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桑看着女兒花癡的表情,臉色瞬間變得尷尬無比。
他走上前,用藏語喝斥了幾句。
不過,楊雲帆和納蘭薰聽不懂,平措次仁是聽懂的,他忍着笑,全身都在抖,實在是不容易。
“平措次仁,格桑在說什麼?”納蘭薰好奇的問道。
平措次仁忍着笑,小聲道:“格桑在罵他的女兒,說他女兒是不是腦殘電視劇看多了。說她才幾歲,高中都沒有畢業,就想着帥哥來相親,就這樣,還想不想去讀大學了?”
“哦。”
納蘭薰點了點頭,奇怪道:“可是,那又什麼好笑的?”
平措次仁忍着笑,繼續道:“問題是,格桑的女兒根本不管格桑的話,她一個勁兒的問楊醫生是誰。是不是跟她來相親的?還說,什麼時候可以訂親?格桑回了她一句,你連頭髮都掉光了,這個時候,只有傻子纔會娶你!所以……”
這時候,央宗大小姐猛然大怒的開始摔東西,嘰裡咕嚕的喊着,指着門口,似乎是讓格桑滾出去。
納蘭薰聽完了之後,一陣翻白眼。
這對父女,簡直是活寶啊。
格桑訕訕的回來,看着楊雲帆道:“不好意思,楊醫生,我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女兒沒人教導,難免任性了一點。要不,我們等一會兒吃了晚飯,在來看她吧?”
楊雲帆卻不理會格桑,走到了央宗身前,看了一眼她頭上的斑禿。
央宗意識到了楊雲帆在打量自己丑陋的地方,連忙雙手捂住了腦袋,皺着眉頭不爽的看着楊雲帆,吼道:“你在看哪裡?不要看!閉上眼睛,出去!”
楊雲帆不理會她的怒吼,而是慢悠悠的道:“這個斑禿是某一個早晨,忽然出現的吧?一開始,它是不是隻有一小塊,可是,隨着時間慢慢過去,逐漸就多了起來?你知道嗎?如果你再不醫治,很快你的這一片腦袋上,頭髮都會掉光的!”
“啊!”
央宗聽了楊雲帆的話,想起自己某一天起來,要是半邊腦袋全部都禿了,那該是有多醜陋?不,不行,她絕對不能變成那種醜八怪模樣!她央宗可是草原上的明珠。怎麼能禿頭呢?
“不,我不要變成禿頭!你是誰?你是不是能治療我的毛病?只要你能治好我,我願意……我願意嫁給你!不要你的聘禮,我還可以說服我阿爸,給你無數的牛羊!”
央宗睜大眼睛,有些羞澀的看着楊雲帆。
這個男人長得真好看,要是他能治好我,我倒是願意嫁給他。
聽了這話,楊雲帆差點暈過去。幫人治個病,難道還得把自己倒貼進去?
楊雲帆不由看向旁邊的格桑。
格桑也是滿臉尷尬道:“不好意思,楊醫生,我的女兒央宗最近一直沒有出門,她在帳篷裡面,沒有其他愛好,就喜歡看一些韓劇。那些無腦的偶像劇,讓她變得傻乎乎的。真是讓各位見笑了。”
幸好她不是喜歡玩網絡遊戲,要不然,她這會兒應該蹲在草叢裡,拿着一根棍子,然後跳出來大喊德瑪西亞了。
“不好意思,央宗小姐,只能辜負你的好意了,因爲我已經結婚了。”
楊雲帆看到央宗的臉上有些小失落,繼續道:“不過,我應該可以治好你的這個怪毛病。對了,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做夢?另外,口乾舌燥,半夜都想喝水?”
“嗯,你怎麼知道的?”央宗點點頭,同時有些好奇的看着楊雲帆。
楊雲帆走過去,道:“你把手給我,讓我把把脈。順便,張開嘴巴,讓我看一下你的舌苔。”
央宗張開嘴巴,楊雲帆看到她口乾舌紅,少苔。
“楊醫生,怎麼樣?我女兒的毛病,容易治療嗎?”格桑看到楊雲帆給自己女兒把脈之後,便緊張的問道。
“不算難治。”
楊雲帆放開手,站起來道:“央宗小姐的病症,屬於心血虧損,無以濡養。發乃血之餘,她身體血虛,何以生髮?這毛病治療起來,只要注意養血,兼以祛風。就能治好。只是,時間可能比較長。頭髮這東西,掉是一瞬間的事情,可長出來,卻需要時間。”
“我給你開一個方子,你讓央宗小姐,慢慢服用吧。一個禮拜應該有所改善,三個月就能痊癒。”
說着,楊雲帆從旁邊拿過紙筆,寫下處方:生熟地各15克,生首烏15克,黑芝麻12克,白蒺藜10克,黃精9克,女貞子12克,肉蓯蓉10克,菟絲子12克,甘草5克。
“這個方子,用水煎服,每日1劑。吃一個禮拜,她的睡眠情況就會好轉,毛髮也會開始正常生長。”
格桑收起方子,看了幾眼,不是很懂。
不過楊雲帆信心十足,寫完方子,說的理所當然。不像他之前找的那個西醫,說什麼精神過度緊張,影響什麼激素分泌,最後,讓她女兒不要精神緊張,多出去運動運動,毛病就好了。
這他媽就跟忽悠一樣。
她女兒性格活潑,一天到晚喜歡到處亂跑,能有什麼可緊張的?
還去運動?她女兒都快變成脫繮的野馬了……再去運動?真是搞笑!
還是楊雲帆說的靠譜。
心血虧損!
確實,他們家族有一點心臟病史,心血虧損倒是可能。
這毛病看對了,這藥估計也不會開錯。
格桑把方子收起來,準備回頭就讓人抓藥來吃。
這時候,一個藏族漢子跑了進來,道:“格桑老爺,拍賣會場景已經佈置的差不多了,您看看什麼時候,邀請買家進場?我們已經準備好了篝火,可以在帳篷裡面,一邊吃烤肉,一邊進行拍賣。”
“舞娘們,準備好了嗎?”格桑問了一句。
那個漢子點頭道:“她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老爺你進去宣佈開始了。不過,今次拍賣的東西有點多,舞娘們的時間恐怕不多,也就一兩隻舞蹈吧。”
格桑揮揮手道:“這不重要,客人們來這裡,又不是來玩的,舞曲什麼的,只是我們招待的形式。你把好東西準備好,纔是最重要的!”
“是!”那個漢子點點頭,便退出了帳篷。
這時候,格桑轉頭對身後衆人道:“楊醫生,納蘭小姐,還有次仁少爺,我們也一起過去吧!拍賣會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