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紅升毫不客氣,上來就是一招崩牙拳!而對方自信滿滿,居然胸脯一挺腿彎一直,想要硬生生的接下這一拳!
一聲沉悶的動靜!就像是寺廟的洪鐘被巨大的銅棍撞擊着,人的肉體居然如同鋼鐵一般的質地!
但一拳下去之後對方立刻捂住胸口,肌肉強健的有些誇張的身體上出現了一大片青腫,立刻惶恐失色!
潘紅升能夠讀懂對方的這種表情,當時自己的護體罡氣第一次遇到十三殺手具有破罡氣的神通拳時,也是這種表情!
雖然潘紅升僅僅只是使出自己的崩牙拳,但這種程度的打擊已經超出了一般人所能承受的極限。
衆人發出一聲驚歎,因爲所有人都可以看的出來對方身體的變化,腳下的地板都震碎了一大塊,雙腳深深的陷了下去。
另一個帶着金色徽章的男子臉色一變:“好厲害的崩牙拳!霸道!”
被打的男子捂着胸口的手一直沒有放下來,呼吸變得越來越劇烈……突然他的瞳孔一縮,眼睛猛一翻白!僵硬的倒了下去……
“呀!死人了!”四周圍觀的學生都嚇壞了,一個個連連後退,女生有的嚇得驚慌失措,被身邊的色狼趁機抱住假意安慰實則猛吃豆腐。
王小凌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呆在了那裡!
潘紅升沒想到自己普通的一次攻擊,居然可以將這個練家子致命!他怎麼會知道這種橫練的功夫還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一旦擊打身體的外力過於強大,超過肉體內傾注氣的力量,那整個身體的細胞將會瞬間被擠壓爆炸!
也就是說你的防禦力超過對方的攻擊力,那就毫髮無損,而一旦對方的攻擊力太過強大,直接擊破你這副血肉鎧甲,那直接就有生命危險!
“你!下手好狠!”灰衣人們都慌了神,一個個居然拔出利刃,現場的學生們見了都尖叫起來,一下子變得很亂,學生紛紛的往出口跑去,而那些個灰衣人已經從四面八方把出口封鎖,用刀子逼住了所有人!
“你們做的有點出格了吧?”潘紅升長出一口氣,他看到了被挾持在人羣中的王小凌和楊雅琪等人,而自己身邊聚集着五六個跆拳道社的社員。
說實話這五六個人真的只有拖後腿的作用,潘紅升壓根沒把他們計算在內,他陰着臉對他們喝道:“後退!別過來!”
“出格?”另一名佩戴金色徽章的男子臉色發黑:“你知道你殺的是誰嗎?你到底是誰?莫非就是這裡的主將辰己?一定是的!除了主將,誰會有這麼好的武藝!”
“錯了,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我是主將,但不是辰己!我猜你們是爲了無差別格鬥秀的事來吧?我要告訴你們,老老實實的拉着屍體走,這是你們自找的,這位兄弟的死我也很意外。身爲武者,主動挑戰別人又在擂臺上戰死,不算是什麼丟人的事吧?但是你們做的這些事情,卻讓你們門人蒙羞啊!雖然我還不知道,你們是那個流派……”潘紅升不軟不硬,有條有理的說道:“當然你們不服氣的話也可以找我來報仇,我隨時恭候,但下次見面的時候請喊對我的名字,我叫潘紅升,這裡的主將!明白了嗎?”
“但是,參加無差別格鬥的明明是一個叫辰己的人!難道是我們得到的消息有錯?”佩戴金色徽章的男子這個時候已經清醒過來,事件鬧得這麼大,警察隨時都可能來包圍學校,而自己和這些手下的實力對抗潘紅升實在是很勉強,心裡也明白,再在這裡耽誤下去,這二十幾口子人就都走不了了!
“辰己是我的徒弟,這種比賽我沒什麼興趣。”
潘紅升的話再一次讓對方崩潰:“什麼,徒……徒弟?”
外面響起了成片的警笛聲,由遠及近。
一個灰衣人急匆匆的趕來,神色慌張的嚷道:“大隊的武警來了!!”
“哼!”佩戴金色徽章的漢子狠狠的指了指潘紅升:“閣下的話,我記住了!不日定當前來請教!”
說罷二十幾人帶着屍體,倉皇逃走,不消半分鐘的功夫就不見人影了。
“紅升!”人羣中的王小凌和楊雅琪雙雙脫口而出,對視一眼之後倍感尷尬。
處於對立位置卻不願意承認,這是女人有別於男人的地方。
楊雅琪和潘紅升的關係一開始是像是兄妹,到最後卻變得有點怪怪的摻雜着一些別的東西……不知道爲什麼,一見到潘紅升跟別的女孩子親暱的動作或是在一起,她心裡就有一種被潑硫酸的感覺。
潘紅升見到兩個女人眼神直勾勾的站在一塊,不由得也愣住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場合。
“呵呵,雅琪沒事吧?”他打個招呼,又來到王小凌身邊湊近了問道:“沒傷到吧?”
