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我剛纔所說,完全沒有必要,前期所有的工作已經取得成效,李浩的死是個明顯信號,戴斯與馬克徹底被推到臺前。”鷹眼站定:“這是我與首長商議後的共同結果。”
此時,他們已經離開茶樓,往停車場走,鷹眼的回答讓白狐無言以對,眼看就要上車,白狐掃過鷹眼手臂上的傷,敏感地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傷是怎麼來的?”
“白狐……”狼牙與雪豹暗道不妙,鷹眼雙眼如電,五指大動,反制住白狐,緊緊握着她細小的手腕,痛!
白狐的勁也上來了,憋着口氣不說,身子靈巧地轉身,順勢將鷹眼的袖子拉起來,讓手腕處的傷一目瞭然,狼牙三人看得分明,鷹眼的手腕上有一個腥紅的傷疤——薔薇!
那個疤痕緊挨着手背,是一朵完全綻開的薔薇,狼牙喃喃道:“殺手之父暗夜還有一個精巧的別稱——暗夜薔薇,據說他本人十分喜愛薔薇科花……”
白狐擡頭,鷹眼的目光冷洌,有如冬天裡的寒風,也像寒風般吹過自己的臉龐,颳得臉疼,不,還是頭更痛,與暗夜高度的符合,再加上這朵薔薇的印記,“隊長,你到底在想什麼?在本次的任務當中,你有超越任務外的個人想法,是嗎?還是,你就是暗夜?!”
白狐的質問像一記狠錘砸在衆人的心上,地鼠平素話最多,此時閉上嘴,咬緊牙關,一言不發,茶樓的停車場空空蕩蕩,四周無人的環境更顯得此情此景萬分壓抑,白狐抓着鷹眼的手腕,指着傷疤問道:“這是什麼?是暗夜的獨家標識嗎?”
狼牙三人齊唰唰地站在白狐身後,眼神迫切,白狐說道:“這也在任務當中,是首長的命令?只要你說是,我認了。”
鷹眼按住她的手,他的掌心灼熱得像有團火在燒,一點點地將白狐的手推開:“不是。”
“隊長,既然如此……”
“這是我的私事,我會向各位保證,我所做的一切與私事相關的事情絕不會影響任務,如果你們有任何質疑,可以隨時越級向首長彙報。”鷹眼字字像鐵釘釘在他們的心上,白狐看着他:“你到底怎麼了,從暗夜這個名字出現開始,你就不像你了。”
“我和你相識的時間,並不久。”鷹眼淡淡的一句讓白狐如墜冰窖:“我的話說完了。”
鷹眼叫道:“狼牙,上車。”
狼牙看着白狐,拍拍她的肩膀:“別放在心上,隊長的心思……還是不要猜爲妙。”
“你們!”白狐頓時覺得孤立無援,無奈地上車,坐在汽車後排看着鷹眼的側臉,她氣不打一處來,你是隊長了不起啊?你是隊長就可以亂來?你是隊長就可以擺酷?你是隊長就可以擺出一幅臭臉?你是隊長就可以沒有半句解釋?
白狐滿是怨恨的畫外音,卻說不出口,反正說再多也無用,白狐雙手撐在下巴上,恨恨地看着外面的光景,輕輕咬着脣,鷹眼的餘光瞟到眼角微紅,輕輕咬着脣的白狐,默然低頭,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薔薇”,難言之隱不能提及……
回到四水歸堂的院子,鷹眼快步走進房間,一個人獨自呆着,白狐心塞,站在天井裡老半天也不肯進來,狼煙與趙一山對視一眼,不敢多問,雪豹左看看,右看看,拍着腦門說道:“今天中邪了,緝私組再加上那個國際刑警,現在還冒出一朵薔薇。”
白狐擡頭望天,陽光披散到她光潔的臉龐上,鷹眼的聲音響在耳邊——“這是我的私事,我會向各位保證,我所做的一切與私事相關的事情絕不會影響任務,如果你們有任何質疑,可以隨時越級向首長彙報。”
“這可是你說的。”白狐去到房間,拿起桌上的電話就要撥號,雪豹與狼牙快步跟過去,一把按住電話:“白狐,你瘋了?”
“是他瘋了,他明明有藏在心裡的計劃,而且與任務無關,難道要看着他胡來?”白狐正色道:“他言出必行,既然做好了讓我們越級彙報的打算,就應該知道,我會這麼做。”
“白狐!”地鼠跟過來:“不是咱們護着隊長,只是,我們太瞭解他了,他絕不會做對不起大傢伙的事,這次,這次,這次他是對咱們有所隱晦,但是……”
“讓開!”白狐內心何嘗不是百般糾結,事情不弄清楚絕不善罷甘休!
白狐一聲吼,雪豹率先鬆手,白狐一鼓作氣地按下號碼,電話通了,等着電話接通的時間,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難熬得緊,首長的聲音終於傳來:“喂。”
“報告首長,我是白狐,有事情彙報。”白狐端正地行了軍禮,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件事情與蛟龍分隊鷹眼有關。”
白狐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首長是個極有細心的人,一字不落,聽得真真。
“你說得沒錯,暗夜的確又有暗夜薔薇之稱。”首長的聲音居然沒有半分感情色彩,平靜得像不起一絲波瀾的平靜湖面:“小櫻子,你的個性隨你父親,較真,一是一,二是二,你可以把鷹眼當成暗夜,如果你懷疑他是的話。”
“首長,一是一,二是二,他是誰就是誰,怎麼能夠當成?”白狐不懂:“我不懂。”
“鷹眼沒有對你們說謊,這是他的私事,我想,他這麼做,是將兩件事情融合在一起,利用暗夜的身份暗殺徐坤,逼得戴斯和馬克來到明處,這是爲公,第二,他要製造出暗夜復出的假象,”首長似乎在斟酌用詞,語速緩慢:“這是爲私。”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首長的手指在桌上輕輕地敲着,說道:“小櫻子,你知道我爲什麼會將你調到蛟龍分隊嗎?不僅僅因爲你是考古學專業,對他們有極大的幫助,更因爲你是女人,女性,從來擁有最溫柔的力量,柔可克剛,鷹眼,需要你的支持。”
“爲什麼是我?也可以是其她人。”白狐憤憤地咬着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