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所周知的,白酒的瓶子大部分都是比啤酒厚的,而桌上擺的這個更不必說,除了瓶頸,瓶身四四方方像是個磚頭一般,相當地結實。
而這個,就是剛剛翟飛想要用來砸這個人的酒瓶。
翟飛顫抖地擡起頭看着那人,那人將筷子放下,用頭點了點酒瓶,示意翟飛拿起來。
翟飛哭喪着臉拿起了酒瓶,看了那人一眼,似乎是在哀求。
“看我幹嘛,打呀。”
那人看着翟飛語氣平淡,似乎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
葉晨覺得這人的語氣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翟飛看了看一旁的俱樂部衆人,但這些卻都紛紛往後挪了挪。
你丫自己作死,現在還想讓我們替你,想得美。
見自己人都沒有上前的打算,翟飛眼中流露出了一抹殺意,但很快就被他隱藏了起來,然後哆哆嗦嗦地拿着酒瓶,找了個平面,就打算往腦袋上砸。
“用邊角。”
男人的語氣嚴厲了許多,讓翟飛不禁抽搐了一下,周圍的人也是不禁後脊背發涼。
要知道這方形酒瓶最結實的地方就是那四個邊角,不光結實,而且用這個地方打人受傷最重,要想用這個地方把瓶子打碎,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當然如果是下死手就另當別論了。
但衆人也是看得清清楚楚,剛剛翟飛用來打人的,就是邊角!
這不知道算不算是罪有應得......
“怎麼,還想讓我親自幫你?”
“不不不用,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聽到對方那陰測測的語氣,翟飛打了個冷顫,忙不迭地道。
開玩笑,讓這傢伙動手,估計瓶子打碎了自己也差不多玩完了。
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了,翟飛一咬牙,用菱形邊角對着自己的腦門猛地砸了上去。
“嘭!”
一聲悶響,酒瓶完好無損,翟飛的腦門上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青紫起來,緊接着鼓起了一個大包,看上去極爲地可怖,也看得出來翟飛是下了重手想要給自己一個痛快。
但可惜這酒瓶太結實了,酒瓶沒碎,倒是把自己砸了個七葷八素。
翟飛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哀嚎,但卻沒有聲音發出來,而周圍的人看着翟飛頭上的那個包,都不禁心裡有些犯怵。
“繼續。”
男人將手中的筷子放在桌上,隨手又從旁邊拿了一副新的,邊吃邊看着翟飛的表演,翟飛的慘狀似乎並不會影響他的胃口。
翟飛可憐兮兮地看了一眼俱樂部的衆人,那哀求的目光讓每個被他掃到的人都是微微一顫,但隨即又都咬咬牙偏過頭不去看他。
那個吃着火鍋的男人實在是太過恐怖了,而且看上去脾氣也是有些捉摸不透,他們貿然上去萬一惹火了這個人,說不定腦袋開酒瓶的就是自己了。
現在這個時候最主要的就是明哲保身,捨己爲人這種蠢事在現代已經是絕跡了。
翟飛見求助無望,只好又舉起酒瓶,閉上眼睛。他這次打算使出全力,不然這麼下去沒完沒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突然瘋掉。
呀!
心裡暗喝一聲,翟飛的酒瓶猛地飛向了自己的頭頂,而翟飛心中也在暗暗祈禱,一定要把這個瓶子弄碎。
“嘭!”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碎裂聲,翟飛感覺自己的手上落了不少碎渣,但頭卻沒有痛感。
難道是自己練成了鐵頭功?
翟飛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面前站着一個人影,手中拿着一個酒瓶擋在自己的頭部上方,而自己手中的那個瓶子已經碎了。
很顯然,自己手中的瓶子並不是砸在自己腦袋上碎的,而是砸在了人影手中的酒瓶上。
周圍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這個人身上,誰也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還會有人站出來。
而當所有人看到那人是誰時,都是不由得一愣。
翟飛擡起頭,他也想看看這個在關鍵時刻幫助自己的人是誰。
葉晨!居然是他!
翟飛看着眼前的這個人,沒想到居然是之前自己想要找麻煩的葉晨!
一時間,翟飛有些百感交集,他看着葉晨,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不用謝我,我只是不想惹上麻煩而已,你死了我還要去警局做筆錄,我可是很忙的。”
葉晨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轉過身來看向了翟飛旁邊一直在吃火鍋的男人。
“這位先生,他這瓶子也碎了,你看這件事是不是就這麼算了?”
一邊說着,葉晨觀察起了這個男人。
方方正正一張國字臉,劍眉入鬢,雙目炯炯有神。
葉晨頓時不由得一怔,這人有些眼熟啊。
等等,這副模樣,好像是昨晚在李姨家遇到的那個男人!
葉晨又仔細打量了一下,除了頭髮的顏色不一樣,穿着不一樣,其他的和昨晚那人沒什麼差別。
“小子,你看夠了沒有?”
面對着葉晨的上下打量,那人卻連看他一眼的動作都沒有,而是淡淡地問了一句。
“你不認識我了?”
葉晨試探着問了一句。
“哦?聽你這話的意思,咱們兩個似乎認識?”
聽葉晨這麼說,那人轉過臉來,似乎有些興趣了。
沒錯,就是這傢伙!
當那人轉過臉來的時候,葉晨心裡不由得一突。
這傢伙的臉自己太熟悉了,就是昨晚的那傢伙!
這個人即便不是昨晚自己遇到的那個,也肯定是和那傢伙有關係!
“或許不認識你,但我認識一個和你長得差不多的人,那人一頭銀髮,穿着一身中山裝,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葉晨試探着問道。
羊毛衫的男子聽葉晨這麼說,嗤笑了一聲。
“呵呵,我你說的這種人我可沒見過,要是哪天你見過了,倒是可以通知我一聲,讓我也長長見識。”
葉晨聽這人的意思似乎並不認識這麼一個人,但他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在短短的一天之內遇到兩個長得一模一樣卻又素不相識的人,而且兩個人的實力都是頗爲不俗,打死葉晨都不相信這兩個人沒有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