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陽留下了瓊斯的私人號碼,回到公寓前,爲確保萬無一失,他特別去了修理廠,他要親眼看看,修理廠的那輛汽車,正如瓊斯收到的信息,那輛車就在修理廠,正接受最後的檢修,馬上就能恢復運作,重新投入使用。
他將雙手放進口袋,那傢伙太狡猾了,不止套用了車牌,就連車輛也使用相同的品牌,相同的型號,以做到掩人耳目,沈青陽揣着心事,回到公寓,正要進門,這才發現身後多了一個影子,他倏地轉身,肘擊對方的脖子,幸好對方也機敏,避開後喝道:“是我。”
是明娜,沈青陽鬆了口氣:“對不起,我沒有留意。”
“你失去注意力?不可思議,”明娜推開房門,兩人一前一後進入,沈青陽說道:“事情有些棘手,情況和預想的不一樣。”
沈青陽將情況講明,明娜的臉色變了:“真是的,一號街市張狂了這麼多年,不知道有獨到之處,但是,細緻到這個程度,完全複製別人的車輛與號牌信息,絕了。”
“現在不是佩服的時候,好不容易逮到的線索就這麼泡湯了。”沈青陽已經口乾舌躁:“現在只有依賴情報屋和瓊斯小姐的信息,千八將欠我人情,他們的人緣廣,也將他們利用起來,我們能做的只有等。”
“把照片交給遊天一一份,只要他還在這裡,一定要挖出來,除非他出境。”明娜看鄭着沈青陽的眼睛:“那我們的等待會化爲無期。”
“呼……”沈青陽的呼氣聲明顯,明娜看着他,沒好氣地說道:“我剛和喬醫生通話。”
沈青陽馬上擡頭,明娜聳聳肩:“生命體徵穩定,只是老樣子,但是,聽到你的名字時,手指會輕微顫動,她在努力,她一定不會放棄的。”
“我也不會放棄,等找到那個傢伙,帶着小妹回去見她。”沈青陽狠狠地捏着拳頭!
海邊的白色別墅裡,女孩躺在牀上,正任由醫生各種檢查,男人站在一邊,眉頭微皺:“怎麼樣,醫生,她最近總是多夢,睡眠質量不好,還有腿傷?”
“身上的傷沒有大礙,這麼多年早就痊癒了,只是可惜,當年送醫晚了些,腿部的殘缺沒有辦法了,至於多夢,我開些調理睡眠的藥物。”醫生看到男人的眼色,遲疑了一下:“儘量用些中成藥,沒有副作用,不會影響身體,大可以放心。”
“我不想再做夢了。”女孩說道:“總是夢到下雨天還有哭聲,聽完後心裡慌慌地。”
男人的臉變了,醫生迅速合上工具盒,說道:“先生,外面說話,穎兒小姐,好好休息。”
醫生與男人下樓,來到客廳,醫生連忙說道:“恭喜先生,小姐有喜了,看脈象,剛剛懷上,未足一月,不過她身體虛弱,需要好好養着,我剛剛偷偷把脈,小姐沒有察覺,如果您還有異議,可以血檢,確定結果,只是要想出一個抽血的由頭。”
“她真的有孕了?”男人笑了,醫生打個寒蟬,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微笑過,滿心的幸福,女人可以改變一個男人,這話有些道理啊:“只是個人經驗,要確認,還需要進一步檢查。”
“好,那就採血確定,需要多長時間?”男人迫不及待地說道:“最快。”
“兩個小時,我馬上安排直檢。”醫生被男人的熱情嚇到了:“我現在上去採血。”
男人目送醫生上樓,興奮地抱着頭,孩子,以前自己多憎惡那些看上去像毛毛蟲一樣軟呼呼的小東西,可如果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一定會不同!
女孩並不知道醫生爲什麼要上來,要採血,虛弱的她最近總是不舒服,任由醫生採血離開,醫生走了沒有多久,男人上來了,看着女孩蒼白的臉,說道:“醫生說你太虛弱,最近視要好好養身體,不要去海邊吹風了,我們換個地方住吧。”
“去哪裡?”女孩早已習慣波折的生活,永遠不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不時地變換地點,這樣也好,可以看到不同的風景。
“我會安排的。”男人拍着女孩的臉,女孩說道:“那唐先生呢?他也和我們一起。”
已經兩天沒有見過唐先生了,男人笑道:“他自有自己的安排,不和我們一起,從他來到這裡開始,這裡就註定廢棄。”
爲什麼?女孩心裡浮上大大的問號,爲什麼要頻繁搬家,爲什麼總要避人耳目,太多的疑惑了,隨着時間的逝去,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彌重,可她問不出口。
在男人的輕聲細語中,女孩沉沉睡去,男人回到客廳焦急等待,那種雀躍的心情就像在心上撒上了一把種子,現在靜等發芽開花,他知道自己失控了,聽到醫生的話後,全身的血都快燒起來了,一個孩子,他幻想着孩子在客廳跑來跑去的情景,居然笑了!
電話終於響起,他接起來,電話那頭的醫生聲音打着抖:“結果出來了,恭喜您,您即將成爲父親,我會將進一步的調理方案發給您。”
“太好了,辛苦。”男人難得溫柔一把,居然道聲辛苦,醫生受寵若驚地掛了電話。
他打開電腦接收醫生的郵件,看到上一封彙報郵件,臉色變了,他們鎖定目標,進行圍剿,但失手了,現場兩處血跡,是否暗夜不得而知,對方再次失去蹤影,重新進行追蹤,對方已有提防,沒有成功鎖定對方位置,對方甚至改了防火牆。
被擊中的到底是哪兩人,不得而知,這樣的結果並不在男人的意料之內,他派出的是一號街市的專業殺手,殺人是他們最拿手的事情,可是,失手!
一想到這事,男人的憤怒不打一處來,砰地合上電腦,思忖了一會,按通一個號碼:“是我,查得怎麼樣了?”
“他離境了,來了m國,但他的證件顯示,並沒有入住任何酒店。”電話裡的聲音說道:“只有兩種可能,露宿街頭,抑或是用了別人的證件,如果是後者,我很難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