全場的人或多或少有認識蘇寒的,都知道他是一個繡花枕頭,滿肚子的草,哪裡有墨水,都等着蘇寒出醜。
有些和蘇寒交惡的,比如說蘇飛、李功峰,都已經想好了擠兌的詞了,就等着蘇寒丟人。
蘇寒笑了笑,瞧着司儀端着的紅錦盒:“任老,你可知道這蛇怎麼個用法?”
“烤乾了,煮粥喝,這剛纔老丁說的。”任風揚眯了眯眼睛,滴水不漏的說道。
蘇寒搖了搖頭:“那是說的極品木靈蛇,木靈蛇的王者,頭頂的花紋呈現一個王字,它靈氣逼人,烤乾了熬粥,方能不讓藥性過於剛烈。”
“但這條普通的木靈蛇就不一樣了,他所有的藥性全部集中在兩顆冰牙上,裡面蘊含着全部的靈氣。藥用之時,讓進補者伸出手腕,被木靈蛇咬住,方能注入靈氣。”
“我呸!”還沒說完,丁不三就插嘴:“這蛇咬人一口,血液都能凝結成冰,你這是打算害任老爺子嗎?”
蘇寒本來不想將話說死,既然丁不三說話刀刀見血,也休怪了。
他朗聲說道:“蠢材,中醫裡講究一飲一啄,需要變化方可,如果受補者在嘴裡含上一片三陽草,陽氣化掉冰力,吸收完的自然是靈氣了。”
“而且,這靈蛇的顏色不對,本來應該翠綠,此時成了晶瑩剔透的色澤,明顯靈氣盡散,好一個丁不三啊,拿着用了一遍的東西,再送給任老爺子,是欺負任老爺子眼拙嗎?”
蘇寒說完,瞪住了丁不三。
丁不三背上的虛寒都出來了,他的確是用過了一次,可他轉念一想,這木靈蛇很難見到,見到的人也不知道他的用法,乾脆拿來矇混過關了。
想不到,被一位棄少揭穿,頓時覺得被脫光了衣服一樣,十分尷尬。
“任老爺子,真不是這樣,真不是這樣。”丁不三着急辯白。
任老爺子則閉着眼睛,敲擊着紫檀木桌:“老陰啊,聽說你煉的功也是一身寒冰屬性,說說看,這木靈蛇是不是真當如此啊?”
陰九霄站到了任老爺子的身邊,面無表情的說道:“曾經我們門內,要鍛煉出寒性,必須由木林蛇咬住手腕,口服三陽草,增加靈氣,小蘇說的,很對!”
丁不三頓時再無言以對,當人家都是傻子,現在才發現,人家都不傻。
任老爺子睜開眼睛,咳嗽了兩聲:“咳咳!最近確實身體有毛病,可我眼睛還沒有毛病呢,丁不三,你小子這點小心眼倒是使得正着啊。”
“任爺!”
伸手止住了丁不三的話語,任老繼續說道:“今天是我和我孫女的好日子,出去,現在就出去。還有,以後丁家和我們任家再無聯繫,記住了。”
丁不三暗惱着離開了,這真是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啊!
說到底,他們丁家絕大半的生意來源於房地產,而房地產上,向來仰仗任家,如此關係一斷,只怕家道從此中落。
任老爺子對蘇寒點了點頭:“當年蘇老太爺的選擇是對的,小夥子雖然年少不更事,可是一旦明白事情起來,比誰都快啊。”
他其實還想說蘇寒做事情比誰都狠,丁不三不過是言語上得罪了蘇寒,蘇寒便用更加狠毒的語言還以顏色。
剛纔兩人的對話,真是刀鋒相遇啊。
男人本應該如此,可如果不注意個度,只怕貽害無窮。
周圍準備看熱鬧的人,都瞬間沒了心情,想不到這個廢材蘇寒的肚子裡面還有兩滴墨水。
任雨穎也拍着蘇寒的肩膀:“哇!小寒哥,你可真是厲害。”
“還行吧,一般般。”蘇寒點了點頭。
往後獻禮的人基本上都不敢再弄虛作假了,不說蘇寒認識東西,邊說那一旁站着的陰九霄也不是好相與,萬一被抓住以次充好,得罪了任老,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
一件件的禮物隨着時間的推演,都展示完畢了。
只剩下了三個人沒有獻禮。
分別是蘇家的蘇雲仙,雲家的雲卜月和齊家的齊狼。
“下一件獻禮者,北方齊家的二公子,齊狼。”
齊狼風度翩翩,表面上看絕對是書生長相,白淨的臉皮,更加重要的是,這個傢伙身高很高,差不多有一米九五了。
瘦弱而頎長的身材,更加顯得瀟灑。
從外表上很難看出齊狼是個心理變態的傢伙。
齊狼的眼神掃過了會場,掃過了這裡所有的美女,最後又在小穎的臉上停留了一陣子。
他喜歡各種各樣的美女,更喜歡皮實的女人,經得住折磨的女人。
當齊狼眼神離開的小穎的臉上後,將一個盒子放在了任老的身邊:“任老,家父齊坤最近在處理一些黑道上面的事情,實在太忙,纔沒偷空過來。”
齊坤的勢力很大,而且還經營着一家公司,一家以殺人爲業務的公司,這些年也風生水起,有些殺手享譽全球。
這樣的人自然不好得罪,任老也不管對方這不善的舉動。
反而齊狼拿起了盒子,打開之後,獨自繞着衆人走了一圈。
衆人看了看,發現盒子裡面也是一顆血翡翠,而且似乎翡翠的模樣比起雲家的那塊只好不差。
齊狼得意的說道:“聽說上次雲家得了一塊血翡翠,我也弄過來一塊,差不多是雲家的兩倍大,價值連城,剛好顯得我父親心意誠懇。”
話一出口,許多不明齊狼是個變態的美女,都拋來了媚眼,這麼年輕,又多金,簡直是鑽石王老五啊,就算他有老婆,當小三也未嘗不可嘛!
