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中氣十足啊。看來腎臟很健康,不過,易怒傷肝,老人家氣太足了,倒是需要喝一點泄火氣的湯藥。”楊雲帆笑了笑道。他對譚老爺子的憤怒不以爲意。
譚維維在一旁小聲解釋道:“楊醫生,你別擔心,我爺爺不是讓你滾。估計是我二叔,又找了個外國醫生來給爺爺看病。我爺爺最討厭外國人了,尤其是美利堅人。他,年紀大了,有點食古不化。”
“可以理解。”楊雲帆點點頭。
老爺子是華夏的軍人,經歷過戰爭年代。華夏自從抗日戰爭之後,最大的敵人,就是美利堅人了。在北方的戰爭,在南方的戰爭,這背後都有美利堅人的影子,老爺子討厭外國人,那很正常。
這時候,譚夫人走出來,對着譚維維招招手,示意她帶楊雲帆過去。
譚維維對她媽媽點了點頭,跟楊雲帆道:“楊醫生,麻煩你跟我過去一趟。我爺爺年紀大了,腿腳不大方便。”
“也好。”楊雲帆也不在乎這些小節,年輕人多走幾步也沒什麼。
不過,他從客廳走過去,恰好遇到一箇中年人灰頭土臉的出來,他的屁股後面還跟着一個外國醫生。
“二叔。”譚維維喊了一聲。
那中年人點了點頭道:“嗯,小維,你的病好了嗎?江淮市的醫生,都是吃草的,肚子裡沒有一點貨。讓他們治病,我還不放心呢。你的身體要是不舒服,記得讓彼得醫生,給你看一看。”
“謝謝二叔。不過,我的病是楊醫生看的,他說沒事了,那肯定沒事。”譚維維說着,有點小羞澀的看了一眼身後的楊雲帆。什麼外國醫生,哪裡比得上楊醫生醫術好,人又帥氣,最重要的是很體貼,尤其是他說話的聲音,真的好溫柔啊。
“哦?”中年人打量了一下楊雲帆,看他如此年輕,想必醫術也是一般般。不過自己侄女看這年輕人的眼神,頗爲曖昧,估計侄女對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
長得倒是一表人才,也是不卑不吭。
中年人點點頭,笑道:“小維,二叔看你精神挺好的,應該是沒事了。這位楊醫生,醫術應該是很不錯的。”
這時候,中年人身後的那個老外,彼得醫生看了一眼楊雲帆,覺得這個年輕人有點眼熟啊,似乎在哪裡看到過。不過老外看華夏人,感覺都長得差不多,他記憶中,好像有個明星跟眼前這個年輕人長得差不多,估計是自己認錯了吧。
中年人看了一下手錶,便道:“二叔還有點事情,就不陪你聊天了。你有空去公司找二叔。”
“二叔,再見。”
譚維維跟中年人的關係看起來還不錯,雖然那個中年人接人待物的態度有點傲慢,不過,對譚維維說話時,眼中的慈愛也沒有作假。
等他們走了一會兒,上了車,那個彼得醫生忽然一拍腦袋,“我的上帝,我想起來他是誰了!”
彼得醫生是中年人在美利堅認識的一個醫學專家,因爲在美利堅呆的不是很開心,受到好朋友的邀請,準備來華夏從事醫療工作。半路上跟譚家老二認識,所以一起過來看看老爺子,誰知道被一頓臭罵。
好在彼得醫生的中文也不是很好,老爺子說話又帶着一點口音,他沒聽清楚,就莫名其妙被趕出來了。
否則,中年人還不知道怎麼解釋呢。
這時候,見彼得醫生一驚一乍的,中年人不由奇怪道:“彼得醫生,你想起什麼了?”
彼得醫生興奮的道:“楊!神醫楊!剛纔那個年輕人,是神奇的華夏中醫,楊雲帆!我在路上搜索華夏最厲害的醫生時,社區網友投票裡面,百分之八十的人,都選了他。”
“我沒想到,能在江淮市見到他。我的好朋友,哈佛醫學院博士愛德華醫生,非常推崇楊雲帆的醫術,說楊醫生是他見過的,這個世界上最神秘的醫生,也是最厲害的醫生。我來華夏,最大的目的,就是見一見楊醫生的鍼灸術。”
“譚先生,我要下車,我要回去!哪怕被您那可怕的父親臭罵一頓,我也想回去,看一看楊醫生的鍼灸術!”
中年人見狀,也有些好奇楊雲帆是何方神聖了,名聲竟然都傳到美利堅去了。
他對司機點頭道:“那就回去看看。”
……
譚老爺子名譚復淵,一聽這個名字,楊雲帆就覺得跟老爺子很有緣。
復淵,名字出自,道教全真南宗祖師,白玉蟾的《紫清指玄集》。
裡面有一句話:大包天地,小入毫芒,上無複色,下無復淵,一物圓成,千古顯露,不可得而名者,聖人以心契之,不獲已而名之曰“道”。
這本書是丹術著作,楊雲帆曾經仔細研究過,雖然這是一本宋代的著作,但是從哲學理論到操作感應,對他的煉丹都有很大的啓發。
“爺爺,我來看你了。你好一些了嗎?”譚維維親切的喊了一聲,而後便像只歸巢的喜鵲一樣,圍到了譚老爺子旁邊去。
“小維,你來看爺爺了啊。爺爺一高興,身體就舒服多了。”譚老爺子看着自己這個可愛的孫女,臉上露出慈愛的笑容。譚維維住院的事情,家裡人沒有告訴他,他以爲自己孫女去外婆家了,今天才回來。
“譚老爺子,你好,我小維的朋友,今天跟小維一起來看看你。”楊雲帆知道老爺子是個敏感的人,這時候他要是說自己的醫生,老爺子這麼倔的人,剛趕走了一個外國醫生,可不一定會給他這個本國醫生面子。
說是譚維維的朋友,無論老爺子知道不知道自己是醫生,總不會把自己轟走。
譚老爺子打量了一下楊雲帆,又看自己孫女不時偷偷瞥楊雲帆,眼裡有一絲羞澀和喜悅,他人老成精,哪裡看不出,自己孫女是喜歡這個年輕人,當下捋着鬍鬚哈哈笑道:“好好,歡迎你來家裡做客。”
這時候,楊雲帆也打量起譚老爺子。老爺子躺在一個木椅上面,神情雖然歡喜,可看得出很是憔悴,就算不是醫生,也能夠看出他的毛病不輕了,差不多已經算是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