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凝靠在明娜懷裡,好半天才回過神,強制地讓眼淚回去了,首長知道她的性子,看似溫雅的外表下,是異常堅強的硬殼,如今的情況,她並沒有失控。
“這丫頭不會輕易認輸的,一定,喬醫生,最壞的結果是什麼?”何凝終於鬆開明娜,但一直握着明娜的手。
“最壞的結果——成爲植物人,”喬醫生硬着頭皮說道:“永遠無法甦醒。”
不知爲何,何凝似乎看到了結果,一朵嬌美的鮮花在惡劣的環境中慢慢萎縮,這是女兒的最終命運?何凝咬牙道,湊在白狐耳邊:“女兒,聽着,我在等你,大家都在等你,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要放棄,睜開眼下看看這個世界,我知道,你想他,但是,他不能帶走你。”
白狐在模糊中聽到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她更覺得這個聲音隱約相識,可她無法動彈,無法睜開眼睛,身子像在海里漂泊,無處停靠……
“何凝。”首長終於拉開她:“相信她吧,她一定可以撐過來的。”
“但願如此,那個小子在哪?”何凝看着首長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在哪裡?宋櫻出事了,他還要去執行任務嗎?他答應過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宋櫻!”
“沒錯,他失誤了,當時的情況有些意外,現在,他爲了保護所有人,獨自去送死。”首長說道:“我不知道他能否安全地回來。”
何凝徹底語塞,明娜說道:“他去了哪裡?”
“不知道,最後的消息是他已經離境去了m國,但沒有查到下一步所在地。”首長無奈地張開雙手:“我們失去他的下落了。”
“他最好活着回來,不然我怎麼找他算賬?”何凝氣怵怵地說道,首長說道:“不要掩飾了,你也擔心他的死活,對不對?心裡早就認可他了,對不對?”
何凝翻個白眼,沈青陽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對面的龍天正簡要地介紹他們的情況,千八將當初從蕭家賭場敗退,便在世界行地的賭場遊走,至那之後,並沒有栽過跟頭。
直到來了這裡,進入黃金賭場,“我們被逮住了,但慶幸的是我們拿走了不少籌碼,對方抓了我們六個人,現在用籌碼換回同伴是唯一的選擇,但是,對方的人馬很多,槍支彈藥不少,最讓人心悸的是對方好像可以追蹤他們的位置,就在今天上午,接到了電話。
對方直接打到酒店,龍天頓時覺得後有芒刺,有人把刀頂到了後脖子,只要輕輕一刺,就完蛋了,兩人白天去到黃金賭場,只想觀察下,看看同伴被關在哪裡,沒想到在咖啡廳裡遇上沈青陽,簡直巧合到極點,沈青陽看着他的臉:“關於瓊斯,你們瞭解多少?”
“是個女強人,但更像個傀儡。”方姐說道:“我們走過這麼多家賭場,從沒見過一位賭場老闆整天沉溺於購物和享樂的,倒不是說其他的老闆不享樂,而是,作爲一家賭場的總經理需要負責賭場的具體事務,不可能清閒,倒是真正的大老闆,纔是坐享其成的人。”
“沒錯,企業的職能擺在那裡,我們懷疑瓊斯並不是真正的主角,所以,綁架瓊斯不難,但是,綁錯了人,沒有任何意義。”龍天攤開雙手:“我們必須知道瓊斯背後的人。”
“既然這樣,還要與她打交道,套出背後的人物,否則,一切無法推進。”沈青陽堅定地說道:“她喜歡購物,喜歡享樂,地點只有那麼多,方姐可有辦法?”
“當然了。”方姐笑道:“其實,姐姐也是喜歡享樂的人呢,我觀察了兩天,她每天晚上八點左右會去一家夜店,帶着同一個男人去同一間公寓,那個男人,和你長得有些相像,看來喜歡這種類型的面孔,帶有亞洲血統的異性,我看,不如這樣吧……”
沈青陽的身體繃住了,方姐的建議簡直了!不過,迫在眉睫,只能這麼辦了!
沈青陽伸出手:“合作開始。”
龍天興奮地舔舔嘴脣,夜深了,瓊斯穿着黑色的套裝,裡面是一件純白的包臀短裙,腳上的高跟鞋尖利得能把地面戳個洞,她一頭金髮,年齡四十,但依然充滿風情,她走動時,腰肢與豐滿的臀部都在抖動,從一家華麗的私人美容中心走出來,臉上洋溢着光彩。
她佩戴着華麗的寶石,僅是外套上的一枚胸針已經價值不菲,上面鑲嵌着滿滿的鑽石,手腕上的獨家訂製的腕錶同樣貴重,遠處的一輛小汽車裡,方姐拿着望遠鏡,已經失去了焦點,眼睛裡只能看到那些貴重的珠寶:“嘖嘖,這女人太有錢了,完全是我將來樣子的設想。”
瓊斯生得十分高大,足有一米七,穿上高跟鞋,已然超過一米七五,她踩着高跟鞋,像出征打仗的女將軍,趾高氣揚,目空一切,她臉上的妝容張揚,充滿侵略性。
門口的服務生替她拉開門,她便走向自己的座駕,一輛敞篷跑車,剛走到車邊,一輛摩托車從身邊呼嘯而過,順勢奪走了她手裡的包,瓊斯尖叫一聲,那輛摩托車衝出去沒有多久,突然栽倒在地,瓊斯定睛一看,一個人站出來,將騎手按在身上,正一拳拳地砸下去!
那傢伙被按在身下,絲毫沒有掙脫的力氣,來人搶過包包,正要起身,搶劫的傢伙突然爬起來,手裡多了一柄刀,瓊斯看得分明,大喝一聲:“小心!”
來不及了,那把刀已經沒進那傢伙的後背,那傢伙轉身就跑,被刺中的人不可思議地伸手,摸到一手血,他看着前方走過來的女人,將包包扔過去,撲通,摔到地上……
再說逃走的傢伙連車子也沒有要,戴着頭盔逃走,最終消失在一片廢舊的建築中,不知所蹤,方姐開着車子,在街邊緩慢地行駛着,終於,取掉頭盔,抽了一身衣服,西裝革履的龍天走出來,一臉淡定地拉開車門上車:“搞定了,我們把他送過去了。”
“我看到了,你刺了他一刀,夠狠的。”方姐的面色蒼白:“他不會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