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紅升和張博文都笑了:私自持槍?上千人的大混戰血流成河都沒人管,居然會在這金江因爲這個罪名被警察圍住?
“你們被包圍了!不要做無謂的反抗!”這幾個軍警挺像那麼回事。但話音未落只聽酒店下面呼啦啦來了幾十輛車,每輛車都涌出幾個手持武器的壯漢,隨即進入酒店的軍警都被壓縮在了天台上,進退兩難!
“你們是隸屬於哪裡的?”潘紅升看看對方的服飾,感到很奇怪。因爲他們穿的不是警察的制服,而是軍警。這些軍警一般行動的時候都會掛着自己的番號,而這些人的袖章上卻是白板!
在協同老爺子鎮壓龍灣山異獸時,他曾經跟這些軍警打過交道。知道這些人有嚴格的制度,軍警的調動必須是省級部門垂直指揮,地方上絕對沒有權利。但不佩戴番號的軍警,還真是少見。
這些軍警一共有十幾個人,裝備倒是從頭到腳都很齊全,並且訓練有素,見到潘紅升的手下從樓道就要衝上來,連忙換了隊型。
“我現在問你們一句,你們是那個部分的?爲什麼不掛番號?”潘紅升陰測測的看着膽戰心驚的軍警們,不斷的超前走去。
“別過來!不然當場擊斃!”一個高個軍警緊張的吼道:“不然我們把你當場擊斃!”
“嗯。”潘紅升獰笑着用手握住了對方的槍口:“接着那,你們該如何離開?我現在問你們,是隸屬於哪個部隊!國家有明文法令:所有軍警必須佩戴番號,統一指揮!你們是誰派來的?”
與此同時,只聽“逛蕩”一聲!手持各種口徑武器準了那些軍警,林紅怡雖然轉作正行,但在金江還是一呼百應的。
這些軍警個個是戰戰兢兢,因爲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說實話他們接到的命令都是不合規矩政策,因爲下命令的是頂頭上司所以只好迷迷糊糊的來了。
“你是頭吧?”潘紅升指指那個高個子的軍警,徑直走了過去。
對方很是緊張,立刻拿槍指着他!但瞬間只見潘紅升的身體似乎與周圍的空氣沒有了界限,一道虛影閃過,只見所有軍警的槍支全部被切爲兩段!
潘紅升在無常老人身上學的無常身法瞬息間把這些傢伙繳了械,林紅怡的手下立刻山前用槍逼住了他們!
“你要知道,我們是軍警!殺了我們你就完了!”高個子的軍警隊長喝道:“做事情要考慮後果!”
潘紅升愣了一下,裂開嘴笑了,手一揚身子似乎沒動,但一名軍警的小腿突然噴出血液!慘叫一聲倒了下去!
“你!”軍警隊長臉漲的通紅,嗓子眼卻一陣發緊說不出話來……他明白這個時候自己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造成手下的傷亡。
“您說完了吧,該我了。”潘紅升坐在手下搬來的椅子上,緩緩問道:“我不願意繞彎子,請問是誰派你們來的。”
“有必要告訴你?!”隊長冷冷的說道:“我受上級垂直指揮,上級的命令就是一切!你就算是把我們殺光,上級還會派新的部隊前來!沒用的!”
“我倒是不擔心這個問題,我擔心的問題是……你們被人耍了。”潘紅升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接通之後一個急躁的中年男子問道:“誰?”
“王軍長,您的部下在我這裡,我是國安組的潘紅升。”
當聽到潘紅升的話之後軍警隊長眉頭一皺,他知道這三個字意味着什麼。
對方的語氣立刻變得很客氣,聲音也低了下去,軍警隊長聽不到了,伸長了脖子好奇的看着潘紅升:爲什麼我們軍長都對他如此恭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不是軍長親自下的命令?
潘紅升跟王軍長寒暄了一會,隨即把手機遞給了若呆木雞的軍警隊長:“你上司找你。”
“喂?”軍警隊長呆住了:“王軍長?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被人脅迫了!”王軍長的聲音帶着幾分惱怒:“這件事絕對要保密!不然你就給我提前退伍!”
