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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潭市,西郊,寶山。
西郊寶山十分偏僻,以前是一片大橘子林,這幾年被開發商承包了。
橘子林被翻新,幾千塊一畝的價格被買走,有人開發成了公墓。一萬多一個墓地,賣出去。就這樣,好點的位置,還要競價。要是沒有一點關係,根本買不到。
“父親,慢一點。”
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身穿一身筆挺的西裝,扶着一個八十多歲,鬚髮皆白的老者。
老者拄着柺杖,精神頭還算不錯,不過這麼大年紀,爬山上坡,畢竟有些難度。
“去病啊,你看,那就是你爺爺的墳頭。這片山以前是橘子地,都是咱們家的。這麼些年沒來,都快認不得了。走走走,你陪我找找,快十來年沒回來了,你爺爺肯定怪罪咱們了。”
老人拄着柺杖,一邊走,一邊感慨道:“唉,人老了,就算他爬得再高,葉落歸根,總是要回來的。”
“父親,你慢一點,我扶着你。爺爺的祖墳,我每年都派人打掃。你放心,我去年還來過。容易找的很。就在最上面,一覽衆山小,爺爺看風景也看得清楚。”中年人扶着老者,慢慢上山去。
“高點好。你爺爺一輩子不服輸,要是墳頭比人家矮,說不定還生氣。”
老人笑着說道。而後,他回頭看了一眼,道:“德星,你也扶着你父親一點,他身子骨不行,別再被冷風一吹,又犯病了。”
“知道了,爺爺!”一個三十來歲,穿着上校軍裝的年輕人,正扶着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這老人年紀也就六十來歲,可是身子乾枯,走路顫巍巍的,比他父親還不如。
至於這個穿着上校軍裝的年輕人,若是楊雲帆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他就是派了偵察連來保護葉家別墅的李德星上校。
而他的父親,李元河,身體不好,不但得了肝癌。而且從小就有一種怪病,時不時要發癲瘋狂。發病的時候,六親不認,類似羊角風,可卻又不像。這麼多年,看了無數醫生,就是治不好。
至於前面扶着老人的男子,正是李德星的二叔,李去病!
因爲大兒子從小體弱多病,李老爺子給二兒子取名叫去病,希望他健康成長。誰知道,這二兒子不得了。少年時遊歷華夏山河,上山下鄉,竟然讓他遇到奇人,拜入門下,學了一身通天徹地的本事。
至於那奇人,便是華夏如今活着的神話……厲禁元君!
“父親,你小心一點。”
李德星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父親,看着父親臉上的病色,他下定主意,等拜祭完祖先,就帶父親去找楊雲帆。但願楊神醫,能夠治好他父親的肝癌。至於他父親的癲狂症,他是不奢望了。
“我沒事……咳咳。”李元河走了幾步,就感覺到呼吸困難。沒法繼續走了。
李元河一停下來,李德星自然也就陪同他停下。
跟隨李家一行人來的,還有一羣黑西裝保鏢。這些保鏢,可都是曾經的中南海特衛。保護首長的!
畢竟,這位退休回到湘潭市養老的李山李老爺子,可是退居二線的副國級幹部。曾經做過軍委大佬!以他的級別,配備幾名特衛,也不算過分。
因爲李去病的原因,特衛處派來的人,都跟炎黃鐵衛有一些關係,或者是炎黃鐵衛裡面某個長官的學生,又或者是某個門派的外門弟子。
而在這些人之中,陳雄最爲出色!
作爲崑崙派外門弟子,三十五歲的陳雄,修爲在先天境界巔峰。雖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的修真者,可是在凡俗之中,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
此時,陳雄距離李家一行人十餘米,默默跟隨着他們的身後,吩咐手下四處警戒的同時,他犀利的眼神也警惕地看着四周。
……
李家一行人,帶着足夠的香燭紙錢,素酒點心,在墳前祭祖。
這期間,陳雄一直在四周警戒。
忽然間,山下來了幾個年輕人。
一個二十來歲,似乎是爲首的,長得十分俊朗。一舉一動之間,彷彿融入山川,有一種說不出的獨特韻味。
而在他身後,卻是三個彪形大漢。
一個剃着板寸,面貌猙獰,手臂上還有紋身,咧開嘴就跟古惑仔電影裡面的喪彪一樣,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一個身材健碩,走路四平八穩,雙臂尤其發達,一雙大手跟蒲扇一樣,手指又粗又長。稱雄看得仔細,一眼就看出,這人應該是個內家拳高手,而且擅長拳法。卻不知道修煉的是八卦還是太極。
另外一個,卻是一個金髮碧眼的老外。身高足足在兩米開外,大冬天的只穿一件皮衣,裡面則是白色t恤,露出虯結的肌肉。眼神之中,露出巨熊一樣的殺氣。顯然是天生神力、好勇鬥狠之人。
“這三個人都不是什麼善茬,竟然是前面那個年輕人的跟班?這年輕人,是哪家的紈絝公子哥?竟然收攏了一披高手。這三人,放在我們特衛處,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陳雄摸了摸下巴,眼神飄忽不定,有些好奇。
等這一羣人走近了,陳雄又在那三人後面,看到一個矮個子。
“嗯?後面還有一個?這矮個子,倒是不像什麼高手。估計是給他們跑腿的。”
陳雄看了一眼,心裡做出判斷。他見的人太多了,七七八八的,什麼人都有。一般判斷,都是八九不離十。
就是不知道,這一羣人,這個奇怪的搭配,大冬天的來這公墓幹什麼?怎麼看,這夥人也不像是來上墳的。
……
“許強,過來,讓本少爺踢你一腳!你這傢伙,還說你從小在這裡長大?你看看,這裡都是公墓,他媽的,本少爺的藥田在哪裡?”楊雲帆真是無語了。
本來,今天他準備來看看自己在西郊的藥田。
葉輕雪難得送一件滿意的禮物給自己,當然要好好看看。這片藥田,他可是期待已久了。
不過,汽車在拐彎的時候拋錨了,一行人只好步行上山。許強說他知道怎麼抄近道,楊雲帆等人都是第一次來,當然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