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明娜,白狐心中無限惋惜,尤其她留給自己的東西更幫了自己大忙,百感交集中,白狐握緊拳頭:“和她在省城一別,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如果她回了哈國,恐怕就沒有機會了。”首長看着照片,說道:“我能將照片拍下來嗎?”
“當然可以。”白狐看着首長掏出手機,對準照片,拉得老近,將照片完完美美地拍下來,看着照片,首長說道:“當初你父親和宏叔一同上戰場,原本我也要一起的,但臨時接受調令,被指派到其它部隊,他們上戰場的那一天,我只能目送……想不到,他們這一去就沒有回來,那一別,成了永別。”
首長扶着膝蓋,無力地坐下,明娜與母親的合影令首長回憶起往事,“他們執行的任務,到現在還是個謎,爲何全軍覆沒,我一直在尋找答案,哪怕多年後,我現在坐在這個位置,可以查看不少絕密檔案,但獨獨,沒有他們的那次行動檔案。”
白狐一驚,首長繼續壓低聲音說道:“那次犧牲的所有戰士,人員檔案還在,但是,獨獨缺少了這一次的行動檔案,他們去執行什麼任務,無從查詢,只是授予這些人員烈士的稱號,宋櫻,這是我心中的結,你長大了,可以告訴你了。”
“他們執行任務的地點是?”
“西南區域,但是現在看看,那裡未必是他們的真正目的地。”首長說道:“如果相關方面有意隱瞞真實任務,那麼,呈現在我們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是假象。”
白狐如墜冰窖,首長審視着她的臉,說道:“你放心,我現在還在努力,不會讓你父親和宏叔不明不白地死去,更要知道,是什麼人害死他們。”
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浮上來,這是憤怒,是悲憤,更有爲父親與叔輩莫名死去的心酸,但這些,都彙集在心裡,化成一股力量,令白狐更想表現得堅強:“多謝您。”
首長嘆息一聲:“我很懷念以前並肩戰鬥的日子,還有你母親和沙賓娜,時光不饒人,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你覺得蛟龍如何?”
“每個人都有所長,可以各施才華,而沈青陽是這羣人的中心,將衆人緊緊地凝結在一起,他們是我見過的最團結一心的團隊。”白狐說道:“我很興奮自己獲得他們的認可,當然,我還有許多不足,這次在省城執行任務的期間,我的表現,一半一半。”
首長欣慰地笑了,看着宋櫻:“你的出現讓他們的任務變得更有趣,更便利,你要相信我,我不會讓蛟龍有任何一個多餘的人,哪怕你是摯友之女,好了,給你母親電話後休息。”
“是,首長。”
白狐步出首長辦公室,看着空蕩蕩的走廊,當行走在其中時,能聽到自己腳步聲的迴音,首長說的每一個字都響在耳邊——父親執行的是特殊任務,以首長級別也不能查看的絕密檔案,到底,讓父親犧牲,永遠告別家庭的地方在哪裡?
想到這裡,白狐的眼角酸澀,待走下樓梯,一雙手伸出來,白狐沒有一絲防備,就被扯進那人的懷裡,再然後,一個轉身,兩人便藏進了樓梯道內部,與外面隔絕!
是鷹眼,白狐只是聽着心跳便知道了,“你不是去看那個小子了嗎?”白狐抓着他的袖子,將頭埋在他胸前:“爲什麼還在這裡?”
“因爲首長的表情不太對,我感覺他要告訴你許多事情,與蛟龍無關,與你息息相關。”鷹眼淡定地說道:“現在看你的表情,我猜對了。”
“關於我父親,還有明娜。”白狐靠在鷹眼的懷裡,莫名地安定許多:“原來,我們都是有故事的人,怪不得這麼相襯呢。”
鷹眼被逗笑了,原本準備過來看看,順便安慰一番的打算徹底泡湯了,她遠比自己想象得堅強,前一秒還紅着眼眶,一臉凝重,現在卻開得起玩笑,反過來調戲自己。
“好了,說說那個小子吧,他被送到這裡安置……喂!”白狐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鷹眼攔腰抱起,“你幹嘛,沈青陽!”
“送你去醫院。”鷹眼說道:“你的小腿有傷,必須再經過細密的檢查。”
“放我下來,讓別人看到怎麼能行?”白狐錘打着鷹眼的胸膛,惱怒道:“喂,別亂來。”
“你是傷員,我只是護送傷員去軍醫院而已,而且,你的好朋友一定迫不及待地想見你。”鷹眼不由分說,保持着公主抱的姿勢離開,穿過正操練的操場,正演練的軍人們回頭人,便看到高大的鷹眼懷中抱着一臉緋紅的女人,堂堂正正地穿過操場……
白狐羞澀得擡不起頭來,一頭扎進鷹眼懷中,一直使力掐着鷹眼的肉,鷹眼的皮被掐得又青又紅,也一聲不吭,直到邁進軍醫院的大門,迎面看到喬醫生,這纔將白狐放下來,喬醫生看到這罕見的一幕,哈哈大笑:“媽呀,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去去去。”白狐推了喬醫生一把:“快幫我看看吧,我在乾飯盆被一種小東西抓傷了,有明顯的中毒跡像,當時急處理了一把,因爲急於趕回駐地,也沒有找你細看。”
“弄個血檢吧。”喬醫生不愧是專業醫生,馬上恢復醫生本色,說道:“如果有毒,毒素可能滲透進血液,不是普通的外科處理能解決的,沈青陽,你等在這裡,宋櫻,跟我來。”
白狐跟着喬醫生先去採血,再進行進一步的外科處理,看到傷口的凝結程度,喬醫生讚道:“手法不錯,這羣糙漢子除了會使刀使槍,也有些能耐,處理得不錯。”
雖然已經凝結,但還能看到爪印,“天,這是什麼東西?”
“森林裡叫不上名字的小東西,突然跳出來,不過,也多虧它,我才保住命。”白狐看着喬醫生從傷口裡拉出一根細細的毛髮:“那小東西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