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寒的話,別說是雲飛龍,就是連趙軍也是有些驚訝。
雖然是見到了這麼玄幻的一幕,但畢竟是生活在現實社會中,動輒就殺人這種事,趙軍還是有點害怕的。
而且,他也生怕蘇寒爲了保密,而滅了他的口。
現在在他心目中,蘇寒已經是大魔王的化身。
“你……你要殺了我?”雲飛龍哆哆嗦嗦着問道。
他可不是趙軍,一來對蘇寒的品性很瞭解,二來修士都是這副模樣。
面對敵人,斬草除根纔是最穩妥的辦法。
小時候父親也是這麼教的。
“殺了你?那不太便宜你了?”蘇寒隨手把他拉起來,開口說道,“喏,現在你可以看看你身上有什麼奇妙的地方。”
雲飛龍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什麼,飛快在身上檢查起來。
片刻後,他痛苦的捂着肚子,腦門上全是黃豆大小的汗珠,感覺到腹痛如絞,彷彿有千萬把刀子在腹內刮來刮去。
“你……你給我下了毒。”雲飛龍從牙縫中擠出幾句話,聲音中滿滿的不可思議。
他從小就頑皮透頂,對於施毒一道有着很高的天賦,雖然限於年齡原因沒有多大成就,但至少是在同齡人中無敵。
他根本不知道,蘇寒什麼時候就在自己身上下了毒。
“回答完全正確,智商不錯。”蘇寒打了個響指,笑着把手裡的菸蒂滅了,“喏,是不是很好奇我怎麼給你下毒的?”
雲飛龍下意識點頭。
“看到這支菸沒?這就是毒。”
雲飛龍霍然一驚。
就連趙軍也是哆哆嗦嗦,囁嚅道,“那……”
蘇寒瞪了他一眼,“放心,我想讓誰中毒,就讓誰中毒,不想讓誰中毒,你想中毒也中不了毒。你以爲老子的毒是爛大街的貨色?”
雲飛龍低着腦袋,嘴脣緊緊抿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樣的結果,像是把他一顆心摔倒地上,又狠狠的跺了兩腳。
從小到大,他向來以天才自詡,不管是武學還是施毒,而現在,卻被完虐了。
甚至,自己連原因都不知道。
這個蘇寒……實在是太恐怖了。
“行了,你可以走了,不想死的話,就老老實實的,等我需要你的時候,自然會去找你。”
聽到這話,雲飛龍腦海中像是劃過一道亮光,一句話就脫口而出,“你就是這麼控制我三叔的?”
蘇寒拍拍他的肩膀,“知道太多會死人的,回去後別和你家裡人說,不然的話,你知道後果,你雲家人因爲你死絕了,我可是不負半點責任。”
雲飛龍觸電般顫抖。
雖然蘇寒說這話時是笑眯眯的,語氣也是雲淡風輕,像是在開玩笑。
但是,有了之前那一大堆教訓,他還哪裡敢當成是開玩笑!
低着腦袋,甚至連腰都有些佝僂,雲飛龍黯然走出房間,緩緩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他完全消失,趙軍看着蘇寒,擠出個近乎諂媚的笑容,腆着臉笑道,“蘇少,那個毒,真是從煙裡散發出來的?”
雖然蘇寒之前是那種說辭,但他心中還是有些不信。
主要還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蘇寒就踹了他一腳。“德性!看在你今天晚上表現不錯的份兒上,明確告訴你,不是,好好工作,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說完這些,蘇寒就出了門,朝着父親的病房走去。在雲飛龍身上下的毒,自然就是影毒了。
影毒無色無味,以蘇寒的本事,隨便找個機會就能放在他身上。
開了門。
蘇軍名依舊躺在牀上,宋雯坐在牀頭,臉色看起來也是有些擔憂。
雖然蘇寒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有任何安全,但她心中還是相當忐忑的,畢竟那可是親生兒子,就算是現在本事大了,也保不準會有什麼危險。
“媽,沒事了。”
進了門,見到母親這幅表情,蘇寒頓時綻放出個燦爛的笑容,輕快的說道。
“解決了?”
“嗯,完全搞定,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哈哈。”蘇寒笑的也是開心。
把這件事情完全解決後,他心中也是大爲暢快,放下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現在完全沒有了後顧之憂,就等着去看雲家拍賣會的好戲吧。
蘇寒在雲家拍賣會上,可是精心爲他們準備了一道大餐。
這……就是蘇寒對雲家的反擊。
蘇寒就是這個性子。
人不欺我我不欺人,但誰要是惹在頭上,絕對讓他後悔到青了腸子!
