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草,我他媽弄死你!”一聲慘叫從想要對紅姨出手的青年口中響起,隨後帶着一張蒼白的臉怒罵着,而被罵的潘紅升卻是臉色一動不動的走到了紅姨身邊。
“下手夠狠的啊!”看着潘紅升直接下狠手,紅姨的瞳孔明顯一縮,隨後露出一張春花般的笑臉看着潘紅升說道。
“那是,想要動你的人我會全部給他們廢掉!”潘紅升挑了挑眉毛,說出一句在旁人看來打情罵俏的話。
“油嘴滑舌!”臉上再次一紅,紅姨給潘紅升拋了個白眼,隨後一臉嬉笑的看着另外幾個青年。
“聽見沒有,想要碰我,就要先聽聽他同不同意,否則一會缺胳膊少腿的可別賴我們!”
看着紅姨一臉孩子氣的表情,潘紅升無奈的搖了搖頭。
一個從小就開始看村裡寡婦洗澡的男孩到了現在這個年齡雖然還是個初哥,但最起碼不會太沖動,可潘紅升不知道爲什麼,紅姨給他的那種異樣的魅力可以說讓他每分每秒都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的確,紅姨的知性是不可能出現在那種小村子裡的,而蘇雪蘇雅在潘紅升看來其實就是個孩子,許舒雖然成熟了點,但並沒有那種罌粟花一樣誘惑。
對,就是罌粟。
潘紅升越來越覺得自己身邊的這個女人像罌粟一樣時時刻刻都在誘惑着自己了,而且兩個人在一起時他絲毫沒有任何不適,恰恰相反,當潘紅升看到有人準備對紅姨動手動腳時,心裡那股從未出現過的怨氣油然而生,竟然讓他生生掰斷了對方的手腕!
一向秉承老爺子得饒人處且饒人作風的潘紅升會做出這種事?就算是被王龍用筷子把手戳傷了他都想着得過且過以德報怨,而現在竟然會這樣?
心裡猛地一驚,潘紅升再次看向紅姨時的眼神立刻變了不少,多了幾分清澈,也多了幾分警惕。
當然,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紅姨並不知道潘紅升竟然會因爲這個而戒備自己,恐怕發現之後會把這犢子笑的鑽到地縫中去。
“我手動不了了,你他媽叫什麼,我不管,你現在帶我去醫院,哥幾個,還愣着幹什麼,一起廢了他!”
被潘紅升把手掰斷的青年也算個漢子,額頭上冷汗直流但嘴裡依舊叫囂着,可能是周圍幾個人聽見了連一個傷員都這麼有鬥志,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鼓舞,竟然三個人同時朝着潘紅升衝去。
無奈的嘆了口氣,潘紅升實在不想動手了,之前一個人撂倒了二十來個黑龍幫的混混已經對體力消耗很大了,而現在竟然還要再動手,自然是一臉的不耐。
“你們別過來,我懶得和你們動手,趕緊下車吧!”看着滿臉警惕,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過來的三個人,潘紅升擺了擺手說道,而此時此刻的司機卻將車停下了。
金江這種無人售票車只有一個司機,本來還想通過後視鏡大飽眼福的司機一看潘紅升竟然動起手來立刻將車停下了,看着幾個人不耐的說道:“你們要打下去打,別在這搗亂!”
“你算什麼東西?敢對我大呼小叫?”
愣了……潘紅升這次徹底石化了,不光是他,就連幾個小混混和車裡的人都石化了,說話的竟然是紅姨!
你做人家的車,還罵人傢什麼東西?有這麼霸道的麼?
潘紅升開始流汗了,看了紅姨一眼,卻發現這朵讓人摸不透的罌粟花對着自己幾欲垂淚,可憐兮兮的樣子讓自己根本不忍心去說什麼責怪的話,而自己剛無可奈何的搖頭時,卻能從對方眼中看到那一絲狡黠,甚至於嘴角那抹淡淡的笑容。
“我讓你們下去打去,車裡不讓,趕緊下去,都下去要不我們報警了!”司機大聲嚷嚷着說道,而潘紅升剛要解釋一下,卻發現紅姨一把抓住自己的手腕下了車。
紅姨的手很柔軟,纖細的手指抓住潘紅升的手臂略微帶着一絲冰涼的感覺,就好象炎日下喝水一樣,那種柔嫩的感覺光是拉着自己都差點讓潘紅升一個哆嗦。
木訥的被紅姨拉下了車,不過潘紅升卻發現幾個小混混沒下來,看着被擠得水泄不通的公路,潘紅升喟然長嘆。
“喂,你嘆什麼氣啊,是不是怪我剛纔太沖動了?”紅姨還在拉着潘紅升,而潘紅升被摸得舒舒服服的自然不會把這件事挑明,尷尬的看了對方一眼訕訕的說道:“沒有,這不是太堵了麼,我感嘆咱們金江的交通啊!”
白了潘紅升一眼,紅姨拉着潘紅升慢慢的從公路邊上繞到了行人路上,看着整條街上幾個人都沒有,同樣唏噓着嘆了口氣。
“你知道麼?當你選擇走一條和別人不一樣的路時,你必須記住兩點,第一個是不後悔走下去,第二個,就是這條路上一定有人陪着你!”
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讓潘紅升渾身一震,神情明顯慌亂了一下,隨後尷尬的摸了摸頭,心裡暗自揣摩着這句聽上去似乎很有哲理,實際上暗示意味濃厚的話。
“是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麼告訴你第二條?”紅姨呵呵笑着說道。
點了點頭,潘紅升沒說話,而紅姨卻說了聲‘不告訴你’後,嬌笑着拉着潘紅升往前走。
傍晚行人並不多,潘紅升和紅姨好像情侶一樣慢慢往前走着,誰也沒先和誰說話,不過紅姨拉着潘紅升的手臂,卻慢慢滑落到了手心裡。
手與手握在一起,原本是小手拉着大手,紅姨冰涼的小手和潘紅升已經變得發燙的大手我在一起顯得有些冰火交融的感覺,但慢慢的,變成了大手拉着小手,直到最後……
兩個人十指相扣,潘紅升整個腦袋都在一瞬間變成了糨糊,不知道自己在哪,不知道自己幹什麼,更不知道自己是誰。
當然,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潘紅升更不知道紅姨臉上那絲淡淡的苦澀和莫名的祝福。
潘紅升並不知道自己迷戀的是罌粟帶來的快樂還是罌粟本身的豔麗。
罌粟,人盡皆知,人盡不知,果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