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鼠雙手合什虔誠祈禱的樣子,鷹眼不禁笑了。要是祈禱有用,還要軍人做什麼?
“地鼠,通知錢教授和雪豹、喬醫生已經轉移了嗎?”鷹眼問道。
“已經通知到位,不過戴斯難道沒有告訴上頭咱們之前的住處?”地鼠說道:“看來內部矛盾挺深,戴斯對我們的調查與進度並沒同步上報,造成了卡爾集團的消息滯後。”
“反而幫了我們大忙。”鷹眼說道:“我們現在必須避開他們,拿到東西后馬上撤離。”
地鼠只覺得熱血沸騰,那些拿着火神炮的傢伙,還有那些子彈鏈,無不刺激着他的雄性荷爾蒙,期待着與他們真槍實彈地較量一場!
鷹眼決定他們也進行一次轉移,當收拾好東西將雷奧塞進後備箱後,趁着夜色到了省城的第二個落腳點,人流量最大的市中心,到了地方,打開尺碼最大的行李箱,雷奧像一條蹦上岸的魚,一骨碌從行李箱裡竄出來,從袋子裡探出頭,瘋狂地吸取氧氣,大口,大口!
“這是哪裡?”雷奧看着陌生的環境,問道。
難怪他有此一問,他是在昏迷的狀態中被裝進透氣的袋子裡硬塞進行李箱拖過來的,全程沒有知覺,可剛醒來,發現吸呼不暢,幾乎要死去一般!
“換個地方住住而已,今天,你會被轉移走。”鷹眼說道:“一會兒有人來接你,或許,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面,但請你記住你的名字——木平川,在我的原計劃中,如果任務順利,結束後我會帶着你返回家鄉,讓你親眼看看你曾經居住過的房子,還有你父母的墓碑。”
“你,要放了我?”
“不要誤會,只是提前將你送到原本就該去的地方。”鷹眼說道:“你還未成年,會接受何種審判尚不可知。”
“不要。”之前一直嚷着要離開的雷奧突然挪到鷹眼身邊,祈求道:“不要送我去那種地方,我寧願呆在這裡!”
“來不及了,事情有變。”鷹眼欣慰之前的暴虐終於引來了雷奧的依賴,只是,來得晚了一些:“那張照片會陪着你。”
鷹眼一掌劈下去,雷奧的身子鬆弛了,平躺在地上,鷹眼將那張全家福裝進他的衣服口袋裡,拍拍,看看時間,再有四十分鐘,雷奧就將從省城消失,接下來,便是真正的較量。
“雖然這小子可惡,但到底是他的孩子,捨不得吧?”地鼠說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也不知道這小子會怎麼樣。”
“如果他的態度願意像剛纔那樣,說不定會往好的方向發展。”鷹眼嘆息道:“現在的情況,實在不適合帶着他,只會成爲我們的絆腳石,爲了狼牙、狼煙還有白狐的安全,我必須做出選擇。”
鷹眼看着雷奧稚嫩的臉龐,天涯何處不相逢,或許,有重新相見的一天!
四十分鐘後,接應的車輛到達,雷奧被送走了,看着車輛消失,鷹眼迅速戴上帽子,與地鼠上樓,此時,雪豹三人正在收拾行李,已通知房東過來查驗,趙一山看着房子的擺設,頗有些不捨,如此有格調的舊居,少見了。
“趙老,房東快到了,收拾得如何?”雪豹走進來,腿已經好轉不少,身後是幾乎寸步不離的喬醫生。
“快了,快了。”趙一山笑着,將箱子擺起來,雪豹負責提到院子裡,趙一山再次審視屋子裡掛着的畫作,好好地鑑賞一番,雙手扶在腰上,看着牆上懸掛的舊字畫,這幅字畫一直掛在自己的房間,沒有落款,沒有印章,卻裝裱得好好地,字體也稱不上大家之作,現在要走了,趙一山感慨道:“到底是什麼人的作品呢?連個款也沒有。”
正要轉身離開,趙一山鬼使神差地停下,左右看看,趁着房東沒來,踩着凳子上去,取下字畫,翻開,只見背面寫着一個大大的字——石!
趙一山匆忙叫道:“雪豹,過來!”
雪豹與喬醫生進來,在兩人幫助下打開鏡框,取出裡面的單頁畫紙,翻轉過來,一角是折上的,展開了,又有一個字——齊!
正面藏起來的是齊字,背面視線不可看的地方是石字,“齊石?”
外面突然傳來叫門聲,房東到了,三人居然像做賊似地緊張起來,趙一山還是老練些:“你們倆先拖住他,我來想辦法。”
雪豹與喬醫生點頭,趙一山迅速反鎖上門,給了自己一巴掌,怎麼現在才發現?!第一次看到這套房子便覺得品味驚人,牆上掛着民國時期的畫作,還是與齊石同一年代畫家的作品,但因爲不敢想象,並沒有將兩件事情聯繫起來。
外面傳來三人的說話聲,趙一山將畫作迅速還原,甚至連折角部分也不放過,怎麼辦?趙一山腦子裡有如天人交戰,直覺告訴自己要將這幅畫作帶走,但是,總不能順走吧?自己活了大半輩子,馬上要入土的人了,莫不是要晚節不保?
再說院子裡,房東正感慨呢:“怎麼少了那麼多人,又多了個姑娘,之前的美女呢?”
“撤了,大家的遊玩時間不一樣,有的還要趕回去工作,這個是今天過來接我的,我不是受傷了嘛。”雪豹知道自己走路的樣子藏不住,索性痛快一些:“房子您檢查一下?”
雪豹心虛,喬醫生更是頭一回,房東狐疑地看着兩人,慢慢踱步到屋中,趙一山的房門依然緊閉,房東說道:“還有人在裡面?”
“是,趙老還在裡面收拾東西,您稍等一下。”雪豹走過去,拍門:“趙老。”
“我換身衣服,讓房東先生從其它房間看起吧,年紀大了,手腳不夠麻利,對不住了。”
聽到趙老的說話,房東倒是大方,笑着擺擺手,走到一邊,兩分鐘後,趙一山的房門打開了,他提着行李箱走出來:“來來來,這邊廂可以檢查了。”
雪豹與喬醫生同時看進去,只見那幅畫已經還原,安安穩穩地掛在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