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國欣慰,安老太太又說道:“請先生放心,接下來,安家的人不會讓諸位添堵,反正,他已以被盯上,天理昭昭,蒼天能饒過誰?”
“太好了,安老太太,好好照顧她,我先告辭。”宋國滿心歡喜,他見過的情仇太多,仇易結,放下仇恨卻難於上青天,安老太太的釋然出自對子女的疼愛,幸也!
宋國轉身之時,安老太太露出謎之微笑,宋國輕快地上車:“放心吧,他們不會再惹麻煩,沈青陽,有件事情我不懂,刑登和唐浩然果真鬥得起來?”
“刑登被小瞧了。”鷹眼說道:“唐浩然自視甚高,滿以爲拉攏了喪風就能掌控一切,可是,喪風是個牆頭草,哪邊給的好處多倒向哪邊,這樣的人,是顆不穩定因素。”
屋子裡,安老太太操縱輪椅來到一間暗房,打開燈,房間供奉着七個靈位,靈位前擺放着一個青銅的香爐,貨真價實的明朝文物,這老太太舉香點燃,替換掉原本的香燭,雙手合什,嘴裡唸唸有詞,剛纔的中年婦女走進來:“媽,安置好,她已經睡着了。”
“你剛纔都聽到了。”
中年女人有些尷尬,硬着頭皮說道:“這個宋先生的名聲,我的確聽到過,但他結交了什麼朋友,居然可以將啞妹弄出來。”
“這個與我們無關,”安老太太睜開眼,看着七個擺放整齊的靈牌,微微一笑:“讓大家好好休息,照顧好孩子,這件事情,你們別管了。”
“媽,就放過他了?”中年女人看着靈牌,握緊拳頭:“如果不是那件事,他們金盆洗手,我們現在其樂融融,刑登,非死不可。”
“人有無數種死法,且看刑登用哪種。”安老太太慢悠悠地說道:“我累了,走吧。”
宋國狠狠地打個噴嚏,鷹眼遞去一張紙巾:“最近天涼,小心身體。”
“謝了。”宋國接過紙巾,看着這個繁華的城市,城市繁華歸繁華,所有人的臉都透着一股疲憊,“在這個城市生活一定很不容易吧,聽說房價已是全國最高。”
鷹眼只是笑笑,耳機裡傳來狼煙的話:“隊長,我已經切斷與其它隊員的訊號,只有我和你的訊號相通,時間不長,我會想辦法侵入國際刑警的秘密檔案,找到辛天,也就是唐浩然和一號街市的關係,不是任務,只是我個人對你的幫助,以上。”
鷹眼握緊方向盤,無數言語盡在其中,狼煙的眼神堅定,一號街市不除,隊長將遭受他們的永久追殺,只有將他們連根拔起,永絕後患!
刑登從昏迷中清醒時,躺在商場的後巷,遠處的人聲與自己隔了一個世紀,聽得模模糊糊,他口乾舌躁,費力地坐起來,全身又酸又軟,他看着遠處,遠處的情景恍忽,“擦。”
有些摸不清頭腦的刑登摸着口袋,寒毛豎起,頭皮發麻,身上的錢包不見了,刑登有些恍然,洗手間,是在洗手間遭受攻擊,之後事情完全不記得了!
“媽的。”刑登怒罵一聲,不止錢包不見了,手機也不在,刑登踉踉蹌蹌地爬起來,腰痠不已,他扶着頭,看着遠處的垃圾筒,在裡面看到了錢包,興奮地撿起來,裡面的證件還在,銀行卡也在,現金全沒有了,而自己的手機,沒有了。
“小賊,爺爺的主意也敢打。”刑登扶着頭,頭暈眼花,慶幸自己的身份證件還在,口渴,吐出來的口水全是沫沫!
刑登站直了,腦子裡突然劃過一個紅色的物件,鮮豔的顏色在腦子裡不停地閃,一輛紅色的遙控車,有些片段浮現了,刑登按着太陽穴,飛速地按壓,事情不太對,難道他們是一夥的,故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剩下的人趁機下手?
“團伙作案,混蛋。”刑登損失了將近八千美金,換算成人民幣也是幾萬了,白白便宜了那些小賊,刑登咒罵着那些傢伙,突然寒毛豎起,在身上四處摸索,等他掏出一把鑰匙,鬆了一口氣,這纔是最重要的。
刑登平復心情,扶着牆壁往外走,遠處,白湯尼放下望遠鏡,“放虎歸山了。”
刑登回到公寓,掏出門卡,手一直抖,上下晃悠了好幾下也沒打開門,喪風像幽靈一般出現,握住刑登的手順利地刷開門,“你去哪了?”不看到他還好,一看到他,刑登的氣不打一處來,鬱悶道:“我今天遇到當地的小賊了。”
“人沒事吧?”喪風審視着刑登的臉。
“媽的,他們好像用了麻醉劑,我到現在也沒力氣。”刑登推開門,進入客廳馬上坐在沙發上:“給我一杯水。”
喝完一杯涼水,刑登終於好受了一些:“媽的,碰上一夥人,我現在頭很暈。”
“老闆,先去睡一覺吧。”喪風說道:“下次碰到那些人,還能認出來嗎?”
“不能,女的戴着口罩,襲擊我的人,連正臉也沒有看到。”刑登的狀態很差,終於不由自主地走向房間,倒下,沒過十秒,鼾聲大起,已經睡着了!
喪風打個響指,這是個絕好的時機,刑登的警惕性太重,鮮少讓自己和他呆在同一空間,但今天不同,倒水的空當他在水杯裡融入了些許安眠藥碎末,足夠讓他睡更久。
喪風在刑登身上摸索一番,找到那把鑰匙,迅速地拍照,用模印取印,鑰匙上面有一個小小的編號,只是簡單的數字,喪風將鑰匙塞回去,滿足地拍着刑登的臉:“多謝。”
真正要感謝的是那些找上刑登的小賊,喪風滿足地離開,帶上房門,立刻輸入手機號碼,發送一條短信——鑰匙模具已經拿到。
發送後,喪風將短信毀屍滅跡,不留痕跡,馬上哼着小曲兒離開……
刑登這一覺睡了許久,當他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看着天花板,刑登的思緒慢慢清明,身體雖然笨重,但頭腦輕快許多,他猛地坐起來,單腿立起,單手按在腿上,臉色越來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