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動用了所有的辦法,查不到,現在正排查全市的監控,海里淘金,希望從過往的監控系統裡找到他的蹤影,這是最笨的方法,要出成效,也不知道猴年馬月。”
林勇說話有些氣嘟嘟的,不時皺着眉頭,白狐不禁笑了,看到大美人,林勇的心情還是好的,只是看到她笑,自己有些沮喪。
男人麼,在女人面前如果可以展現好的樣子,自然值得開心,但是,如果展現不夠自信的一面,多少有些丟面子,林勇此時的心情百感交集,轉移話題道:“他們是?”
“給你提供線索的人,也是需要你幫助的人。”老楊說道:“沈青陽,宋櫻,他們屬於軍方,這個死者和他們正在追查的事件有關。”
“真的。”林勇終於打了雞血,興奮道:“那人是什麼人?”
“在他死之前,我們已經開始着手調查,同樣一無所獲,這人可能是非法移民,也可能銷燬了所有資料,他來到省城,曾經幹過一件事情,邀請本地有名的古董造假師和他身後的人合作,經過我們這幾天的調查,和他接觸的人一共有四位,都是古董圈的人。”
這突如其來的線索讓林勇心上的石頭輕快了些,“這傢伙聯絡古董圈的人,幹啥?”
“賈山的背後應該是一個國際文物走私集團,這個集團最近正在國內糾結古董造假師,一些還在活動的盜墓人,通過我們的分析,他們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粗暴型的直接盜墓,走私,二,替換,如果將假的做得像真的一樣,找機會替換掉,來得輕鬆,不易發現。”
“我的天……”林勇驚呼出聲,馬上覺得自己這樣太娘們,輕咳一聲:“一個人的死居然牽出這麼多東西。”
“這也只是我們的懷疑,這個集團的前身已被我們打掉,但是,他的殘黨捲土重來,汲取之前的教訓,改變了經營方式。”白狐說道:“我們來,是想獲得你的幫助。”
“現在看來,是你們幫助我。”林勇苦笑道:“我們的調查一籌莫展,能幫到你們什麼?”
“這人身上的東西還在嗎?”鷹眼說道:“事發時,兇手急着逃走,沒有時間搜走死者身上的東西。”
“的確有個錢包,但不在口袋裡,而是被死者塞進了座位縫隙裡,”迴歸到自己的專業領域,林勇自信許多:“從動機上來說,可能是掉進去的,但我試過,如果只是掉出來,不可能塞得進去,必須藉助外力,所以,錢包是死者故意塞進去的。”
“這麼做的原因無外乎想留下一點自己的東西,看上去他對自己遭遇不測好像有幾分預感,但是,讓我費解的是,錢包裡除了一張電影票的票根,什麼也沒有啊。”
“票根還在嗎?”白狐的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會議室的門推開了,是剛纔離開的隊員,林勇喝斥道:“搞什麼玩意兒,不知道敲門啊?”
“對,對不起,除長,那張票根,上面查出東西了。”隊員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上面寫着一行字——北環32。”
“北環,北環公寓三十二號房?”林勇不愧是在省城長大,對這裡的一切瞭如指掌。
鷹眼和白狐看着老楊,老楊站起來:“我這個媒人的工作已經到位,剩下的事情,輪到你們雙方自己安排,先走了。”
林勇一揮手,兩人跟着他出去,兩輛車,一前一後,鷹眼不急不緩地跟在林勇身後,林勇發現不管自己怎麼開,後面的那輛車都像狗皮膏藥一樣粘着,見了鬼了!
林勇,省城重案大隊隊長,今年三十七歲,離異,女兒跟着前妻,幹他們這行的,基本管不了家,時間長了,哪個女的都受不了,關鍵還招仇家,林勇的妻子和女兒都飽受其苦,倒不是不愛他,離婚是兩人共同商量的結果,和平分手,保護女兒安全。
作爲一名刑警,林勇的名聲那是震天響,破案率接近於百分百,多年來只有一樁懸案未破,他爲人灑脫,曾有向上做管理的機會,無法捨棄第一現場的他堅持留下來。
看過林勇的資料後,再看到鬍子拉碴的本人,十分親切,像他這樣的人,在刑警系統裡不少,林勇只是一個代表罷了,從剛纔的反應來看,有經驗,老道,有魄力,值得合作。
有林勇帶頭,順利進入北環公寓,這個地方屬於改建的,環境一般,髒亂差,可是便宜,現在雖然要求入住必須持有證件,但是,並不嚴格,也因此被查過許多次。
林勇的到來讓負責人緊張不已,聽說不是來查經營的,鬆了口氣,老闆服帖得很,讓開房就開房,三十二號房位於二樓,靠窗戶的一間,窗小,看上去不過六七個平方。
擺了一張牀,牆上懸掛着電視,衛生間,沒了,一個嵌入式衣櫃,打開衣櫃,裡面放着一個行李箱,沒有懸掛任何衣物。
老闆還在門口探頭探腦,林勇擺擺手,他趕緊溜了,林勇搖搖頭,這地方七橫八縱,人員複雜,以前查案子,經常往這裡跑,是一個說起來三天三夜也講不完的地方。
房間的佈置十分簡單,找不到多餘的東西人,行李箱打開,裡面只有幾件日常的換洗衣用的,從一件衣服口袋裡掏出好幾疊厚實的鈔票。
“那傢伙真是,明明這麼多錢,咦,上面人民幣,下面美金?”林勇驚道。
沒錯,那幾疊厚實的鈔下面,還放着兩疊美金,兩種制式的鈔票交織在一起,視覺效果倒是出來了,明明是個有錢的人,但在電影院死的時候,身上只有裝着電影票根的空錢包。
這傢伙隻身去電影院,票根上留下痕跡,然後,悄悄地塞在座位縫隙裡,安然死去,就像,他知道自己要死,安排好後事,慷慨就死。
鷹眼熟練地在箱子上面摸一摸,按一按,林勇看着他:“你找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