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被白狐一番訓斥,突然神情氣爽,白狐給他一記重拳,說道:“記住了,挺起胸,不許像蔫吧了的茄子,往前衝,遇到他,不準再失手!”
“遵命!”狼牙啪地合上雙腿,行了個工整的軍禮,“保證完成目標!”
別了,宜市!
次日凌晨六點,鷹眼一行人正式告別這個城市,有舍,有得,當駛出城市中心,狼牙從後視鏡裡最後深情地望着這個城市,在心中輕輕地道聲再見。
蛟龍走了,留給這個城市的卻還有餘波,沈明帶領的緝私組同時失去了兩人,一名是兢兢業業,奉守克已的正義組員沈明安,另一個,卻是道貌岸然,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許平安,許平安的死最終了無痕跡,沈明的報告最終封存,成爲最機密檔案。
宋達明的公司徹底摧毀,徐坤的公司形同虛設,不復從前,被拿下是遲早之事,而留給快手門和狼牙的是無盡的悲傷,但是,那一片繁盛的花木場正煥發生機……
狼牙的眼神突然凌厲,在前方的路口迅速右拐,車子避到一邊,後面一路跟蹤的車輛猝不及防,橫衝到前方,地鼠與雪豹對視,這輛車不一般!
從外觀來看是一輛普通的福特七座車,但採用防彈鋼不說,車體的後方經過精密的改造,車體的內部結構已經變化,雖然表面看不出貓膩,但尋常車輛怎麼會如此周密?
說時遲,那時快,鷹眼點頭,雪豹與地鼠將槍持在胸前,同時下車,來到車門前,在車門拉開的一刻,各自對準兩扇車門!
“啊……”裡頭的人倒抽一口涼氣,“真是瘋了,是我們!”
車裡的赫然是任家父子與喬勝男,雪豹的槍口正對準喬勝男的腦門,喬勝男翻個白眼:“我們剛接到首長通知,金少江情況險惡,你們剛剛重創了對方,擔心對方調集火力,不再是零散作戰,如果負傷,總要有人醫治。”
地鼠與雪豹早已收起槍,地鼠尷尬道:“不好意思啊,法醫官,不過,法醫官也能治人?”
任非笑了:“當然,我的專業不止是死人而已,外科手術更不在話下,而喬醫生更是專業,我們一路趕過來,沒想到引起你們的警惕,誤會一場,誤會。”
“是我們魯莽了。”鷹眼大步流星地過來,看着車的接合部位:“車子改裝過。”
“有些設備必須攜帶,這輛七人座車現在最多承載四人。”任非拉開車門,汽車的後排與後備箱已經打成一體,車頂往上擴,利用弧度減弱外部的變化,外觀看起來與普通的福特越野一般高度,肉眼可見能夠收縮的手術檯,還有隱藏在車體內部的工具箱,所有的手術用具都在其中,更有常規藥品藏在裡頭,“這是改裝後的結果,可以移動手術。”
“太棒了,”鷹眼感嘆道:“這種車尤其適合用於城市,不知道是誰的傑作?”
任非看着狼牙:“你就不認得了?這是你兩年前的傑作,當時只是一份圖紙,但現在,化爲現實了,那時候,你應該還沒有加入蛟龍。”
“是它?我記得圖紙被扔進垃圾筒……”狼牙想起來了。
“被我撿到了,”任非說道:“看上去天馬地空,空間的利用達到極致,這種設計量產的確不可能,但是,若是做出一輛特戰急救車,爲何不可?”
狼牙感動不已,再看這輛急救車,心情截然不同,任非說道:“我也是偶然間撿到的,一年前和你們首長談起,他也感興趣,我們瞞着你們研製了這輛車,如何?滿意嗎?”
“有三位加持,我們接下來的任務一定更圓滿。”鷹眼說道:“我們在前面帶路,一起出發,你們有武器嗎?”
任非與任青對視一眼,任青苦笑道:“有是有,但槍法爛到家,自保還行,要是遇上火力強的,我們一定拖後腿。”
“那你呢?”鷹眼問道:“喬醫生的槍法如何?”
“我?”喬勝男略一遲疑,搖搖頭道:“可以擊中的程度,我用手術刀的技巧更純熟。”
鷹眼點頭,心中已有定數,不急,先到達烏安鎮再說,便由他們在前頭領路,引着後面的急救車往金沙江駛去。
鷹眼知道此時的情況如何,戴斯現在惱羞成怒,現在他恐怕就在幾十公里外,緊緊跟着自己,有過前面幾回合的過招,接下來的攻勢一定會調整,敵人惱羞成怒,便是這個結果。
金沙江位於長江上游,因江中沙土呈黃色而得名,又名繩水,淹水,或瀘水,其發源地是唐古拉山峰各拉丹冬雪山,正源沱沱河,烏安鎮在金沙江的中游,並不太靠江,位置偏低調,不想讓自己暴露的齊石選擇這裡,倒在情理之中。
此時已深秋,進入山區後溫度越發地低,地鼠只擔心到烏安鎮的落腳地,鷹眼表示,這次因爲情報來得太快,首長並沒有時間替衆人安排落腳點,所以,他們將以旅遊客的名義尋找住處,因爲女性在這方面更具有優勢,所以,這個任務交給喬勝男與白狐進行。
衆人的身份證件也都有對應的身份背景,完全真實可查,各人的背景並不相同,但相同的是,白狐與鷹眼又恢復了男女朋友身份,地鼠趴在窗上,感受着外面的秋風:“這次的任務應該不錯,用不着打打殺殺,未找到舍利子之前,順順利利。”
是嗎?雪豹挑挑眉,“你可知道,這片區曾經有大量的幫派存在,哪怕現在,幫派之間的爭奪也十分激烈,尤其這種趨於傳統的地方,有許多規矩,還是小心些爲好。”
地鼠不以爲然,有這個必要嗎?
三十公里開外,一輛黑漆漆的汽車正在行駛當中,開車的人嘴裡叼着一根雪茄,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紮成馬尾披在腦後,皮膚白得像雪,眼睛幽藍,嘴裡哼着一首聽不懂的曲兒,悠揚,歡快,與副駕駛位上面色陰晴不定的戴斯形成鮮明對比,他戴着眼罩,罩住失明的左眼,一臉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