畢竟他和楊雅琪只是朋友關係,再往高了說頂多是有些曖昧的朋友關係,這種關係跟王小凌這種徹頭徹尾的男女關係比起來當然有深有淺。
“沒死!”楊雅琪像吃了一噸tnt一般,馬尾辮子一甩直接拽拽的轉身離去,還把個擋路的男生推了個仰八叉!
“她的到底是你什麼人?”王小凌立刻拉下臉來:“爲什麼我感覺她對你有點怪怪……莫非這就是你所說的那些女朋友之一?”
“錯了。”潘紅升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問得這樣直接,連忙擺擺手解釋道:“這是我的一個普通朋友,她只是不欣賞我的某些做法吧,跟你無關啦!千萬別多想!”
但是越是這樣說,對方眉頭那個疙瘩越大,最後說了句:“我有點不舒服”,直接跟着人羣涌動,離開了潘紅升的視線。
就在對方傷心離開的那一霎那,潘紅升真的明白過來……自己喜歡上這個女孩了!
這種感覺,就像在金江時黯然離開許舒家一樣,是那樣的刻骨銘心,似乎身體瞬間被什麼尖銳的東西穿透了,又似乎是某種覺噬齒類動物在狠狠的噬咬着自己的心……
他一手扶在牆上,身邊那些跆拳道社員或是獻媚,或是稱讚的話都漠然無視。
人羣漸漸散去,道館裡只剩下他一個人。潘紅升感到有點迷茫……相愛的感覺,有時候是一種痛。
即便是把愛情分割給了無數女人,他本質上其實還是一個純情的人,因爲他死死捍衛着自己的每一段感情。
潘紅升不會輕易的說:“愛她就讓她走”“會有人比我更愛你”“因爲愛,所以放手”之類的傻逼蠢話,是爺們就該把自己做的一切都扛起來,就算他不名一文的時候是如此,腰纏萬貫也是如此!
一個男人是否爲愛情負責任,不在於看他有多少女人,而是要看他是否爲每一段感情負責任。男人真正喜歡一個女人,不該讓自己成爲她的一段回憶,一段讓她現任老公耿耿於懷,讓她想起來就痛苦的回憶。
茫然的走出道館,只見學校裡的幾個領導帶着大隊警察趕來,又把道館圍了個水泄不通!
“潘紅升同學!你沒受傷吧?”這事情搞得太大條了,從來不輕易露面的校長也出來了,何校長是個年紀五六十的老太太,做起事情來十分謹慎,她甚至一把抓住潘紅升的手問道:“那些人,是……幹什麼的?爲什麼要到學校來鬧事?”
“他們好像也是練武的,好像是爲全運會的事,咱們的名氣太大了。”潘紅升這個時候也不好說別的,能順嘴編瞎話。
好在這個藉口合情合理,校領導們和警察聽了都連連點頭:“原來是這樣子!真是可惡啊!一點體育精神都沒有,想在比賽前打傷對方的主將!”
“何校長,這事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帶隊的警察義正言辭地說道:“這些個小孩子爲了比賽的成績,就搞這一套!簡直視國法國規又不顧!像這種害羣之馬我們一定,第一時間把他揪出來!沒有人員受傷吧?還記得這些人的體貌特徵嗎?”
“好像是有,不過是對方。”潘紅升淡淡的說道:“他們人太多了,事情發生的又太突然,我不記得他們長什麼樣了。”
他指指身後不遠處的幾個跆拳道社的成員,懶洋洋的說道:“你還是去問他們吧,他們也許比我看得清。”
說罷潘紅升拖着旁若無人的腳步,緩緩離開了住衆人的視線。
“這孩子也太狂了吧?”帶隊的警察隊長臉上有點掛不住了,但考慮到自己跟何校長的關係,他把剩下的後半句難聽的話又咽了回去。
“黃隊長這次真是多虧你了。”何校長這種老油子當然知道怎麼跟他們打交道,立刻手一揮:“王副校長,趕快去準備酒席。人家警察同志幫咱學校這麼大的忙,好歹得請人家吃個便飯呀……”
她故意把便飯兩個字讀得很重。
黃隊長滿臉訕笑:“這麼客氣幹什麼又不是外人,就憑老書記的關係,您的事我們這些晚輩一定鼎力相助!”
黃隊長所說的老書記指的是何校長的愛人,位高權重資歷老,還是他一手把黃隊長起來的。
這就是爲什麼很多牛逼崽子都不敢在傳媒大學內鬧事的原因,當然,僅限於一般的牛逼崽子,特別牛逼的崽子還是熟視無睹的。
何校長處理完這件事兒的手尾之後,突然嘆了一口氣:最近怎麼老是出事兒啊,說來也怪……每次出的事兒,怎麼都跟這個小傢伙有關係,他究竟是誰?連軍長級的人物都替他說話,劉浩那種背景的孩子都栽在他手下……
很多事別人不知道,其實何校長全知道;但聰明人都知道什麼時候該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