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碼,葉龍這話出口,以後這件事在外面傳開,也都會說是葉龍僱傭了陳家之人來督促自己的兒子,怎麼着也比“陳家賣女委曲求全”要好聽的多吧。
想到這,陳天靈點了點頭。
“沒錯,葉先生之前和我談過這件事,想要請你幫忙督促一下葉晨,我想你最近也正好打算外出歷練,這次的機會難得,我索性就幫你答應了下來,這件事我也跟你父親商量過了,只要你沒問題,他也答應。”
事實上陳天靈沒有說錯,他真的和陳雨柔的父親商量過了,但陳父的脾氣一向是屬於隨波逐流的,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沒有什麼自己的想法,更何況這次是陳家的陳天靈親自和他商量。
在他看來,自己這個二哥本事大得很,陳家能夠有今天也都是自己這個二哥的功勞,他做的事都是對的,所以在陳天靈和自己商量的時候,陳父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見自己二伯也這麼說了,陳雨柔自然也只能答應了,只是不知道這樣一來是好事還是壞事。
“既然二伯和父親都已經答應,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哈哈哈好,不愧是陳家的人,就是爽快,一會兒在叔叔吃完飯,我就派人把你送到葉晨那裡去,你幫我好好看着他,他腦袋笨,有什麼錯誤也要麻煩你幫忙指出來啊。”
陳雨柔點點頭答應,心中確實苦笑不已。
葉晨那傢伙笨?簡直是在開玩笑,這傢伙比誰都精明,之前帶人砸他的酒吧,這傢伙居然事先將陳一斗給叫去了。
自己一開始還以爲這傢伙是想要息事寧人爲了保住酒吧的安全,後來纔想明白葉晨是給足了他們面子。
當時才場面可以說是一觸即發,陳一斗當時如果沒有到場,局面很有可能會演變成一場混戰。
如果局面一旦失控,葉晨未必會再留手,一旦這傢伙全力出手,在場的衆人恐怕每一個是他的一合之將。
而自己的目標本來就是葉晨,其他人的損傷對自己一點用處都沒有,而對於葉晨來說,保住酒吧裡的人才是正事,而且他和陳一斗相識,對於陳家的人也不好下手,這纔將陳一斗給叫到了現場。
這樣一來,不僅將陳家的人給震懾住,還順帶給了陳家一個面子。
看看,我葉晨,葉家的長子,你們陳家的人對我出手,我沒動手,只是把你們陳家人請來自己處理,夠給你們面子了吧。
也正是因爲如此,陳天靈和陸遠這次才特意趕到了天堂島,說負荊請罪有些重了,但專程趕來道歉還是有的。
這傢伙簡單的一個電話就導致了現在的局面,打死陳雨柔都不信葉晨是個沒腦子的人。
但葉龍既然用這個理由留下自己,陳雨柔也不好說破,這個結局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很不錯的了,而且說不定也是一次機會,一次能夠掙脫陳家這個枷鎖的機會。
相比於在陳家被打壓,跟在葉晨身邊自己說不定能夠走的更遠,陳家畢竟已經有了一個陳一斗了,即便是他不想繼承陳家的家業,也輪不到她。
看着眼前這個默然不語的侄女,陳天靈目光閃動。
這次的機會能否抓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與此同時,距離東南市中心百里之外的一家小診所裡,郭瑾文躺在那略顯發黃的病牀上,緩緩睜開了雙眼,入眼的第一個人,正是自己的老闆花平川。
此刻的花平川沒有了剛來東南市時的意氣風發,反而帶有一絲的倦意,之前在雙子酒店發生的事讓他至今爲止還耿耿於懷,自己身爲中海第一勢力的幕後老闆,在東南市對付一個小屁孩居然折戟沉沙,這傳出去自己還怎麼在華夏混。
更可惡的是自己居然險些被人給暗殺,要知道這次出行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花平川特意秘密出行,知道自己這次外出的人除了自己帶出來的這些人,就只有自己的兩個兒子知道了。
而這意味着什麼,相信只要不是白癡都應該明白。
花平川平生最驕傲的,就是自己這兩個兒子都成才了,個個都能夠獨當一面,將家族上下打點的欣欣向榮。
自己一手將花家建立起來,就這麼放手確實有些不捨,所以這才一直掌控着家族大權,但花平川捫心自問已經給足了自己這兩個兒子權利,放權是遲早的事,可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忍不住了。
連自己老爸都能夠下的去手,看樣子金錢這個東西還真是能夠讓人迷失自我、淡漠親情啊。
“老闆,我......”
郭瑾文沙啞着嗓子,雙手撐着病牀想要起身,但剛一有動作,就感到後頸出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即便是以郭瑾文的忍耐力都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別動,周醫生剛剛給你檢查了一番,你的傷勢雖然不重,但傷及的位置太過特殊,需要臥牀休息一段時間。”
看着眼前躺在牀上的年輕人,花平川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這小子實力是有的,但太過爭強好勝,又沒有吃過什麼虧,被人一激就容易失去理智,這次爲了幹掉葉晨,將自己置於險地,差點被人得逞,這個年輕人,自己是不是還要留在身邊呢?
郭館主年紀也大了,是不是也需要個接班人了?
就在花平川思慮之際,重新躺回牀上的郭瑾文卻開口了。
“老闆,這次的事都是我的錯,是我太想幹掉那個叫葉晨的臭小子了,不小心失去了理智,險些釀成大錯,老闆,您責罰我吧。”
看着眼前這個一臉誠懇認錯的年輕人,花平川嘆了口氣。
“瑾文啊,你也跟了我六年了,我還不知道你嗎,這次的事不怪你,他們有心要殺我,即便你守在我身邊也是一樣的危險,你好好養傷,周醫生專門給你敷了他的祖傳藥,明天這個時候你應該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到時候我們就先回中海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