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呼喊在平靜的農田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孩子們四散而去,馬上,大人們的到來讓平靜的郊區又熱鬧起來,這個時候,鷹眼一羣人已經到達宜市,沒來得及去酒店,便來到那位百歲老人的宅院外,百歲是長壽之徵,家裡人十分重視,按理說,應該好好慶祝一番,門口掛個紅燈籠,張貼着新對子纔對,可是車子剛到門口,便只看到門上掛着鐵將軍。
大門緊閉,毫無喜慶的跡象,地鼠探出頭:“奇了怪了,不是說要舉辦百歲大壽的宴席嗎?明天就要開始,今天晚上這宅子未免太安靜了吧?”
鷹眼微微皺着眉頭,趙一山也是茫然:“明天中午,百歲壽宴,我的線人消息應該不會錯,這位老人家名叫白佳明,但不姓白,而姓白佳,白佳是滿姓,明天正好一百歲。”
七十年前,這位白佳明老人家三十歲,正值壯年,長白山一事又親身參與,原本是個最佳的見證者,但現在,看着緊閉的大門,鷹眼一個眼色,白狐便下車,叫開了鄰居家的門。
白狐氣質佳,人對長得漂亮的人總是格外優待,原本不耐煩拉開門的中年男人看到她的一刻馬上軟下來:“美女,你找誰?”
“不好意思,我是來看隔壁白佳明,白佳爺爺的。”白狐問道:“明天是他老人家的百歲大壽,我們從北市過來的,想先拜訪一下,怎麼還關着門?”
“哦,原來是外地來的,你們有所不知,明天的百歲壽宴取消了。”中年男人嘀咕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是老爺子身體不舒服,不辦了,這不,挨家挨戶通知,還送了賠禮。”
“不辦了,那白佳爺爺去哪了?”白狐急了。
“不知道。”中年男人說道:“這麼晚了,你們也不用等了,先找地方住下,明天看看他家裡人是不是回來,聽說,也沒在醫院。”
不妙!白狐浮上一絲不詳的預感,道謝後匆忙上車,街道寂靜,兩人的對話早已透過打開的窗戶傳進去,鷹眼說道:“先找地方住下。”
狼牙點頭,立馬踩下油門,去了最近的酒店,鷹眼特別要了一間臨街的房間,吵,但是窗戶正對着那條街巷,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夜,已經深了,沐浴後的鷹眼穿着一件白色襯衫,上面兩顆釦子並沒有扣上,這樣敞着,痛快。
他正站在窗邊查看白佳明家的動靜,有人敲門,他上前透過貓眼一看,是白狐,她頭髮半乾,臉龐還有些溼,一看就是剛沐浴完畢,她端着一個盤子,穿着一件純白的襯衫,和自己穿的跟情侶裝似的,鷹眼單手扶在門上,遲遲沒有開門。
“沈青陽,我來給你送水果,趙老他們已經吃過了。”白狐暗自好笑,這傢伙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大半夜來敲門就得是心懷不軌嗎?!
門還是開了,僅是開了一個縫,鷹眼堵在那裡,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下一句是不是被其他隊友看到不太好?”白狐冷笑道:“放心吧,我每個房間都去過了,隊長你是最後一個,趕了一天路,你應該放鬆下了。”
白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貼上去,眼瞧着兩人的白襯衫就要貼在一起,鷹眼匆忙往後退,她身上淡雅的香氣飄進鼻子裡,鷹眼沒忍住,悄悄地聞了一下。
“這是我自己調的香,好聞嗎?”白狐放下果盤。
鷹眼面紅耳赤,白狐又拿出一個香薰:“這個也是我調的香,可以幫助睡眠,你放心,不是對你特例,每個房間都有,定神的,但不會令人昏睡。”
“謝謝。”鷹眼覺得白狐的每句話都像在針對自己,尷尬道:“我們的上一個任務結束了。”
“我問你,那天你寧願用自己的身體去迎那顆子彈,是不是想保護我?”白狐一個箭步邁到鷹眼面前,直通通地說道:“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是,還是不是?”
“當然。”鷹眼肯定地說道:“換作是任何一個我的隊友站在那裡,又成爲敵人的目標,我一定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這是我身爲隊長應該的覺悟。”
“噗嗤。”白狐忍不住笑了,正要繼續打趣自己這個一本正經的隊長,目光往邊上瞟瞟,面色微變,來到窗邊,白佳明家裡剛纔有火光一亮,雖然馬上就滅了,但白狐深信自己沒有看錯,拿起望遠鏡,白狐仔細看着,突然說道:“不對,屋裡有人。”
鷹眼接過望遠鏡,仔細看着,剛纔還黑漆漆的白佳明的院落裡,有一間房裡,有一個光點,忽明忽暗,“有人在屋裡抽菸。”鷹眼頗有興味地笑了:“看來,我們要闖一闖了。”
兩人頗有默契地對錶,此時,晚上九點四十分,“回去休息,凌晨三點,出發。”
之所以選擇凌晨三點,主要是這個時間段,正是人最容易陷入睡眠的時間,“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們一會兒見。”鷹眼說道:“叫上地鼠。”
“收到,隊長。”白狐正要轉身出去,突然轉身,踮起腳尖,在鷹眼的臉上親了一口,“沈青陽,晚安,這句話是宋櫻對你講的。”
白狐歡快地離開,鷹眼的臉上仍殘留着她嘴脣的溫度,他就這麼楞在原地,足足十秒之後,纔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的臉,手指在她吻過的地方輕輕撫着:“宋櫻!”
聽着屋裡的怒吼聲,還停在門外的白狐笑得前仰後俯,一擡頭,自己被嚇了一跳,是雪豹,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麼時候站在門口的,此時一臉興味地看着自己,白狐有些羞澀,臉紅撲撲的,雪豹的眼神越發充滿了興趣的意味:“晚上好。”
“噓。”白狐變身爲豹子,猛地撲過去,一把將雪豹扯進了一邊的樓梯口:“你聽到什麼?”
“什麼也沒有聽到,不過猜到了幾分。”雪豹說道:“幹得漂亮,白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