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靈氣匱乏,但因爲妖界存在的時間悠久,再加上妖族直接使用這些天材地寶可能會承受不住其原始而又暴躁的藥力造成自爆,因此各種天材地寶卻是不在少數,倒是人界的靈氣充蘊,很適合妖族的修煉。”
“而人界的修士對於妖界那些存在了千年甚至更久的天材地寶也是垂涎三尺,於是雙方各取所需,定下了人界與妖界可以互相通行的約定,但範圍定在了渝州以南五百里方圓,在這個範圍之內,妖族是可以自由活動的,也是蜀山以及部分仙門能夠及時應對突發事件的極限。”
“而且妖族甚至可以拿自己機緣得到的天材地寶換取人界修士的各種丹藥,經過淬鍊得到的丹藥雖然藥效有些弱,但也同樣少了幾分狂暴,可以讓妖族吸收並且沒有生命危險,而人族修士對於妖界的天材地寶更是喜愛不已,雙方一時間可以說是和樂融融。”
“這不是挺好的嗎,雙方各取所需,互相扶持,後來又怎麼會發生那種事呢?”
葉晨聽陳慶之說的似乎很是不錯,不由得問道。
“當初我派先祖也是這麼認爲的,雙方的確也是經歷了千年的和平,但這平和的背後,卻是隱藏着更大的陰謀!”
陳慶之臉色變得十分冷峻:
“人和妖不一樣,即便是我等修仙之人,最終壽元也不過百年,之後要麼羽化飛昇,要麼身死道消,但妖族則不同,緩慢的修煉速度讓他們獲得了另外一種人族難以企及的天賦,那就是悠長的生命。”
“在人界與妖界互通之後,妖族進入人界,由於人界的靈氣充沛,妖族發現自己的修行速度要比在妖界快上百倍,再加上丹藥的催動,更是讓妖族的修行如虎添翼,而僅剩的那妖族十一位妖王更是實力大增,但因爲沒有一位能夠讓他們俯首稱臣的人物,所以原本團結的妖族也被分成了十一個勢力。”
“那炎蛟王就是其中一個對嗎?”
葉晨詢問道。
“沒錯,不止如此,他也是十一位妖王中實力最強的一位,但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同意妖界的能力,因此,他將目標落在了人界的身上!”
陳慶之嘆了口氣:
“炎蛟王和其餘十位妖王早就做好了打算,利用千年時光休養生息,由於渝州方圓五百里沒有着人界二十多派仙門派人駐守,因此他們便利用漫長的千年歲月,不斷派人佈置了萬妖血煞大陣,打算將整個渝州都覆蓋在陣內!”
“萬妖血煞大陣?難道就是之前炎蛟王說的那個?”
葉晨這時也想起了炎蛟王與蜀山作戰時的場景。
“沒錯,就是那個,這萬妖血煞大陣只要陣成,一經發動,陣內的所有修士真氣均會被大陣抽空,最多隻能維持原本實力的十分之一,到時候即便是仙門的那些掌教,也不會是十一位妖王的對手,整個鎮守渝州的仙門都會遭受屠戮,而一旦渝州失守,人界將面臨生靈塗炭!”
“不過所幸那萬妖血煞大陣還未完全布好,便被我蜀山察覺,無奈之下炎蛟王發動了未完成的大陣,將前來毀陣的蜀山弟子困在了人妖兩界的通道——綏山之上,後面的內容你也知曉,這場大戰老夫及蜀山弟子重新封印通道,而世間,也再無蜀山一派。”
陳慶之說到這,露出了一抹淡笑。
葉晨看得出來此時的陳慶之雖然在笑,但眼神中卻滿是落寞和惆悵,想想也是,雖然他捨生取義就下了黎民蒼生,但也是他使得蜀山一脈從此斷絕,傳承了千年的門派被自己親手葬送,要說陳慶之不難過那是假的。
想到這,葉晨決定安慰一下這位老大爺。
“陳前輩您不必難過,蜀山還存在於世,有一位叫姜無憂的人獲得了蜀山傳承,正在現世招兵買馬,準備再次將蜀山發展壯大呢。”
聽到葉晨的話,陳慶之原本落寞的臉上頓時恢復了幾分神采,回頭看向了空中飄着的男孩:
“哦?你是說這小子真的已經開始重建蜀山了?”
“誰,誰誰?這小子?!”
葉晨順着陳慶之的目光看去,瞬間瞪大了雙眼:
“你說那個小孩,他是姜無憂?”
“沒錯,他便是姜無憂,你與他不是舊識嗎,怎麼不認識他?”
陳慶之有些疑惑地道。
我特麼是認識姜無憂,但我認識的是那個身高一米八,星眉朗目風度翩翩論帥只比我略遜一籌的蜀山掌門,不是這個臉髒的連模樣都看不出來的小屁孩啊!
葉晨心裡吐槽道,他萬沒想到這個如此有心機的小男孩會是自己見到的那個沉默寡言的姜無憂。
這尼瑪差距也太大了吧!
不過想想也是,姜無憂當初也和自己說過他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蜀山的傳承,但這所謂的機緣巧合又是怎麼回事,葉晨卻沒有聽姜無憂提過,甚至連姜無憂的過去自己也沒有任何的瞭解。
如今看來當初他得到蜀山傳承的事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啊。
“呵呵,陳前輩,晚輩與姜掌門相識的時候,他已經是而立之年,與眼前的這個十幾歲的模樣差距很大。”
葉晨摸着鼻子,衝陳慶之解釋道。
“原來如此,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嗎,真是沒想到啊。”
陳慶之眼中露出了一抹迷茫,他當年施展禁術一擊抹殺了炎蛟王以及數萬妖界大軍,身死道消之後僅餘的這一絲殘魂在這令牌中待了數百年,對時間應該沒有什麼明確的概念,所以纔會有如此的感嘆。
“陳前輩既然是蜀山掌門,又以魂魄狀態存在了數百年,難道沒有和現任的姜掌門有過聯繫嗎?”
葉晨有些好奇道。
按正常情況來說,陳慶之身爲真正意義上的蜀山最後一任掌門,肯定比姜無憂這個僅憑一部劍典修煉的半吊子掌門要博學的多,就如同那個什麼驅邪蕩魔錄一般,恐怕姜無憂連聽都沒聽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