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人在衆目睽睽之下手挽手大大方方的走出了河中,旁邊圍觀的人都傻掉了。
“誰報的警?”幾個衣服脫了一半的警察惱羞成怒:“搞什麼啊!?人家洗鴛鴦浴說成是殉情?你們的想象力夠豐富的!”
潘紅升渾身都溼透了,四姑娘也是衣衫浸溼輪廓盡顯,要命的是她居然沒穿胸罩,溼透了之後那兩點櫻桃凸現出來,潘紅升連忙用自己的上衣幫對方遮住。
“謝謝……”四姑娘自己都沒發現露點,直到潘紅升紅着臉把衣服遞過來才恍然大悟。
四姑娘穿着潘紅升衣服,倒是正合適!這個女人骨頭架子大大的北方姑娘穿着男人衣服居然一點都顯得鬆垮,胸部居然還有些發緊……
潘紅升不由得有些冒汗,因爲路過的行人都對他們駐足觀望,時不時的有一兩聲怪叫傳出,他也沒心思跟人家計較了。
他們兩個這副德行到了路上好一陣子才攔到出租車,因爲那些出租車司機也不傻,都不肯拉這樣渾身溼答答的主兒怕賺不了兩錢反而弄髒自己車子。
“哥們,去哪?”出租車司機三四十歲的年紀,一嘴煙燻的牙齒小眼睛色迷迷的很討厭,奇怪的是他不論對着男女都是那副含情脈脈的眼神,這才讓潘紅升明白他的噁心是先天性的。
其實有些人並不是道德問題,而是習慣問題。
一個看起來是色魔的人並不一定真的是色魔,而表面上謙謙君子不一定就不是嶽不羣。
當潘紅升糾結與出租車司機的眼神問題時,四姑娘卻驚叫一聲:“你爲什麼不打表?”
“打什麼表啊,這是自家的車子,出來賺個外快……”司機一聽這話一下子拉下了臉:“我說這位大姐,你們這副摸樣哪個車敢拉?有車拉你們還挑這個挑哪個,實在不行你們就下去……”
潘紅升笑了:“合着您瞄上我們半天了,好吧,不打表你得說個價啊,別到了地方給我蹦出個天價來。”
“您去哪裡?”司機一聽潘紅升雖然只是大學生般的模樣,語氣卻深沉老練,不由得眉毛微微一斜:“恩,我這個人最實在了,不信你在這一塊打聽打聽,雖然咱不是那正規的出租車,但比那實惠啊!他們不是要起步價嗎?我不要!直接說地方劃好價格,一分錢都不多要您的!您就安安穩穩的把心放到肚子裡……”
一番討價還價,潘紅升把價格押到合理的程度就沒再跟他廢話,其實他並不缺這點錢,但就是看到對方那一嘴的黑牙心裡犯堵。
四姑娘身子不斷的,雖然她的體質很好也扛不住這樣的折騰,已經開始打噴嚏了。
奇怪的是在墓穴中應該沒走了多長的路,兩人卻來到了幾十裡之外的風化鎮!坐車都得好一陣子纔到地方。
“真倒黴,我不知道你們要去的地方路這麼不好走!”黑出租司機眼睛滴溜溜轉着還沒死心:“跑這一趟我的車子得少用十年!”
“得了吧您那!”四姑娘哼了一聲接了下茬:“就您這車十年前就該報廢了……阿嚏——”
“你感冒了吧?壞了衣服都是溼的,沒事一會就到家了……”潘紅升看看對方渾身溼漉漉樣子突然想到:我們這幅摸樣的回到他們村子,會有什麼反應?
“等一下,司機師傅停下車,就這裡吧!”他不顧四姑娘驚愕的眼神,付了錢之後立刻下了車。
“你這是要幹嘛?還沒到啊!”四姑娘把身子蜷縮成一團往外看看,只見路邊一水的都是旅店,狐疑的問道:“在這裡幹嘛?”
“下車,咱們不能這樣回去,先到賓館裡換身衣服洗個澡,不然你覺得村裡的人怎麼看你?”
聽到這話四姑娘一吐舌頭:“這倒也是……我們那裡的人可愛看別人熱鬧了,我這模樣要是被他們看到那真是捅了馬蜂窩了……”
兩人這幅摸樣來到路邊的旅館,老闆很是緊張表情很玩味:“帶結婚證了嗎?可小心點啊……”
“啊?”潘紅升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還是身邊的四姑娘嘴巴比較快:“誰跟他是兩口子?什麼眼神啊你!”
“哦哦!對不起對不起!”店家以爲他們是兄妹,頓覺自己失言:“當我沒說,只是善意提醒啊!沒別的意思……”
潘紅升帶着四姑娘上樓的時候,坐在旅館角落裡的一個瘦小的男人把報紙往下拉,立刻用手機發了個短信:“有三對肯定是,一個疑似,不要讓他們跑了!”