逛了一圈之後,齊狼轉過了身,將盒子又拍在了任老的面前:“還請任老收下。”
“替我謝謝你父親,心意到就行,禮也太重了。”
“哼哼,不怕,我們齊家錢還是不缺的。”說完齊狼回了位置。
簡直是囂張。
陰九霄的臉色也不好看。
倒是任老爺子沒有什麼想法,笑眯眯的等着下一件禮物。
“下一個獻禮者,雲家的二家主雲卜月!”
雲卜月生得個五短身材,年紀和任老差不多,滿臉的絡腮鬍子,鬍子已經半白。
“哈哈!任老哥,你這身子骨是真硬朗啊。”
“唉!半截身子骨入土的人,不談硬朗了。”
雲卜月拿出了錦盒裡面的禮物:“三百年的長白山雪參,死人都能夠吊住一口氣,別說你身子骨硬朗了。”
這一回任老爺子的眼睛有些直了,年紀這麼大,什麼珠寶首飾,都是浮雲,能夠有天靈地寶,吊住一口氣,讓自己多活個兩年,將家族的事情佈置一下,比什麼都容易。
“哈哈,好寶貝,好寶貝,老雲,你真是客氣了。”
雲卜月笑了笑:“嘿嘿,這有什麼客氣的,你收下就行了,老陰,你別在一邊偷着樂,啥時候咱們倆練練?”
雲卜月和陰九霄的年紀相仿,差不多的功力,兩人也沒少鬥,只是純粹的切磋,不談勝負。
陰九霄傲然道:“你的功法不錯,我們功力旗鼓相當,往後,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呸!你明明是嫌我胡攪蠻纏,不願意跟我鬥。”
“哈哈哈哈!”陰九霄也笑了起來。
現在只剩下最後一件了,是來自蘇家供奉首領,蘇雲仙的禮物。
蘇雲仙已經準備站起來的時候,突然司儀大聲的喊道:“下一位獻禮者——蘇寒!”
哈哈哈啊哈!
全場的人都笑趴下了。
其實獻禮單基本上都是賓客自己填的,找準自己的位置,後面三個位置都是很重要的位置。
如果不是什麼很難現世的寶貝,基本上是不會出現在那裡的。
可偏偏任遠公報私仇,在蘇雲仙和雲卜月名字的中間,加了一個名字——蘇寒。
爲的就是讓蘇寒丟臉。
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一半了,所有的人都在嘲笑蘇寒。
“哈哈!笑死我了,蘇寒還能夠獻禮?他有錢嗎?”
“聽說蘇寒現在身無分文,他渾身上下的錢加起來能夠有一萬塊嗎?”
“媽的,蘇寒的爸還在工地裡搬磚呢,他倒好,跑這裡來獻禮,這不是噁心人嘛?”
“去!搬磚?搬磚也能賺錢的好吧,一天三百多呢。”
所有的人都嘲笑着蘇寒,泄氣得很。
唐雅也笑彎了腰,推了推甄寒雪:“笑死我了,笑死我了,一個這樣的傢伙還要獻禮,這不是找人丟嗎?”
任雨穎有些着急,對蘇寒說道:“我明明沒有寫你的名字,不是故意出你洋相的,小寒哥。”
蘇寒拍了拍任雨穎的手背:“不妨事,不妨事。”
任老看着滿場的嘲笑聲,也有些不自在了,怎麼說蘇寒也和自己有點關係吧,這些人也太肆無忌憚了。
他頓時有些不高興,想要喝止一下的時候。
蘇寒站起來了:“哈哈!既然諸位要看獻禮,我就獻上一份重禮,只怕我的禮物拿出來了,其餘所有人的禮物都將會黯然失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