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蕭!宋修!
這兩個註定會有交集的人,隔着一堵牆、一扇窗戶,走過。
葉蕭不認識宋修,但是他能從宋修的眼神中感覺出異樣來,他感覺到了對方隱藏在眼底的敵意。
“他是你們的新同學葉蕭。”
講臺前,廖國濤簡單的介紹後,問道:“你們誰願意跟葉蕭一個座位?”
教室中有很多空出的座位,但是沒有人主動提出願意跟葉蕭一個座位,顯然他們都會葉蕭這個風頭正勁的“跳級生”有些排外。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葉蕭站在講臺邊,對着教室環視了一圈,最後朝着教室右後角走了過去。
那裡空着兩排座位,而在這兩排座位中只坐着一個人,一個臉頰消瘦的男學員。
從走進教室的時候,葉蕭就注意到了他;在廖國濤介紹自己,其他學員都表現出排斥之色的時候,他卻只是看着自己手中的書,擺弄着自己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看到葉蕭朝着坐在教室右後角落裡的何子銘走去,周圍學員眼中都是露出詫異,甚至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不僅是教室中的學員目露詫異,就連講臺上的廖國濤也是覺得很意外,他沒有想到葉蕭居然會選擇跟何子銘成爲前後桌。
有意思了!廖國濤的嘴角勾起道細微到不易被察覺的微笑。
何子銘是“紅星”班裡的異類,性格內向、孤僻,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何子銘之所以與周圍人格格不入,別人也不願意靠近他所在的那兩排座位是因爲他熟悉和擅長的領域與衆不同。
何子銘喜歡研究毒藥,也擅長製作毒藥,畢竟沒有人願意跟一個成天跟毒藥打交道的人有太多接觸。
曾經有學員想要對何子銘立威,結果被何子銘下了毒,上吐下瀉,去醫務室也沒有用,最後還是何子銘出手解了對方的毒。
從那時起,“毒牙”何子銘在紅旗學校出了名,他製作的毒藥,只有他自己能解;也是從那時起,沒有再敢去招惹何子銘,也沒有人再去接觸何子銘。
何子銘旁邊的桌子上也擺放着瓶瓶罐罐,沒辦法坐人,葉蕭便拉開前排的座椅,坐了下來。
一直在翻閱着書本的何子銘擡頭看了眼坐在自己前面的葉蕭,隨後低下頭繼續翻看起書本來。
廖國濤是紅旗學校的狙擊教員,他通過國內外的狙擊戰例,對這些戰例進行分析,並且講解狙擊戰術。
葉少鷹也教過葉蕭狙擊戰術,可很片面;葉蕭從圖書館借來狙擊戰術資料進行補足,加上現在廖國濤的講解,很多葉蕭之前不明白的關鍵點,立刻就明白了。
課堂中,葉蕭抽空看了眼自己身後的何子銘,發現他根本就不再聽廖國濤的課,而是繼續在翻看着他自己手裡的書,並且不時擺弄一下桌子上的瓶瓶罐罐。
廖國濤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何子銘在課堂上的舉動,也沒有去阻止。
下課後,廖國濤帶着講義離開了教室,沒有跟葉蕭有過多的交流,正如方牧南所說,葉蕭現在處於聚光燈之下,任何過多的關注對他並沒有好處。
“你坐在我前面,難道不害怕嗎?”
何子銘把兩個罐子裡的藥液混合在一起,輕輕搖晃着,擡眸看了眼正打量着自己的葉蕭,說道:“知道爲什麼沒有人願意坐在我周圍嗎?因爲我總是跟毒打交道。”
“如果你看到過斯科京斯恰那些死去的人質,看到在ak自動步槍下脆弱到不堪一擊的生命時,就不會覺得害怕。”葉蕭對着何子銘伸出手,自我介紹道:“葉蕭。”
何子銘盯着葉蕭看了一會兒,他那張撲克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最後還是伸出手跟葉蕭握了一下,說道:“‘毒牙’何子銘,不過,他們都習慣叫我‘毒師’。”
“蟄龍。”
葉蕭跟何子銘鬆開手後,立刻又補上了自己的代號。
“蟄龍?有意思的代號。”何子銘低頭繼續擺弄起自己面前的瓶罐,對葉蕭說道:“午飯過後,來東側的樹林找我。”
……
葉蕭不知道何子銘要自己在午飯後去學校東側的樹林做什麼,但是葉蕭能感覺到何子銘對自己並沒有惡意。
從小跟着父親長大,因爲沒有母親在身邊,葉蕭自然免不了受到別人的指指點點,所以葉蕭從小就養成了看認識人的本事,他能分得清誰對自己是善意的,誰對自己又是有惡意的。
葉蕭沒有從何子銘的身上感受到惡意,所以他答應了在午飯後跟何子銘在學校東側的樹林中見面。
“這邊。”
葉蕭來到學校東側樹林的時候,何子銘已經是在那裡等着他了。
“把你的手給我。”
還沒等葉蕭問清楚何子銘找自己什麼事情,何子銘就先開口讓葉蕭把手伸給他。
葉蕭不明所以的把手伸向何子銘,何子銘把手指搭在葉蕭手腕上,片刻後,收回手說道:“你的身體狀態很糟糕,我不明白你這樣的身體情況是這麼幹掉兩個前sas隊員,還有奧耶利夫的。”
“就是因爲那件事情後,我的身體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葉蕭如實說道。
“怎麼回事?”何子銘問道。
“‘禁忌’。”
葉蕭回答道:“他們說,我是因爲動用‘禁忌’的力量,超出了我身體承受極限,纔會變成現在這樣。”
“原來如此。”
何子銘並沒有因爲葉蕭談及他能使用“禁忌”而感到意外,皺着眉頭說道:“你的情況有些複雜,我還要再研究研究。”
何子銘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瓷瓶扔給葉蕭,說道:“這個藥雖然不能治癒你的身體,但對你的身體也會有些幫助。你的情況需要藥物調理並且加上合理的運動進行輔助,纔有可能恢復,這將會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葉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小瓷瓶,擡頭看向何子銘,目露意外之色,想要問什麼,可是還沒等他把話說出口,何子銘就已經說出了葉蕭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