……
晚上八點。
京城市盛景國際會議中心。
這是京城市首屈一指的大型會場,就算是在全國也是屬於領先的,建造在市郊區,內部各種措美輪美奐,移步換景,簡直可以當旅遊景點來參觀了。
這是雲家的產業。
已經有幾百年的歷史了。
前朝的時候是雲家一位祖先避暑的別院,建國後幾經改造,完美保留了古代建築的風韻,同時也添加了現代建築的元素。
當然,最主要的是安全。
爲了保證這次拍賣會的萬無一失,雲家可以說是費盡心機。
到晚上六點的時候開始有人陸續入場,雖然是晚上八點才正式開始,但展廳中已然有不少宣傳畫掛了出來,有志在拍賣會上消消費的修士自然是提早開始準備。
大廳左面的牆上正中間,掛着一幅裝裱精美的照片。
正是那般堪稱“神器”的吳鉤劍。
吳鉤雖然名爲劍,但具體模樣卻和普通的劍有着很大的不同,劍身不是筆直,而是有些相當的弧度,也並非完全的扁平,而是具有相當的鈍感。
事實上這種模樣的法器是相當罕見的。
雲家這把吳鉤劍,之所以鍛造成這副模樣,主要還是因爲鍛造工藝的緣故。
三把劍完全融合爲一把,雖然是摒棄許多雜質,但它的分量還是要比尋常的劍多出不少,爲了能保證每一分材料都能得到最完美的運用,所以選擇了吳鉤。
此時的吳鉤劍旁,正站着一個長袍中年人。
這中年人看起來很是器宇軒昂,穿着也堪稱精美,十根指頭上戴滿碩大的玉扳指,每一個都價值不菲,臉上深沉的鷹鉤鼻,透露出些許異族風味。
不少人都是和他打着招呼。
這人名爲段暄。
來自於西北大理。
又有別號爲段王爺。
段暄雖然只是築基修士,但他的戰鬥力,卻遠遠不是築基修士能夠達到的境界,十年前就能斬殺比自己高出一個層次的敵人,可以說是聲名赫赫。
這一次,他之所以來雲家拍賣會,爲的其實不是這把吳鉤,而是那件蟲甲。
按照雲家的宣傳來說,蟲甲的效果堪稱神異,可以抵消將近九成的傷害,而且材質是由萬劫蟲編織而成,等閒的法器也根本無法破壞。
段王爺的兒子今年要參加血色試煉,他想買下這件寶甲作爲禮物。
不過這吳鉤,也是可以順便看看的。
反正大理段氏最不缺的就是錢。
段暄看了一會兒吳鉤劍的圖畫,視線便在人羣中搜尋,尋找感興趣的人物。
他生性便是如此,即便現在已經是五十歲了,依舊是這幅模樣。
不過作爲修士,五十歲正是當打之年,身體倒是絕對跟得上。
視線遊弋半天,段暄眼睛驀然一亮。
在另一幅圖畫旁,他發現了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
她穿着一身純白色的長裙,滿頭青絲披在腦後,簡單,素雅,像是一個從仕女圖中走出的仙子,整個人身上都有着一股子出塵的韻味。
而那張絕美的看不清年齡的臉上,卻是罩滿冰霜,讓人望而卻步。
心念一動,段暄便走了過去。
“這位姑娘……”擠出個最有味道的笑容,段暄輕聲打着招呼。
事實上靠着笑容他征服了不少女人,向來是殺手鐗之一,而這次,他似乎是失算了。
話剛出口,他便是聽到一個冰冷到極致的字眼,“滾!”
段暄一下子就呆住了,臉色瞬間青黑下來。
從小到大,他還從未被人如此回覆過。
不過,知難而退不是段王爺的風格,再次擠出個更加燦爛的笑容,他開口說道,“相逢不如偶遇,既然想見,便是有緣……”
話沒說完,他再次卡殼了。
只見那姑娘冷冷盯着自己,嬌豔的紅脣再次吐出一個字,“滾!”
……
段暄滿頭黑線。
頗爲尷尬的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好了。
若是在個沒人的地方,他大可以一走了之,但此時此刻,周圍卻是圍了不少人,一個個都是很感興趣的看着。
以段王爺的名頭,竟然吃了這麼大的憋,不少人都是看好戲。
誰都知道段王爺當年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難道現在是老了,不吃香了?
很快調整好心態,段暄第三次搭訕道,“姑娘還真是有個性啊……”
既然強攻不行,他只能迂迴曲折了,臉上的尷尬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泡妞麼,沒個厚臉皮怎麼能成?
白衣仙子轉過頭來,朝着他微微一笑。
這一笑,幾乎把段暄的魂兒都勾去了。
心中相當得意。
有搞頭。
這姑娘還是很識趣的,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
而片刻後,段暄忽然感覺到,衣袖的地方傳來陣陣灼熱,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衣袖着火了。
一點小火苗,緩緩燃燒着。
他有着片刻的失神。
怎麼會着火?
爲了在美女面前保持風度,段暄飛快的驅動內氣,想要把火焰撲滅,而下一秒,他完全驚呆了。
內氣剛驅動,那火焰便像是得到燃料一般,騰的竄了起來。
不到幾秒鐘的工夫,段暄已然成爲一個火人。
全身上下都是冒出熊熊的火焰,用內氣根本撲不滅,反而是越撲越大,他再也不顧半點風度,無比驚懼的在地上打滾。
一聲聲聲嘶力竭的慘叫,如同殺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