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眼見到安德里的柺杖扔到一邊,屍體橫陳,沒有丁點慌亂,拿着火神炮突然對準了鷹眼所在的位置!
說時遲,那時快,鷹眼見到那個影子閃過,一躍而上,單手抱住樹幹後,一骨碌地跳到樹上,像一隻靈活的松鼠,將自己藏在樹葉中……
黑血端着火神炮掃射,突突突,突突突,樹幹被打得千瘡百孔,沒有見到血,黑血並不滿意,他擺擺手,身邊的三名士兵悄然散開到不同的方向,黑血擡手,三名士兵便跳開,像三個鬼魅般隱進了叢林中!
鷹眼站在高處看得仔細,此時,黑血端着槍慢慢逼近,突然,黑血猛地跳進一片陰影裡將自己藏在黑暗處,頭頂,鷹眼剛剛鎖定的目標再一次丟失,這傢伙擅長在叢林裡尋找隱身之處,更像一隻鼻子敏銳的獵狗,總能提前嗅到危險的氣息。
現在雙方情勢是公平的,身處於相同的環境,同樣失去音訊聯絡,電子設備失效,這個傢伙看上去十分了解叢林的優劣,鷹眼端詳着黑血消失的那片陰影,此時,他恐怕早就移動步伐,轉到其它地方,鷹眼便小心翼翼地往上爬,盡力不讓樹枝搖擺……
此時,地鼠附在一顆樹後暗罵一聲,這些傢伙就像夜裡的耗子亂跑,剛剛明明鎖定的目標現在連影子也找不着了,“娘搞的,這些渣滓。”地鼠暗罵道,身後,一個他口中的“渣滓”正慢慢靠近,手中的槍口對準了地鼠的後腦勺!
地鼠發現不對勁,轉身,槍口剛剛擡起,砰,槍聲響了,地鼠緩緩扭頭,身後不遠處,一張面孔從昏暗中探出來,正是自己的好戰友雪豹,他衝自己搖搖手指,得意洋洋地重新隱進黑暗裡,而身後的那個傢伙雙眼微睜,橫躺在地上,一隻手按在心臟處,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的命就這樣了。”地鼠踹了踹地上的傢伙,雪豹開了外掛了,居然一槍命中心臟,實在罕見,地鼠嘿嘿直笑,現在,還剩下六個!
在高處的鷹眼看到了這邊的變化,黑血也採用了戰術,多虧他們事前安排的方位正好可以彼此照應,所以,那個傢伙現在在哪裡?
此時,白狐已有些按捺不住,突生一絲混亂,她猛然察覺自己被這裡的磁場擾亂了心,馬上狠狠掐着自己的大腿,淡定,淡定!
身後突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白狐的耳機豎起來,敏銳地轉了一個圈,讓自己藏得更深一些,同時也調轉方向,看向身後,身後,一個影子彎腰前行,已近到自己不足三米的地方,白狐看着這個影子,就在一瞬間,那個彎腰的影子突然變小……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白狐震驚不已,就像看到了一出摩術,剛纔的情形不可能發生,那傢伙分明就在自己眼前,嗖,那個小小的影子已經竄到她的腳邊!
白狐低頭看,一隻叫不出名字的毛茸茸的小東西擦着自己的腿,白狐畢竟是個女人,她不怕對着敵人的槍口,卻對這種詭異的小東西說不出來的害怕,那小東西偏偏在她的腳邊遲遲不肯離開,白狐伸腳踹它,那小東西反而粘得更緊了。
它只有成人的一個拳頭般大小,渾身是灰色的毛,踹它的時候,白狐能感覺到它堅硬的皮殼,就藏在它柔軟的毛髮下面,該死的,這東西爲什麼就是不肯離開?
白狐終於惱羞成怒,舉槍對準這個小東西,就在低頭的一刻,腳下,一個影子正微微聳動,身後有人,白狐情急之下,轉身後一腳飛起,將粘在腳上的這個小東西踢了出去,正對上來人,這東西在強大的重力下脫離了白狐的腿,粘到了對面這名黑人士兵的臉上!
那傢伙原本已經舉槍射擊,只是晚了一步,這東西砸過來的一刻,黑人士兵匆忙按下了扳機,子彈發射時,白狐猛地撲到地上,子彈擦過她的頭皮射中身後的樹幹,整顆子彈沒入其中,那名黑人士兵打偏了,卻顧不得追殺白狐,而是用力拽着臉上的東西。
那隻毛茸茸的東西伸出尖利的爪子直接探進了這名士兵的鼻孔裡,就像吸盤一樣抓住了他的鼻子內壁,再狠狠地刺進去,這名士兵慘叫一聲:“啊!”
他尖利的叫聲穿破了整個乾飯盆,令人不寒而慄,白狐離得最近,親眼看到這名士兵的鼻腔裡突然涌出大量的鮮血,這些血鮮紅,在夜裡也格外顯眼,那個小東西在血裡更活躍了,白狐不寒而慄,舉槍對準這名士兵的鼻子,果斷開槍。
子彈穿過了這個小東西的身體直接穿進了士兵的鼻樑,徹底射穿,這名士兵攤開雙手,圓睜的眼睛裡流下兩行血淚,幾乎在同時。兩個鼻孔,兩個耳洞,還有嘴巴,同時流出紅色的細流,這不是傳說中的七竊流血嗎?
在這名士兵往後仰去,一命嗚呼之時,白狐收了槍,不敢再多停留便移動位置,換到另外一顆粗壯的大樹後,不停地喘着粗氣,天啊,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來之前就知道長白山有不少罕見的生物,有些可查詢,有些來歷不明,但是,那東西一沾着士兵的鼻孔就像開了外掛的猛獸,它是怎麼讓士兵七竊流血的,其中原理是什麼,白狐一點也不想追究,只是慶幸那東西沒有爬上自己的臉!
鷹眼看着白狐移動了位置,背靠大樹,五個,還有五個傢伙,白狐驚魂未定之時,黑血已經找到一個空洞,他就像頭頂裝了感應器,隨時感應着敵人的所在,他一點點接近了狼煙,此時的狼煙全身心地查看前方及左右的情況,身後是個盲區。
黑血迅速舉槍,對準狼煙的後腦勺,這裡是防彈鋼盔也無法保護的區域,狼煙依然渾然不覺,就在此時,黑血突然擡頭,放棄開槍,再次將自己藏在樹幹後,鷹眼暗罵一聲,好狡猾的狐狸,自己剛剛鎖定他,他就像見了鬼似地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