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近在咫尺的目標,毒蛙心跳微微有些加速……就算是再老練的殺手,在出擊的一霎那間還是會有這種感覺,只不過是程度強弱的問題。
他手中的管子悄無聲息的對準一邊打電話,一邊搖晃着身子的潘紅升,管子裡露出的半截毒針閃着談藍色的鋒芒……
“你原來在這裡!潘紅升!”
突然一聲斷喝把毒蛙嚇了一大跳,手一滑觸動了機關,毒針噗嗤射出去一針!
就在這一眨眼的功夫一個肥墩墩的屁股擋住了潘紅升,毒針不偏不倚的射在那個異常堅挺的屁股上。
“啊——”突然出現準備找潘紅升晦氣的張少缸一聲短促的慘叫!隨即抱怨道:“這裡的蚊子真他媽厲害!”
“張老師,有事嗎?”潘紅升轉過身來好奇的看看捂着臀部的張少缸,好氣又好笑的問道:“現在應該是午休時間吧?您的課好像是在下午。”
“我就是特地來告訴你的!”張少缸突然忘卻了疼痛,得意洋洋的說道:“下午的課取消了,改爲現場實習!”
“現場實習?”潘紅升還不知道,張少缸憑藉自己的關係當上了某求職節目主持人,還在黃金時段播出,爲了控制現場,他不僅佔用學校的場地,還把學生拉去當“託”。這樣一來萬一有求職者不聽他的話,就可以煽動現場學生羣起而攻之。
潘紅升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老師,您提前來學校就是爲了告訴我這個?”
“對!”張少缸突然嚴肅起來:“我就是要讓你知道,我不是個記仇的人,這可是上鏡頭的好機會!就算你不當主持人也可以跟觀衆混個臉熟,可以說是你們踏進傳媒業的第一步!這樣的席位我可告訴你非常緊張!你別再跟我來助教那一套!”
一個當“託”的機會居然能說的這麼神聖莊嚴正氣凜然,潘紅升終於發現了對方身上唯一的可去之處,這犢子居然比自己見過的最不要臉的對手還要厚顏無恥一點。
“別忘了!你今天若是不去,對不起,不管你是誰,在我這裡你一個學分都拿不到!”張少缸說這句話的時候很沒底氣,因爲他心裡也明白潘紅升就算在他這裡一個學分都沒有,也照樣畢業。
“我會考慮的……”潘紅升知道對方沒憋着好屁,但是他很想看看對方搞出什麼花樣來。
“就這麼說定了!你可是爺們,說話不算話可不行!”張少缸就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地,努力的擠出一副笑模樣,但是笑的比哭還彆扭。
看着對方一瘸一拐的離去,潘紅升不由的苦笑着搖搖頭:“我就當可憐你,給你一次施展陰謀的機會。”
他轉過身去,速度極快掃了快步離去的清潔工一眼。
毒蛙頭也不回的走出操場,看沒人注意到他才深深的長吐了一口氣,嘴裡悄聲嘀咕道:“那死胖子!關鍵時刻來……”
“大叔!”
突然一個高大的男生猛的出現在他面前,一聲高呼險些把毒蛙的魂嚇掉!
“幹什麼!一驚一乍的!”毒蛙沒好氣的白了對方一眼。
那個男生笑嘻嘻把隨身聽的耳機拔下,語氣一沉:“我想知道你想念王小山嗎?”
“你!”毒蛙立刻反應過來,不由分說的從袖子裡摸出一把毒針!
但是對方早就一腳踹在他的小腹,踹的他五臟六腑就像是爆裂一般,身體像煮熟了的大蝦一般蜷縮起來,緩緩的趴在了地上……
潘紅升從後面踏上一隻腳,正好踏在毒蛙握着毒針的那隻手上。他隨即一腳踏在對方的腰椎使其失去知覺,沉沉說道:“博文,帶走押起來!”
“留着幹嘛?害了我們的弟兄差點死掉,乾脆……”張博文話說到一半就嚥了回去,因爲他看到了潘紅升眼中懾人的目光。
潘紅升剛協助張博文把毒蛙裝上車,一個戴眼鏡的小女生跑來對他說張老師叫他去參加節目現場實習,並很認真的盯叮囑他不要去晚了,一個小時之後開始。
潘紅升解決掉了毒蛙心情不錯,想都沒想就點頭答應了。
不到一個小時,他信步走進節目錄制現場,卻發現裡面人滿滿的,機器鏡頭都已經打開,臺上已經站着一位苦瓜臉的男性求職者。
“已經開始了?”潘紅升稍稍一愣,隨即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走進去找了個位置就坐下了。
“看到沒有,這位同學!來,攝像老師給個鏡頭。”張少缸一直在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他興奮的嬰兒屁股似地臉頰莫名的漲紅起來:“節目都開始這麼長時間,這位同學才姍姍來遲,這爲求職者,你是否也有跟他一樣的習慣,所以纔會導致你在家待業兩年找不到工作?”
此時攝像師真的把鏡頭晃了過來,潘紅升沒有避開鏡頭反而整整頭髮,對着鏡頭擺個造型,笑的格外甜美洋溢。
現場的學生有很多都認識潘紅升,見到這番情景都忍不住低聲鬨笑起來;就連臺上高高在上坐在椅子上的老闆們都露出了雪白的用牙齒。
“這位同學,有這麼好笑嗎?”張少缸原本以爲對方會窘迫不已,沒料到會是這麼個效果,氣得他眉毛糾結到一塊,狠狠的咬着嘴脣。
“您說的,給我鏡頭讓我出名,還說要特別照顧我,我當然高興啊!”潘紅升故意提高音量:“來!攝像師傅,再給我幾個特寫!”
“這段後期剪掉。”張少缸面目表情的說道,一副死了爸爸的表情。
潘紅升不以爲然的坐了下去,事情的發展果然就像他預料的一樣好玩。
他張少缸整人不成,很顯然把自己的怒氣發泄到了那名無辜的苦瓜臉求職者身上,夾槍帶棒的把那個青年挖苦了一番,最後還大聲叫囂道:“我要是老闆!我也不會要你這樣的廢物!”
那個求職者看樣子比較老實沒見過什麼世面,被張少缸連哄帶騙這麼一嚇,兩條細細的腿站都站不穩了,幾乎暈厥。
臺下的學生們開始竊竊私語,雖然他們沒少見過張少缸整人,但這次有點太過了。
潘紅升的目光,越來越冷……他覺的自己拳頭骨指節很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