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地鼠皺着眉頭,雖然可以理解一位父親的用心,但畢竟做了不應該的事,“重點不是這個吧,洛老師。”地鼠脫口而出:“如果只是這樣,你咬牙不說的底氣不對。”
洛華的手抖了一下,在看不到的地方,雪豹默默地豎起大拇指,地鼠所說甚對,何止是這樣而已?洛華倒抽了一口氣:“我爸在臨死前手繪了一份地圖,有一條地道,可以直達地下,那是他用命換來的,我曾經想借用圈子裡的人脈換一次探險,但那個地方已經封鎖。”
這個倒是事實,洛華擁有可以匹配的能力後,天坑已是軍方禁區!
“那份地圖在哪裡?”地鼠興奮地差點跳起來,洛華卻是平淡不驚:“我把它燒掉了。”
“什麼?”地鼠被一桶冰水從頭澆到腳,滿身心的失望:“真的燒掉了?”
“現在,它在這裡。”洛華指着自己的腦子說道:“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它是什麼樣子,那東西怎麼找到,他們也好,你們也好,任何想進入天坑的人,必須有我同行!”
好一個大學講師,這麼牛,地鼠目瞪口呆,洛華說道:“我現在只是做選擇題,選擇與誰同行,主動權在我手裡,張先生,很感謝你的搭救,我必須活着。”
“然後呢?”地鼠充滿希望地看着他:“接下來會如何?”
“能帶我去天坑的人是誰,咱們走着瞧吧。”洛華說道:“我現在只想好好休息,請吧。”
這就被下了逐客令,地鼠走出去,雪豹在遠處招招手,兩人會合,雪豹說道:“牛皮吹下了,現在就看他本人的選擇了。”
“咱們能去天坑嗎?”地鼠此時才懷疑道:“那地方全面封鎖,一號檔案的絕密之地。”
雪豹的臉抽搐着,壓着聲音道:“首長正在努力中。”
這話中的深意地鼠懂了,就是現在還不能成唄,沒有上頭的批准,那地方就是禁地,什麼都不能做,地鼠按着鼻子,無奈地說道:“原來如此,話已經落下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雪豹說道:“走吧。”
地鼠摸摸頭,無可奈何,也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是,地鼠一走三回頭,那傢伙,真的會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嗎?事實上,洛華僅在一天後就重返校園,頂着一臉的傷回去了,如常上課,據曲姍說,他自己解釋騎自行車的時候摔倒了,輕描淡寫。
事情似乎陷入了膠着,對上彙報眼下的情況後,首長指示繼續監視,保證洛華的安全,不能打草驚蛇,他會盡快推進天坑的開放時間。
此時,千里之外的軍醫院,病房裡,喬醫生坐在白狐的牀邊,替她擦拭着臉龐,已經一週多了,整整十天時間,白狐始終這樣的狀態,喬醫生探探毛巾,毛巾溫熱不再,她馬上換了條,這一次,替白狐清理脖子,同樣是女人,知道清潔的需求。
“宋櫻,十天了,伯母來過,在這裡陪了你五天,因爲有工作,不得不忍痛離開,伯母很堅強,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可是我知道一個母親最悲痛的狀態是什麼,不哭,心裡更痛,你要振作,早早地醒過來,大家想你了……”喬醫生說着說着,眼淚落下,滴進毛巾裡。
白狐依然閉上眼睛,毫無反應,喬醫生擦去眼淚,模糊中看到白狐的手指顫動了一下,剛纔淚眼朦朧,看什麼都模糊一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宋櫻,你是不是?”
她來到牀邊,附在宋櫻耳邊,叫着她的名字,這一次,她看得更清楚了,宋櫻的手指的確在顫動,右手食指,甚至接連動了三下!
“宋櫻!”喬醫生將宋櫻扶起來,再努力地叫她的名字,白狐的手指動得更厲害,突然抓住了喬醫生的手腕,喬醫生驚喜萬分,這幾乎是不敢想象的事情,等了十天,足足十天,她已經快失去信心,白狐卻掙扎着回來了,喬醫生時間手足無措,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
“我是醫生,我是主治醫生。”喬醫生驚叫着,馬上叫來護士,給宋櫻做檢查,中間還抽空給首長打去電話,當首長趕來的時候,白狐已經睜開眼,一臉茫然地看着來人,喬醫生湊過去,發現白狐的眼睛沒有焦點,“宋櫻?”
白狐看着他們的身後,眼神怔怔地,首長擺擺手:“宋櫻,能看到我們嗎?”
白狐聽得到聲音,但聲音來自遙遠的遠方,好遠,怎麼也聽不清楚,首長不禁心急如焚:“怎麼會這樣的情況?”
“意識已經恢復,剛纔還做了身體反應測驗,一切正常,只是還沒有開口說話,給她一點適應的時間吧。”喬醫生盡力保持自己作爲醫生的本能,“首長,您別急。”
白狐的眼珠子茫然不已,突然抓緊牀單,記憶一點點地涌上來,在疾弛的汽車裡,自己如何失去意識的,那一幕突然浮現,“我沒死。”
她終於擠出三個字,首長與喬醫生面面相覷,兩人都激動莫名,“太好了,宋櫻,你沒失記,還記得自己發生什麼事,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
首長更是激動,馬上掏出手機,他要通知何凝,還記得她臨走時的戀戀不捨,強忍的悲痛,這是個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首長打通電話,電話那頭馬上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你打電話來了,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首長激動道:“放心吧,好消息,她醒過來了,嫂子,醒過來了!”
“我馬上過來。”何凝激動道:“我馬上過來,等我!”
電話猛然掛斷了,首長轉身,病房裡,喬醫生正給宋櫻進行新一輪的檢測,包括肢體,記憶,還有語言能力,白狐一臉笑意地看着喬醫生,“我沒事了?”
“老天,你當時流了太多血。”喬醫生想到搶救時的情景,心有餘悸,“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