因爲只是要換個衣服洗個澡,潘紅升和四姑娘只要了一個房間。
四姑娘一進屋就鑽進了浴室,似乎生怕潘紅升跟她搶一般。
潘紅升淡淡一笑,先把身上滲透的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晾在空調邊,並且把空調調整到最高溫度。
突然只聽到衛生間內一陣嘩嘩的水聲,潘紅升知道那不是淋浴發出的聲音,原來四姑娘是憋壞了。
這種聲音很微妙的引起了潘紅升的某種生理感應,雖然他是個不怎麼喜歡重口味av的人,但也不是完全沒看過;女生撒尿的聲音跟男生真的不一樣。
潘紅升甚至可以根據聲音來聯想對方蹲坐的姿勢,用力的樣子。
他臉都有點紅了,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邪惡的聯想,此時那種微妙的音符已經消失了,淋浴打開了,那是一種不一樣的聲音。
潘紅升的喉頭扭動幾下,終於心裡稍稍的放輕鬆了一點……
四姑娘人彪悍,洗澡的動作也比較乾淨利索,不一會就已經關掉噴頭用吹風機吹乾頭髮。由於衣服還有點潮,她大大咧咧的用浴巾包裹住飽滿的身體,若無其事的在鏡子旁吹頭髮。
潘紅升渾身黏糊糊的十分難受,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他站起身光着膀子一邊解腰帶一邊朝浴室走去……
“咣!”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門被人從外面猛的撞開了!幾個穿着便衣的男子見到潘紅升和四姑娘這副樣子,不由分說上來就掏出了手銬!
“你們是誰?”潘紅升臉一沉,把手從腰帶上拿開:“警察?這算怎麼個意思?希望你們最好有搜查證!”
“哼!你這樣的見多了!”一個便衣警察冷笑一聲:“不管你是多大的主兒,犯在我手裡就別想裝大個!”
潘紅升感到有些無語,他憋着火繼續問道:“搜查令,搜查證,我們正在住店,你闖進來這叫什麼行爲?我告訴你,你想多了,麻煩把門帶上。”
“我想多了,哈哈哈!”爲首的一個酒糟鼻子樂了:“是你想多了吧?你說說你們一對男女又不是夫妻,在這裡幹嘛?還共用一個浴室?別跟我說你們是兄妹,我要檢查身份證的……”
“我用不着跟你解釋。”潘紅升面色很平靜:“請你們把門帶上,我要洗澡了謝謝。”
他的這種態度深深的激怒了幾人!他們一個個凝眉瞪眼的喝道:“你瞧瞧你這欠收拾的小樣!別跟他廢話!銬起來!”
潘紅升冷笑一聲迎上前去正欲給他們一頓收拾,卻只見穿裹着浴巾的四姑娘“嗷”的一聲怪叫衝了過去,一巴掌就打倒一人!隨即一頓亂抓亂撓,幾個便衣警察居然都招架不住!
“啊!襲警!襲警了”一個便衣臉上被抓的跟豆腐渣似地,氣急敗壞的從腰間掏出電棍……
但他還沒來得及打開開關,一拳就招呼上了鼻子!打得他彎下腰去半天起不來!
“奶奶的!居然敢把我當成是出來賣的!你們真是瞎了狗眼!我清清白白的名聲被你們都毀了!”四姑娘發起飆來真不是蓋的,一腳一個一抓一大片,這些個五大三粗吃的腦滿腸肥的漢子有四五個人都按不住治不了,最後還是潘紅升好心攔着:“算了算了……別這樣……人家也是執行公務……別用板凳砸人家啊……哎呀,剛說你怎麼還把桌子搬起來了?殺人是犯法的……當你舉起手中菜刀的時候,可考慮清楚!”
“你們!你們好大膽子!”酒糟鼻見潘紅升攔下了拿菜刀的四姑娘,終於稍稍穩住了心神想要找回點面子。
此時此刻他已經從四姑娘的反應明白自己搞錯了,但鬧成這種架勢他也是有些騎虎難下。畢竟自己也是威震一方的公職人員,被一個女人搞得這樣狼狽以後還怎麼在這一片混?
但沒想到缺德的潘紅升居然只是虛攔,四姑娘猛的一推他就故意的倒在一邊,笑眯眯的看着對方恐驚萬狀的表情……
十幾秒鐘之後,旅店老闆看到了幾十年未曾一遇的情景:只見幾個平素裡橫來橫去的便衣居然滿臉抓痕的跑了出去,後面還跟着一個包裹浴巾披頭散髮的女人!
“這是怎麼了?”路人議論紛紛:“是不是那幾個人把人家女孩非禮了?偷看人家洗澡?一定是的!要不女孩怎麼會只穿着浴巾就跑出來!”
立刻就有幾個小夥子義憤填膺的站出來擋住了那幾個便衣的去路,不由分說一頓老拳臭腳,打的那些人個個連親爹都認不出來。
潘紅升知道再鬧下去又該勞煩花妖出來處理殘局了,於是趕緊拉住忿怒狂奔的四姑娘,竭力把她往屋子裡拉。
誰知道四姑娘似乎殺氣了性子!對着阻攔自己的潘紅升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拳卯了過來!
潘紅升沒有防備,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都快出來了!
任憑你是武功在高深的武學大師,被人打到鼻子的滋味也是不好受的,潘紅升又一次體會到沒有護體罡氣的痛苦,這一拳也把他的火勾了出來,只見他毫不客氣的一手扯住了四姑娘的浴巾!
“啊!你要幹嘛?”四姑娘雖然正在暴走中,但也知道這個時候被扯掉浴巾會有什麼後果。
“跟我回去!鬧得差不多了……”潘紅升嘆口氣無奈的看看這個彪悍女子:“該回去了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