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飛揚獨自來到廁所,將廁所門反鎖,然後走到窗邊打起了電話。
這裡位於大廈的頂層,除非人躲在廁所裡,否則根本沒有辦法竊聽他說話。
“喂,是我。”林飛揚:“讓你安排的事準備好了嗎?”
蕭定遠苦笑:“大哥,你也不告訴我到底要幹嘛,直接發條短信讓我監控整個靜海。你知道這是違法的嗎?”
“你到底準備好沒有?”林飛揚不耐煩的問。
蕭定遠沒好氣的說:“我已經在監控中心了。”
林飛揚笑笑:“下次咱們說話簡短一些,你回答是或不是就行。”
蕭定遠無語:“我又不是你的下級。”
林飛揚:“影尊說過,整個影子都會無條件配合我。”
蕭定遠連忙說:“打住打住,我丟下手頭所有的事來配合你已經夠意思了,你總該告訴我要監控誰吧?”
林飛揚微微一笑:“打開你們的檢測器,四十八小時內,靜海肯定要發生大事,目標就在天海集團的工廠。”
“到底要監控誰?”蕭定遠沉聲道:“要發生什麼大事?”
“龍血後裔!”林飛揚一字一句的說:“我要把他們連根拔起。還有,我申請一下,是否可以授權我殺人?”
“殺人?”蕭定遠的眼裡出現了危險的氣息:“你要殺多少人?”
林飛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微笑:“神聖聯盟派多少人,我就殺多少人。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四十八小時後,靜海會變成地獄。”
電話掛斷,蕭定遠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直到一名下屬在他背後喊了好幾聲纔回過神。
“影王,您是不是病了。”下屬問。
蕭定遠苦澀的看着手機:“我現在沒病,但我很快就要病了。”
下屬一臉懵逼的看着蕭定遠,完全無法理解他這種超前思維是從哪兒來的。
林飛揚回到吧檯,劉倩正獨自坐在角落發呆。
她的面前擺着一杯略帶透明的紅色調味酒,酒的上方還鑲嵌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玫瑰。
劉倩斜靠在沙方里,頭髮慵懶的披在肩上,燈光打在她嫵媚的臉龐,讓她的氣質淋漓盡致的展現。
林飛揚感嘆,這已經不是他當初認識的劉倩了。
經歷了這麼多事,當初那個敢愛敢恨的劉倩已經遠去,出現在面前的,只是個要迎接一切生活挑戰的女強人。
通常人們還會稱呼她爲女神。
留給林飛揚的時間還剩下四十八小時。
劉倩已經在半個小時前通知她的秘書,將史文迪公司一起參與新藥推廣的事情向媒體公佈。
林飛揚知道,信息一旦公佈,那些在暗處窺伺的人便再也忍耐不住。
他們會在史文迪公司的人來之前動手,因爲一旦史文迪公司到來,意味着華夏的監管力量也會瞄上天海集團。
到時候他們在想動手,那就難於上青天了。
四十八小時後,林飛揚再也不是保鏢,他將是所有蟄伏在這座城市裡的龍血後裔的噩夢。
四十八小時後,他可能再也見不到劉倩。
看到劉倩單薄的身影,林飛揚心中有些不忍。
他們終將是過客,就讓自己抹掉她內心最後一抹自己存在過的痕跡吧。
“你有跑車嗎?”林飛揚走到劉倩面前。
劉倩奇怪的看着他:“怎麼了?”
林飛揚笑笑:“好不容易保護一個公司老總,我這輩子最想開的就是跑車了,我想你一定有吧。趁着我還保護你,能給我開一開嗎?我怕任務結束,這輩子都沒機會開上跑車了。”
劉倩微微一笑:“你幫我牽線史文迪公司,這麼大的忙,我就是送你一輛跑車也沒問題啊。走吧!”
兩人離開了酒吧,直接來到劉倩的住所。
地下車庫的門打開,十輛跑車並排停在角落。
其中一輛紅色的法拉利尤爲顯眼,林飛揚一眼就認出,這是當年他在扶桑和劉倩同開的那一輛。
劉倩注意到他的眼神停在法拉利上,微笑着說:“抱歉,那輛車有特殊意義,不能借給你開。這裡其他的車都不錯,你隨意挑一輛吧。原本我很喜歡賽車,但是忙着公司的事後就耽擱了,真是懷戀以前的日子啊。”
林飛揚沉默了片刻,還是指着那輛紅色法拉利:“就它吧,所有的故事,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無論有多特殊,終究是會過去的。”
劉倩詫異的看着他,兩人目光交錯,彷彿時間倒退,回到了那天晚上。
林飛揚躲開她的目光,走過去拉開法拉利的門,啓動引擎,車身如紅色旋風般來到劉倩面前。
林飛揚衝她招招手:“上車,我帶你兜風。”
劉倩徹底的傻了,她就像要和人私奔的小姑娘,義無反顧的跳上了車。
“坐好了,會很快!”
林飛揚替她繫好了安全帶,然後猛踩油門,法拉利像是一道紅色霹靂般衝了出去。
沿海的公路上回蕩着法拉利的轟鳴,林飛揚散開了感知力,法拉利以兩百四十碼的速度狂飆。
今天的速度比扶桑那晚還要快上許多,風呼嘯吹打着車身,前方一片流光幻影,會讓人有種穿越星際的錯覺。
紅色霹靂穿越過一個個測速像頭,沒有一個廁所像頭能捕捉到它的身影或是車牌。
沿途的交警被驚動,但他們只聽得到轟的一聲快速飛過,卻根本看不到車在哪裡,連個看到尾燈的機會都沒有。
劉倩緊緊抓着把手,一如那天晚上。
不過她不再有害怕,有的只是穿越時空般的思念。
法拉利一直衝到了海邊,在一塊岩石前停下。
“真是一臺很棒的車。”林飛揚衝劉倩笑笑:“謝謝你讓我體驗。”
劉倩打開車窗,吹着海面上飄來的風,頭髮在風中凌亂。
“也謝謝你,讓我重新感受了這麼刺激的賽車。”
劉倩看着林飛揚:“你......真的不認識林飛揚?”
林飛揚搖搖頭:“這個林飛揚對你真的很重要?”
劉倩沉默了許久,忽然笑道:“人就是這樣,你認爲不重要的,但在別人眼裡卻非常重要。你覺得重要的,在別人眼裡或許不值一提。總之謝謝你,在你的身上,讓我看見了他。”
兩人的目光對視,這一刻,林飛揚也不知道,是現實還是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