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桌上的茶細細品鑑了一番,土御門涼介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眼,掃視了在場的衆人一眼,而後淡然的收回了目光。
“各位有什麼想說的嗎?”
見土御門涼介率先開口,其他人也都打起了精神,這時,其中一位穿着破舊法袍,打着赤膊的平頭老者呵呵一笑。
“土御門先生,你這次的計劃很完美,本來那奇門組的三人是逃不掉的,但我們嘀咕了對方的實力,他們這次逃走,我們的確是要付很大一部分責任,但你放心,中了你的式神和我的降頭,就算那三個傢伙不死,至少也要躺上一個月。”
“他們受了這麼重的傷,肯定無法離開橫島,一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們找到他們了,他們一樣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土御門先生,只要給我們一點時間,人我們一定會給你抓回來的。”
“頌帕大師說的沒錯,奇門組的那些傢伙三番兩次想要盜取我們幾國珍貴的藏品,這次我們也是受國家的安排纔會來這的,那奇門組的人,我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所以土御門先生放心。”
一位牧師打扮的金髮中年人也開口說道。
可就在衆人紛紛附和之際,那率先開口的頌帕卻是臉色一變,緊接着一口鮮血從嘴中噴出,同時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在地上擦出長長的一道。
衆人見狀皆是吃了一驚,連忙上前將頌帕給攙扶了起來,紛紛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的降頭被寄生鬼吞噬了!”
頌帕一邊說着,憤怒地看向了土御門涼介。
而在場的各國異術高手,也都將目光落在了這位陰陽師首領的身上,寄生鬼是土御門涼介的式神,卻將頌帕的降頭給吞噬了,他們都認爲這是土御門涼介對他們任務失敗的懲罰。
但就算是要懲罰,你也大可以換一種方式,這降頭可是爲了抓捕奇門組的傢伙所設下的,如今被你破壞,你到底是誰的盟友?
對於衆人的目光,土御門涼介顯得很是平靜,他拿起桌上的茶壺,在衆人一夥的目光中,將裡面的茶水緩緩倒在了桌上。
茶水落在桌上卻沒有四處流竄,而是緩緩聚集成了一個圓形的水幕,緊接着那水幕之上,開始映出了那三顆被青芒包裹的寄生鬼的影像。
而在貓耳風情風俗店裡,正衝着電玩遊戲的小青突然有所感應,冷哼了一聲:
“哼,雕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逞兇?”
說着只見小青再次探出右手,將那三顆包裹着寄生鬼的青色小球給取了出來,閉目用妖識在三隻寄生鬼身上掃視一番,終於讓她察覺到了那幾乎淡不可見的印記。
這就是那寄生鬼的主人留下的精神印記了吧。
小青冷冷一笑,妖識化作三根細針,如疾電般刺在了那精神印記之上。
身爲距離妖王只有一境之隔的煉神境大妖,小青的妖識自然不是土御門涼介留下的印記能夠阻擋的,完全是摧枯拉朽,瞬間就將那印記給湮滅掉了。
“這次留你一命,再敢來找麻煩可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了。”
小青淡淡地說了一句,而後在衆人訝然的目光中,伸手在虛空中狠狠虛握一把,緊接着將那三顆寄生鬼又扔回了二長老三人體內。
而與此同時,別墅內原本還算是平靜的土御門涼介突然臉色大變,身形爆退,而就在他退後的同時,桌上那一灘水漬突然爆炸,各國高手倉促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均是被氣浪衝擊的退了好幾步,這才停了下來。
而土御門涼介也好不到哪兒去,雖然他躲開了那水幕的爆炸,但小青那妖識所化的長針卻是讓此刻的他腦海中痛不欲生,七孔都流出了絲絲鮮血,配上他現在蒼白的面容,如同一隻剛從地獄之中爬出的惡鬼一般,再也不復之前的從容淡定。
“土御門先生!”
看到土御門涼介的慘狀,在場的各國高手也察覺出了不對勁,看這個樣子,土御門涼介似乎也受了不輕的傷勢,而且看上去比頌帕還要嚴重的多,怎麼看也不像是他搞得鬼啊。
可如果不是土御門涼介搞的鬼,那是誰有這麼大本事,能夠無形之中連傷他們兩位高手?
“可惡!”
土御門涼介靠着牆壁緩緩站了起來,雙目緊閉,但語氣中卻滿是憤怒。
“有人幫助奇門組的傢伙破了我的式神,還用神識反傷於我,失策了!”
聽到土御門涼介的話,衆人心裡均是吃了一驚,土御門涼介的實力可是遠在他們之上,連他都着了那奇門組的道,那他們恐怕更加不是對手了。
頌帕臉色也是一僵,以他的實力,自然是能夠察覺出土御門涼介的傷勢要遠重於自己,這一點完全做不得假,想來自己的降頭,應該也是被那幫助奇門組的傢伙給破掉的。
想到這,頌帕心裡也是一沉,自己剛纔對土御門發怒,也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記恨自己。
“諸位,你們先回去吧,瓊斯牧師,頌帕先生的傷勢就有勞你了,這幾天諸位先不要出現了,我派人調查一下奇門組的情況,到時候再聯繫各位。”
頌帕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土御門似乎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還讓身爲天僕的瓊斯爲自己療傷,這讓他的心裡也是鬆了口氣。
“不好意思土御門先生,剛纔的事是我誤會了,我向你道歉。”
頌帕說道。
“沒關係,小事罷了,我不會介意的,各位請回吧,我要去療傷了。”
土御門露出了平和的笑容,讓人送走了頌帕一行人。
隨着衆人消失在門外,頌帕臉上那溫和的笑容慢慢消失,逐漸變得陰冷起來。
“沒想到費了我這麼多的功夫,請來的卻是一羣廢物,連十幾個人聯手居然連三個人都抓不住!”
而對於頌帕等人說他的計劃有問題,他更是嗤之以鼻。
土御門清楚,這些人雖然暫時答應與自己聯手,但實際上這些傢伙根本就沒有將他的話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