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紅升沒過多久就醒來了,一個人躺在潔白的牀上,下意識的擡起手臂看了看自己的傷口,但卻被一直在旁邊守着的蘇雅攔了下來。
“已經包紮好了,這是藥,先吃了吧!”蘇雅遞過來一杯水,隨後伸出白嫩的小手要遞給潘紅升,可潘紅升一隻手支着身子,另一隻手卻受傷了根本擡不起來。
“你……”咬了咬下脣,蘇雅臉色一下子變得紅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將自己的手遞了過去,放在潘紅升嘴下邊,嘟着嘴巴說道:“趕緊把要吃進去,然後喝水,一會就放學了,到時候讓陳伯看見恐怕要說我們了!”
眼神有些閃爍,作爲蘇海波的女兒,蘇雅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事情,平時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嬌生慣養的她即便是對待她爸爸都沒有這麼上心過,而現在竟然要喂一個和自己相差不大的男生吃藥。
蘇雅想到這個就覺得荒謬,但她卻沒注意到,自己在這一剎那忽視了潘紅升保鏢的身份,反而放在了同一個高度上。
有些發愣的看着蘇雅,潘紅升‘哦’了一聲連忙低頭往嘴裡吸,膠囊還好,一下子吸了進去,可白色的小藥片卻是很難吸到嘴裡,無奈之下只能伸出舌頭在蘇雅的手心上舔了一口。
“啊!”發出一聲尖叫,蘇雅差點把另外一隻手的杯子扔出去,看着潘紅升一雙杏眼滿是羞惱,但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水給我啊,苦死了!”潘紅升無奈的說道,而腦袋已經嗡的一下炸開的蘇雅只能點了點頭,連忙朝前走兩步將水杯遞了過去。
“咳咳……”潘紅升剛喝了兩口就咳嗽了起來,這丫頭不知道是成心還是怎麼,自己喝水要咽的啊,一直揚杯子,自己的嘴哪能容得下這麼多水,咳嗽了兩聲,半杯水都流在了身上。
“啊!你沒事吧!嗆着沒有!”蘇雅叫了一聲,連忙把杯子放在一旁,幫潘紅升小心翼翼的擦拭着灑在大腿根和肚子上的水。
她沒照顧過人,這是第一次,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所以此時此刻正認真的幫這個救下自己妹妹的英雄擦拭着衣服。
蘇雪,早在潘紅升暈過去的時候就跑到了辦公室告狀,這小妮子是不論如何都不會吃虧的,不管是出於幫助潘紅升,還是報復王龍,她都會添油加醋的在許舒面前說的天花亂墜,把自己三個人說的好像良民,王龍好像皇軍一樣。
不過和學生年齡相差不大的許舒自然知道這件事肯定不能只聽蘇雪的一面之詞,看着這丫頭一臉委屈的樣子,本來說先去看看潘紅升,結果被強拉硬拽的直接走到了校長室,而蘇雪則趁着這個機會一個人溜走了。
不過,心情剛剛好的蘇雪在看到校醫室三個大字的時候,臉色卻一下子就垮了,畢竟裡邊躺着一個爲了救自己而差點‘死掉’的男生。
輕輕的走過去,蘇雅生怕打擾到潘紅升休息,悄悄的打開門,但眼前出現的一幕卻讓她目瞪口呆。
此時此刻的潘紅升正一隻手撐着坐在牀上,而他的身後,能隱隱約約看到一個漂亮的身影伸出雙手在他的大腿出不停摩挲,而且動作很大,很劇烈。
最要命的,這個女生竟然是自己姐姐!
“啊!姐!你在幹什麼!”大叫一聲,蘇雪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過去,走過去卻發現蘇雅竟然只是拿着毛巾輕輕的幫潘紅升擦拭着衣服,當下長出了一口氣,隨後臉色突然紅了起來。
“小雪,幹嘛又一驚一乍的!他剛把藥吃了,還需要休息!”責怪的看了自己的妹妹一眼,蘇雅並沒有想到蘇雪心裡在想着什麼齷齪的事情。
的確,蘇雪這麼想真的不能賴她,潘紅升是斜着背對着門的,從門口的角度唯一能看到的就是潘紅升的後背和雙腿,至於蘇雅則是因爲潘紅升身體的關係,擋住了兩隻手上的活動,這才讓蘇雪一下子驚叫起來。
“對啊,大小姐,我現在可是個病號,對了,今晚打電話問問蘇大款,有沒有補貼啊!流了好多血呢,要是沒補貼我可要求加薪啊!”雖然手臂還疼,但抗擊打能力比野豬還強的潘紅升已經可以隨便走動了,在內力的輔助下傷口快速的癒合着。
他剛纔估算了一下,大概需要一個星期的時間,手臂就會完全好起來。
“哼!”蘇雪看着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潘紅升嘟着嘴說道:“加薪?剛纔嚇到我了好不好,不跟老爸說扣你薪水就是好事!”
“是啊!別想着加薪了!而且剛纔本大小姐餵你吃藥,怎麼說這勞務費也要兩萬啊!我可是第一次……”
蘇雅笑眯眯的說着,可突然間感覺自己說出了話,連忙捂住了嘴,卻發現潘紅升正在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着自己。
“喂!”拍了潘紅升肩膀一下,蘇雪一臉倔強的說道:“我可跟你說,你不許打我姐的主意,要是敢打她的主意,別說兩萬了,就是把你賣了也不值這個嫁妝錢!”
“這都哪跟哪啊!”潘紅升一陣無語,看着這思維跳躍性可以和愛因斯坦媲美的兩女說不出一句話。
“嘿!”口中發出一聲輕喝,潘紅升勉強站了起來,活動着手腕脖子,自顧自的做起了熱身運動。
“喂,你這是幹嘛啊!現在需要休息知道麼?”蘇雪說着就要去拉潘紅升,卻被潘紅升靈巧的躲開了,隨後一臉笑嘻嘻的說道:“咱們趕緊回班吧,別因爲這麼一件小事弄得勞師動衆的,高三應該把精力都集中在學習上!”
被潘紅升一陣搶白,蘇雪和蘇雅同時翻了個白眼,隨後一臉擔心的看着潘紅升說道:“那你跟着我們走,不能離開我半步!”
“那上廁所怎麼辦?”
“你!”
蘇雪轉過頭就要去大潘紅升,但看着對方雖然一臉嬉皮,和略微蒼白的臉色和不帶血色的嘴脣咬了咬牙,還是沒下去手。
她並不知道,其實潘紅升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雖然看上去流血很多,但對於潘紅升這種牛犢子身體來說完全吃得消,現在臉色不好完全是因爲疼的。
三人朝着教室走着,絲毫不知道學校的小混混正因爲潘紅升救下蘇雪的事情開着一個小型的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