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華山回房間休息了一段時間,潘紅升和張博文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商量着怎麼對付這幫‘自己家人’,結果沒商量出來另一邊小梅的飯菜做好了。
桌子不大,剛好只能坐下四個人,潘華山和自己老子坐對面,旁邊挨着張博文。
此時此刻的潘華山已經不想剛纔那樣有種日薄西山的感覺,整個人雖然看上去依舊有些頹廢,但整個人的氣勢卻隱隱發生着變化,似乎是一頭即將甦醒的狂獅,哪怕什麼只是靜靜的吃着飯,都給人不可小覷的感覺。
“太爺用不了那麼多赤熔草,一會分出一葉就夠了,剩下的是你收着還是我幫你收着都行,白龜先不着急拿呢,一片赤熔草足夠讓你在家族裡站住腳了。”潘華山一邊吃着飯一邊說道。
潘紅升從來沒看過他喝酒,煙偶爾抽過兩顆。
“剩下的您拿着吧,我沒地方。”潘紅升點了點頭說道,他覺得赤熔草可能會潘華山的恢復有幫助。
看了潘紅升一眼,潘華山沒多說什麼,只是給不停吃着米飯的張博文加了塊肉,又給潘紅升夾了點菜。
“到那小心幾個人,潘家算得上身正的恐怕也只有老四和老七,我排行老九,現在勉爲其難算潘家的人,剩下幾個人自己小心。”潘華山猶豫了一下再次叮囑道。
他不願意說這些,孩子的路他更願意讓孩子自己去走,大不了自己去擦屁股就行,可現在自己這狀況似乎擦屁股有點困難。
“剛纔在門口看到那個七叔和五叔了,實力還好,不過比我還差了點。”潘紅升嘿嘿一笑,眼底帶着幾分自信幾分冷漠。
煉神爲魄的境界幾乎是和自然融爲一體,潘紅升不表現出來,就算是潘華山也不知道對方的層次,光靠感覺的話永遠是煉神返虛大後期。
“自己小心就行,如果有機會幫我找個場子,潘家老大在我受傷之後沒事就給我穿小鞋,有你這兒子,我也輕鬆輕鬆。”潘華山淡淡說着,不過眼睛卻不着痕跡的盯着自己的兒子。
“嗯。”點了點頭,潘紅升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看不出是在答應找回場子還是答應潘華山的稱呼。
寬慰的笑了笑,潘華山讓小梅給兩個崽子添了點飯,隨後一個人走到客廳陽臺的位置,從抽屜裡拿出一盒煙。
“小夥子,來一根?”潘華山笑着問道,飯後一根菸賽過活神仙這句話誠然不假,他之前看見張博文往廁所扎其實就發現了什麼,索性拿出一包玉溪給他。
“謝謝叔。”感恩戴德的點了點頭,張博文直接裝在兜裡,這份家教好的讓潘紅升都奇怪,似乎坐在自己身邊的已經不是那個說砍就砍張嘴就罵的張博文了。
一頓飯吃完稍微休息了一會,三個人坐在沙發上一邊閒聊一邊看着電視,小梅刷好碗之後一個人在房間看書,直到晚上八點才走出來。
“紅升,博文,你們兩個去吧,從這拐出去直接朝着門口走就行,我們這邊不用擔心。”看着小梅出來,潘華山點了點頭隨後對着兩人說道,而聽見潘華山話的兩人也沒多廢話,直接起身離開。
冬天的天色黑的特別晚,潘紅升和張博文剛一出來就一陣陰風襲來,好在兩個人實力都擺在那,張博文好像吸大麻一樣從兜裡掏出一根菸插在嘴裡,三口兩口抽乾淨又點了一根,長長的吐了個菸圈。
“升哥,一會動手麼?”張博文輕輕問道。
“不知道,先過去看看再說,動手的話也不用你,拿好赤熔草的那片葉子就行了。”潘紅升搖了搖頭說道,兩個人直奔着北房走去。
天雖然黑,但整個潘家大院看上去卻依舊燈火通明。
作爲一個世代相傳的家族,每天晚上八點例行的一次簡短會議和每個月一次大會從不會落下,畢竟任何一個消息耽誤了都會對家族造成上百萬乃至千萬的損失。
當然,這只是走個形式,一般情況下都沒什麼事情,不過此時此刻的北房大堂內卻已經人滿爲患。
潘紅升回來的消息早已經在幾個小時之內傳的沸沸揚揚,所有潘家大小犢子都有種人心惶惶的感覺。
來了一個老子就已經挖走了將近五分之一的全部資產,雙劍合璧誰還是對手,尤其是在聽說這犢子和潘華山一樣是靠着一雙拳頭進來之後一個個更是面色不善。
說到底潘華山也算是不少人的張博文,可潘紅升算什麼,兩代人都沒進過潘家大門,來了就一副囂張嘴臉誰都想打壓打壓,算是給個下馬威,也給自己出口氣。
北房的房間和潘華山住的地方比簡直就是龐然大物,看上去古樸蒼老的傢俱和風格似乎有種到了舊社會地主老財家的感覺,坐在正中間的是一個頭發和鬍子都已經花白的老人,一身白色衣服顯得幾分仙風道骨,配合着後面駕鶴東去的屏風的確有幾分活神仙道感覺。
老人左下的位置是一個斜放着的座位,上面同樣坐着一個老人,不過很明顯年輕了不少,一張臉上沒有一點皺紋,頭髮烏黑臉色紅潤,正一言不發的看着下面兩排正襟危坐的人。
下面的兩排座椅每排都是十個人,大家按順序挨着座,從老大到老九,之前和潘紅升打起來的老七也在,一幫不小的大老爺們一個個正襟危坐,身後還站着三兩個小犢子,同樣面無表情。
“家主,今天潘華山的兒子潘紅升來了,將老七打傷之後一臉囂張的走進來了,同樣受傷的還有家勝。”說話的是老五,並沒站起來反而是很隨意的說着。
畢竟是現代社會,老爺子並沒限制人權,想說話就說不想直接走,一直就是這樣。
“然後呢?”側面坐着的老人問道,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而坐在正面的白髮老人同樣老神在在的眼觀鼻鼻觀心,似乎什麼都沒聽到。
“讓他們進來了,不過直接帶到了潘華山那裡。”老五繼續說着。
“爲什麼發生衝突?”老人繼續問道,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來的是兩個人,另一個並不姓潘,我們一開始阻攔來着,但後來對方的實力明顯高估我們的預計,最後只能先放進來再說。”老五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似乎有些不甘。
“胡鬧!”坐在屏風前面的老人突然說出兩個字,哼了一聲再次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