“是是是!”隊長就像是廁所裡的磕頭蟲,他有些鋒芒在背的感覺,他不知不覺的把軍長的把柄握在手中,這是個機遇也是個壓力。
潘紅升看着對方那無所適從的樣子,輕輕一笑:“哥們,我給你個建議,不知道你聽不聽。”
“對不起,這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向你致歉……”軍警隊長還是一套僵硬的“片湯”套話。
潘紅升一個眼神示意,那些手下都把槍放下了;退了下去。
林紅怡和張博文見此情勢也退了下去,關閉了天台的門。
此時天台上只剩下潘紅升和這些狼狽不堪的軍警,那些被破壞的武器散落一地沒人理。軍警都看着自己的隊長,不敢動彈!
“這位兄弟,這種形式化的廢話,就不要說了,我倒是無所謂,接下里的這個建議,也許決定着你們這些人的命運。”潘紅升故意把最後兩個字拖得很長。
軍警們都懵懂不已,隊長訕笑着問道:“您說的話,我怎麼不大明白……”
“你們知不知道軍一級的職務有多少人在競爭?有所少人不擇手段的想要上位?”潘紅升搖搖頭:“你覺得你們王軍長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會怎麼樣?這是擅自調動軍警!罪過有多大,知道嗎?”
隊長聽的汗水漣漣,他知道這種利害關係會導致自己,自己整個小隊人馬的命運幾何。
大領導爲了保住自己的位置,是不會憐惜這些小卒的身家性命的。沒準找個理由就派他們執行危險任務,或是直接除掉……
這種事情並不是沒有先例。
想到這裡,隊長冷汗順着額頭往下流,迷彩襯衫都被溼透了。
這種長期在部隊生活的人,跟本就沒多少心機和城府,他們生活的圈子很小。
“你們王軍長不敢動我,但不意味着他不敢動你們,這種醜事傳出去,一個人的政治生命就完了!你們真的覺得,這件事僅僅是提前退伍能解決的嗎?”
潘紅升的話就像是鐵匠的大錘子,狠狠的敲打在每個人心頭。
“請您給我們指條路吧……”一個女軍警帶着哭腔問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這個女軍警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雖然由於職業原因曬得皮膚很黑很粗糙,但模樣還是不錯的。
她是這支軍警小隊的副隊長,作爲對立唯一的女性,她比這些毫無城府的漢子更加敏感一些,見隊長始終是不着四六,索性越過他直接問潘紅升:“聽您的口氣,應該是有辦法吧?如果您同情我們這些只知道執行命令的戰士,就給我們指條生路吧。”
“厲娜,你……”軍警隊長感到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你不覺得自己有些越權嗎?”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乎這些?”這個被隊長稱作是厲娜的女人隨即火了:“人家是想幫我們!並且冒着得罪人的危險在幫助我們!你還在這裡優柔寡斷!知不知道這樣會害死全隊人?”
其他的隊員們看到自己的隊長跟副隊長吵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這些單純的漢子們從來沒見過平時平脾氣溫婉擅長做思想工作的副隊長厲娜如此暴躁!
隊長被厲娜搶白一頓,臉色一紅氣呼呼的轉身就往外走:“隨你便!身爲國家軍警我要回去覆命!我就不信這個邪!跟我來!”
連走幾步之後,他卻驚愕的發現,沒人跟他走。
這些隊員們一個個都臉色晦暗,泥胎一般低着頭。再笨的人,對這樣的情勢都會有所察覺。
“你們……”軍警隊長氣的說不出話了,正欲發作卻看到潘紅升冰冷的目光,他不敢說什麼,怏怏的獨自離開了。
“好吧,兄弟們,請允許我從今以後這樣稱呼你們,如不嫌棄的話,可以在我這裡呆着,沒人敢動你們!”潘紅升輕輕用手掌拍拍胸脯:“你們在軍警中有什麼待遇,在我這裡翻一倍!多餘的話我不多說,信不信我?信,從今以後就是我雷盾集團的一員;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辦手續移民國外,因爲你們留下來的做法已經對我有了初步的信任,我會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但那種做法並不能保證你們的安全,在國外做掉你們比在國內還要容易!”
這些軍警戰士們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他們平日裡只是簡單的兩點一線訓練休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般兇險的狀況!
看的出來這個副隊長厲娜擁有比隊長還高的威望,衆人都紛紛把目光投向她。
“我相信你,雖然不知道你所謂的雷盾集團是幹什麼的,但我們已經無路可退!”厲娜的眼神很清澈,讓潘紅升想起了家鄉門前那條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