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也是,他是陸神醫的弟子,得了陸神醫真傳,在魯江市名氣極大,到了這裡,卻捧着一個比他年紀還小不少的楊雲帆,心中肯定不舒服。
這麼一打岔,夏言冰的臉色果然受用了不少,他放下杯子,示意道:“您請說!”
那人指了指自己的頭髮,苦不堪言道:“夏先生,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這一個月,我這頭皮突然癢得厲害,頭皮屑也多了很多,跟下雪似的,用了好幾種辦法,都沒有什麼效果!”
“請伸手,讓我探探你的脈搏。”
夏言冰“唔”了一聲,伸手摸着對方的手腕,閉眼仔細體會脈象。
他這架勢一搭,桌上的人就都看了過來,大家也沒聽清楚這邊講的是什麼,琢磨着那個矮胖的傢伙到底得了什麼毛病。
摸了半天脈,並沒有現什麼很明顯的癥結,夏言冰面無表情道:“你的脈搏很正常,身體也很健康。頭皮屑的問題,可能是你最近壓力有些大,思慮過度導致的,回頭我開個方子,調養一下,你也注意緩解壓力。”
矮胖那人就點了點頭,“勞煩夏先生了。”
他有點失望,之前看的中醫,也都這麼講的,可吃了藥沒效果,商場如戰場,自己哪天沒有壓力啊,爲什麼以前就沒這毛病呢。
他看了夏言冰一眼,覺得陸神醫這弟子,估計還沒把陸神醫的真本事學到家。不過,他既然讓夏言冰看了,就不好意思再讓楊雲帆看了,他是商人,明白這種做法,會讓夏言冰不爽,這是擺明了不信任夏言冰。就算他想找楊雲帆看,也是私底下找。
夏言冰似乎感受到了對方不信任的眼神,低哼了一聲,又看向楊雲帆道:“我不過是一家之言,楊醫生的名頭很大,醫術想必比我強不少。要不,你也找楊醫生瞧瞧?他可是鼎鼎有名的湘潭小神醫,說不定能有什麼效的法子。”
矮胖的富翁遲疑了一下,果斷搖頭。
他又不是傻子,這桌子上有三個會看病的,同行是冤家,自己瞧了這個大夫,又瞧另外一個大夫,這不是挑事嗎!
萬一兩邊的說法不一樣,今天的事可就大了。
他笑着搖頭道:“就是個小毛病而已,不妨事的,我先把夏先生的藥吃上幾副看看。”
李元河看了夏言冰一眼,心裡很不爽,這傢伙可沒安什麼好心啊,李元河雖然不懂醫,但也能從夏言冰的話裡,推測出一二來,怕是那個病沒有什麼效的辦法。
“老張,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遇到毛病,當然要治好。怎麼能將就呢?正好,今天屋子裡有這麼多神醫,所謂醫者父母心,夏醫生也不會怪你找醫術更好的楊神醫看吧?就算楊醫生看不好,還有陸神醫嘛?你就算信不過夏醫生和楊醫生,總不會連陸神醫也信不過吧?”
聽完李元河的話,在座的人心裡都是暗暗驚訝。
誰說李家這位是紈絝來着?
這一招,明誇暗諷,玩的很熟練啊。
夏言冰三十歲,楊雲帆頂多二十出頭,名氣比夏言冰大不說,醫術要是也比夏言冰好。那以後,陸神醫這一脈,恐怕在楊雲帆這裡就擡不起頭了。
同行是冤家,陸神醫當華夏第一神醫,可有十幾年了。今年出了一個楊雲帆,名頭直追陸神醫。不過,兩人沒有交鋒過,大家也各自有擁躉。李元河這一招,讓兩人直接站在一起準備鬥一次了!
不過,陸神醫年紀那麼大了,恐怕是不會下場的。最終應該是夏言冰跟楊雲帆比試一下醫術。這兩人的醫術差距,估計有幾條街那麼遠。李元河閉着眼睛看都知道結果,楊雲帆必勝。
大家都不是傻子,很快就想明白這個前因後果,心中暗暗吃驚。
李家,這是要強行捧楊雲帆上位啊!
“李兄,我這就是小毛病,不用勞師動衆了吧?”
那位矮胖的張總想明白之後,頓時有點爲難起來,不讓楊雲帆看吧,就是駁了李元河的面子,讓楊雲帆看吧,又是傷了夏言冰的面子,這不好抉擇啊。
兩邊,他都得罪不起啊。
卻在這時,夏言冰冷不丁的道:“這位張先生,機會難得,我想大家也都想見識一下楊醫生的醫術。說實在的,我本人也想看看楊醫生對你這毛病的見解。”
楊雲帆的名氣比夏言冰大,夏言冰的心裡不服氣啊!
他仔細研究過楊雲帆的成名過程,兩次讓他名氣席捲華夏的事件,在他看來都是炒作。
一次是給玉女明星夢瑤整容,一次是楊雲帆弄出的什麼洛神散美白護膚系列產品。至於癌症,楊雲帆迄今爲止,也只是運氣好,瞎貓碰到死耗子,讓他治癒過一次腦癌。一次而已,根本不具有說服力。除非,楊雲帆有科學系統的治癒辦法,能夠推廣開來,他才服氣。顯然,楊雲帆肯定做不到。否則,他早就去做了。
張總一聽夏言冰這麼說,暗暗搖頭,這個夏言冰太沖動了。
這擺明了,是李家在爲楊雲帆造勢,你還傻乎乎的跑過去鬥氣?
不輸纔怪!
不過,夏言冰開口了,張總也不用在爲夏言冰多想了,他作爲病人,自然是希望找最好的醫生看的。
當下,張總站起來,過去給楊雲帆盜了一杯茶,然後,道:“楊醫生,那就勞煩你了!”
楊雲帆過來,只是想跟陸神醫打個招呼,交個朋友,現在這麼一搞,就不是交朋友了,而是結仇了。
他頓時不好意思的推辭道:“夏醫生,醫術精湛,他看過的,應該沒問題了。我就不看了吧!再說,我從來沒看過頭皮屑這種毛病,不怎麼擅長,可不敢誤了張總。”
張總聽了,也有了臺階,心中還感謝楊雲帆。
還是楊醫生明白事理啊。這是吃飯交朋友的地方,又不是來鬥氣的。
“楊醫生客氣了,誰都有不擅長的東西。”張總笑着喝了一杯茶,算是感謝楊雲帆了。說完,他就準備返回自己的座位。
哪知道,夏言冰這時不知道哪根筋不對勁,忽然站起來道:“楊醫生真是客氣了,我記得你京城醫學院的中醫碩士畢業,不知道你是哪一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