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林文宇抱有一絲僥倖心理時,葉晨的聲音再次悠悠地傳了過來:
“將屍身煞氣修煉到這種程度,你應該是殺了過百人吧,你當了武界執法者纔不過幾年時間,怎麼現在武界已經邪派橫行了嗎,能夠讓你一個執法者短短几年內殺了百位邪士?”
聽到葉晨這番揶揄的話語,林文宇心中徹底涼透了,對方這麼說,擺明了就是知道這屍身煞氣的修煉方法,武界如今雖然各勢力之間並不和睦,但也只是暗中較勁而已,邪派修士更是幾年難得見到一個,這些對方應該清楚的很,這麼看來,自己恐怕是真的要完了。
即便他不是武界執法者,只是一個普通的門派長老,修煉邪派功法就已經是令人唾棄的行徑,更何況是屍身煞氣這種以殺人來提升境界的功法,這件事要是傳出去,就算自己是武界的執法者,也照樣要被羣起而攻之。
有些東西的底線是不能觸及的,一旦觸碰,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無論是武界還是世俗界,受邪派的荼毒都太過嚴重了,邪派的功法修煉大都需要外物來輔助,而這外物,無非就是人命!
這也是邪派招人痛恨的原因,誰也不希望自己的親人有一天死在爲了修煉邪功的邪派人手中。
也正因爲這個原因,邪派在武界和世俗界均都是沒有了生存的空間,只要一出現,便會被羣起而攻之。
林文宇修煉了邪派功法,而且偷偷以人命提升功法實力,這件事要是傳出去,恐怕不止林文宇,連整個林家都要跟着遭殃。
想到這些,林文宇的臉色都綠了。
姜無憂也是暗暗心驚,他一開始也只是覺得有些不對勁而已,但也並沒有往這方面想。
一旁的林家高手也均是擡起頭來吃驚地看着林文宇,他們沒想到自己等人一直以來引以爲傲的林家執法者,居然修煉了邪派的功法,而且還殺了那麼多人。
“長老,他,他說的可都是真的?”
一名林家的高手目光緊盯着林文宇,聲音顫抖地聞到。
“我,我,他……”
林文宇臉色鐵青,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看到林文宇的表現,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
“林文宇,你居然修煉邪派功法,簡直是大逆不道,你是想讓林家成爲武界公敵嗎!”
一個看上去年紀在五十歲左右的林家高手怒視着林文宇發生斥責道。
以人命修煉功法,這是絕對不爲武界中人所容忍的事情,何況做出這種事的還是武界的執法者,一旦宣揚出去,恐怕林家都要被牽連在內。
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單是修煉邪功這一點,就足以讓林家陷入覆滅的危機了,到時候他們這些林家人也定然逃脫不了干係,這讓他們如何不怒。
之前的林文宇在他們眼裡,是他們所有人的驕傲,是林家在武界的靠山。
可現在的林文宇,卻成爲了一道催命符,成爲了一把懸在林家頭上的利刃,隨時都會將林家人的性命帶走。
“林文宇,我算是看錯你了,你居然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來,你簡直就是敗類,你不配當我林家之人!”
“沒錯,林家沒有你這種人渣,這件事我們會上報家主,讓他將你逐出林家!”
一時間蹲在地上的林家高手紛紛出言指責林文宇,其言外之意大都不外乎是讓林文宇滾出林家這種話。
看着這些原本對自己前呼後擁、唯命是從的林家衆人此刻卻是一副恨不得自己馬上死在這裡的嘴臉,林文宇心裡升起了一絲悔意。
他修煉這屍身煞氣的原因,一方面是爲了提升自己的實力,另一方面也是爲了林家能夠在自己的庇護下有着更好的發展。
但如今自己辛辛苦苦想要保護的人,卻爲了保住自己的小命而要殺了自己,這讓林文宇着實有些心寒。
“都特麼給老子閉嘴!”
葉晨突然一聲爆呵,所有人都不由得噤若寒蟬,此刻他們對於葉晨的身份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懷疑,見葉晨似乎有些生氣了,所有人都不敢再說話。
“你們一個個的少在這裡給老子裝好人,你們自己一個個的什麼德性自己心裡沒數嗎。”
聽着葉晨的話,林家一行人都是不由得心裡打了個哆嗦,他們一個個的跟在林文宇身邊這麼多年,沒有一個沒幹活虧心事的。
此刻見葉晨這麼說,林家衆人心中皆是有些心悸,難道這監察者連他們的所作所爲都瞭如指掌?
想到葉晨那詭異的實力,林家衆人覺得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呵呵,人心不古啊,我林文宇爲了林家嘔心瀝血,卻沒想到最後落得個衆叛親離的下場,可悲,可嘆~”
林文宇苦笑搖頭,頗有些悲涼之意。
“你嘆個什麼氣,你有什麼資格嘆氣,最起碼你還能躺在這裡說話,被你用來練功而殘殺的那些無辜死難者,恐怕連一個埋屍之所都沒有吧。”
葉晨看着林文宇冷聲道。
對於林文宇修煉屍身煞氣一事,全都是陳慶之告訴葉晨的,否則打死葉晨也不可能發現林文宇的秘密。
就算髮現了有什麼不對勁,也頂多是和姜無憂一樣感覺這傢伙煞氣有些重而已。
但陳慶之見多識廣,在和林文宇見面的那一刻起,就察覺到了他的古怪之處。
而當林文宇發動屍身煞氣之後,陳慶之第一眼就認出了對方的功法。
屍身煞氣,乃是近千年前邪派十三宗中血煞宗的獨門功法,陳慶之所在的時代邪派十三宗早已被正道覆滅。
但蜀山經閣之中卻有着關於這些宗門功法的詳細介紹,因此陳慶之第一時間便認出了對方的功法,並將這些告訴了葉晨。
而在得知林文宇所修煉功法的殘忍手段後,葉晨也是怒不可遏。
一個武界執法者居然修煉瞭如此邪功,而且還小有所成,不知道多少無辜之人在這個道貌岸然的傢伙手中喪生,如此喪心病狂的行爲,讓葉晨怎麼能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