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護士明顯是在拍劉醫生的馬屁,順帶着把藍蕊嘲諷了一遍。
葉凡不樂意了,哪能容她欺負藍蕊,你質疑正常,但沒必要說得這麼難聽吧。
他當即瞪着護士道:“小護士,你要拍馬屁,可以私下裡拍,用不着拿別人來鋪墊,再者,我剛已經告訴過你了,她是我朋友,聽明白了嗎?”
被葉凡當場揭穿,護士不由得臉上一紅,但隨即反口道:
“朋友怎麼了,現在這社會,就是親人朋友的錢好騙,這又不是稀奇事。”
“……”
“難道我說錯了嗎,老公騙老婆,兒子騙老子的錢,難道還少嗎?”
你妹,葉凡硬是被她嗆得說不出話來。
更氣人的是,護士還鄙夷橫了藍蕊一眼,譏笑道:
“可以啊,行醫詐騙到醫院來了,要不要我給你弄套白大褂來。”
“……”
艹,都說女人牙尖嘴利,真是不假啊。
葉凡被她這態度弄得火大,想發脾氣,但又不知道從哪發起。
而劉醫生似乎是被護士的話繞進去了,板着臉道:
“好了,小謝,少說兩句吧,說不定他有錢,被騙點也沒關係,不用管他了。”
頓了頓,吩咐道:“你馬上去把他的住院資料整理出來,給他辦出院手續,隨他去折騰吧。”
想把自己掃地出門嗎?
葉凡兩眼一鼓,惱火道:“誰說我要出院了,我偏要在這住着,你倆瞧不起人是吧,行,那看看你們有沒有這個資格。”
說完,葉凡幾下解開紗帶,示意藍蕊上藥。
藍蕊不是那種愛與人爭高低的性格,但看着葉凡生氣的樣子,心知他是護着自己,不由得心中溫暖。
她淺淺笑了笑,什麼都沒說,開始細緻的替葉凡清理傷口,一遍接一遍用各種藥粉處理傷口,或敷在傷口上。
劉醫生和謝護士看了一陣,沒看出名堂,倒是感覺藍蕊像江湖郎中一樣在裝神弄鬼。
沒興趣再看下去了!
劉醫生當即吩咐謝護士道:“小謝,你馬上去打一份免責聲明,讓他簽字,免得到時候出了事,賴我們醫院。”
說完,想起方學問,轉頭問道:“你呢,也要上秘方嗎?”
“嗯。”方學問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這刺激得劉醫生整張臉都垮了,臉色難看道:“兩份免責聲明。”
“好,我這就去辦。”
謝護士匆匆跑出病房。
不一會兒,她拿着兩份免責聲明過來了。
葉凡懶得跟她囉嗦,利落簽了字,方學問隨即也簽下自己名字。
弄完這事以後,劉醫生和謝護士走了。
葉凡原以爲他們會把自己和方學問扔在一邊,不管不顧了,哪知謝護士“很上心”。
才過了十分鐘不到,她帶着幾個護士進了病房,指着藍蕊道:
“就是她,騙到我們醫院來了,你們都記住她的樣子,別讓她進其它病房,哦,對了,把她樣子拍下來,等會傳到其他科室,都相互告知一聲。”
“滾!”葉凡火大,不客氣罵道。
“喲,中毒很深啊,被騙了還替她撐腰,你沒吃迷魂藥吧,哦,肯定是看着她長得漂亮,確實是漂亮,我若是個男人,說不定也願意出點錢讓她騙,萬一到手了呢,呵,腦袋有問題。”
“……”
你妹的,這嘲諷的功夫,跟梅超風的九陰白骨爪一樣利害。
殊不知,這謝護士性子比較刻薄,最會挖苦和嘲諷人,同事暗底裡都叫她:謝嬤嬤!
葉凡先前扛她,她記心上了,現在已經和葉凡扛上了。
葉凡惱火得整張臉都黑了,若對方不是女人,那很好辦,可對方是女人啊,既不能動手,又不能像潑婦罵街一樣跟她對罵,只能乾瞪眼。
其實,葉凡最氣憤的是她嘲諷藍蕊,至於她嘲諷自己的那一部分,依葉凡皮厚肉糙的性子,根本就構不成半點傷害。
反是藍蕊勸解葉凡道:“沒事,她想拍,就讓她拍吧,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別跟她生氣。”
說完,又湊到葉凡面前,溫柔笑道:“你相信我的,對吧,等我治好你們的傷,就輪到她丟臉了,到時你可以盡情得瑟啊。”
這話戳中了要害。
葉凡愛聽,當即生起滿臉燦爛笑容,只巴不得傷勢趕緊好,到時非要看清楚這謝護士是什麼鬼臉色。
當天白天,謝護士來了至少六次,一次帶一批人,各種嘲諷。
無語的是,她有一次甚至把病號帶過來了,把葉凡和方學問作反面例子,當場說嘮。
而這事,在醫院內一傳十,十傳百,很快,很多人跑到門口來看稀奇事,指指點點,非議不斷。
特別是晚上的時候,方學問的傷勢顯著起變化了,臉上的皮膚變成暗褐色,而且起了層層疊疊的褶皺,整個看上去就像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太一般。
這情況驚動了整個傷科的醫生,全跑進了病房,認定是出事了,強烈要求葉凡和方學問馬上出院,自然是怕這事牽扯到醫院頭上。
葉凡其實也心裡忐忑,主要是方學問那樣子着實讓人心裡發毛,但他又相信藍蕊。
不行,不能出院,這樣不清不白出院的話,那藍蕊就真的背上騙子的罵名。
所以,葉凡開啓蠻橫模式,怎麼都不肯出院。
這把醫生急得,越發認定葉凡和方學問是要訛醫院,竟是輪流來做葉凡和方字問的思想工作。
無語啊。
最終是藍蕊的一句話擺平了所有紛擾,她說道:“到明天中午12點吧,到時如果你們還要求我們出院,我們馬上出院,行嗎?”
只能是這樣了,一羣醫生回了辦公室,特意開了一次會議,商討應付方案。
一個多小時的商討後,制定了一套詳細全面的方案,就等明天中午12點,不論葉凡和方學問是來硬的,還是死皮賴臉,都要把兩人請出醫院。
沒辦法,拖不起啊,才一天不到,方學問就“老”成這樣了,再過一天,那不知道會是啥樣,只怕比最慘的整容事故還要悽慘,到時萬一上媒體傳播,那醫院多多少少會攤上責任,畢竟是在醫院內發生的事。
這一夜,不那麼安寧。
特別是劉醫生,整晚轉側難眠,次日早上才六點多,就趕到了醫院,第一件事是跑到葉凡病房觀看,這一看,臉皮直抽,心裡暗叫了一聲: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