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丫頭!”毒蜂擔憂的目光在麥迪還有離去的菖蒲身上來回遊移了一圈,最終還是追了出去。
麥迪擔憂的望着菖蒲遠去的背影,手在身側不自覺的收緊。
“麥迪……”四下無人,府新雯語氣立刻軟了下來,她以前也是這般,但是麥迪現在只覺得這聲音讓人噁心,收斂起眼裡的神色,淡淡的看着府新雯,眉頭微蹙,“你沒事吧?”
這關心的語氣,如同當初一般,府新雯心中一安,雙手環上了麥迪的腰肢,腦袋輕靠在他的胸前,“沒事,只要你一直在就好了。”
麥迪是她在這裡的唯一籌碼,只要麥迪與她同一陣線,其他人就不能奈何她。
麥迪猶豫着要不要拉開府新雯的手,蹙了蹙眉,還是反感,將她拉離了身邊,看着她疑惑的眼睛道,“以後不要跟菖蒲起衝突,記得了嗎?”
“爲什麼?”府新雯立刻雙眉倒豎,驕縱任性的樣子又暴露無遺,不悅的看着麥迪,“難道我就活該被人欺負?”
“他爸是跟我爸齊名的蛟龍。”麥迪看着府新雯這般蠻不講理的樣子,眼底升起一股怒氣,若不是還留着她有點用,早都把她甩在一邊讓她自生自滅去了。
“蛟龍?”府新雯雙目圓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麥迪,眼神慌亂的四處亂瞟,最後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的抓住麥迪的手臂,“怎麼辦?菖蒲剛纔說要幹掉我,我孤身一人前來實在是不安全啊……”
麥迪睨了一眼府新雯,打心底厭惡她這貪生怕死的嘴臉,與她比起來,菖蒲那率真的性子就討人喜多了,眼底神光閃了閃,雙手握住她的肩頭,柔聲道,“放心吧,我還在呢。”
府新雯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剛纔還驚恐萬分的臉立刻就變得雲開霧散,像是一隻單純的綿羊一般巴在麥迪的手臂上,“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麥迪別開腦袋,不去看府新雯,不着痕跡的抽出自己的手臂走在前面,“走吧,今晚先跟我回一趟家。”
“好。”府新雯滿臉喜意,腳步輕鬆的跟在麥迪身後,彷彿整個世界都成了她的。
菖蒲一路跑出了公司,在門口處又停了下來,癟着嘴扭頭看了一眼,沒有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眼裡的光彩頓時又黯淡了下來,百無聊賴的踢飛了腳下的一塊小石子。
“丫頭!等等伯父我啊!”毒蜂堂堂一個黑道老大,此刻卻跟在一個女娃子後面跑,看的一幫員工都是目瞪口呆。
菖蒲瞥了一眼毒蜂,冷哼一聲雙手環胸轉過身去,悶悶不樂道,“我麥迪哥呢?是不是還在陪那個女人?”說道這裡聲音低了幾分,幾乎微不可聞。
毒蜂圍着菖蒲轉了一圈,臉上帶着怪笑,“小丫頭吃醋了是吧?”
“纔沒有。”菖蒲傲嬌的揚起頭,繃着一張臉死活都不肯承認,但是眼裡的悲傷卻透漏了一切。
“好了丫頭,別鬧彆扭了。”毒蜂直起身揉了揉菖蒲的腦袋,“麥迪爲什麼對那個女人好你以後就知道了,不必把她放在心上,跟我回去吧。”
“伯父,你的意思是說
……麥迪哥是在利用那個女人?”菖蒲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叫一聲。
毒蜂臉上掛上了幾道黑線,他好後悔剛纔說出那句話,現在收回行不行?眼前這個小丫頭片子雖然是在黑幫長大的,但是卻一點心眼都沒有,什麼都表現在臉上,剛纔跟她說了這個,要是被她給捅出去了,那可就給麥迪添麻煩了。
“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的。”毒蜂乾笑了兩聲,“具體是什麼伯父現在也不清楚,等我搞清楚再告訴你好不好?在這之前你不要跟別人提起這件事好嗎?”
“好。”菖蒲興奮的點了點頭,只要麥迪不是真心的對那個女的好她就還有希望,但是隨即小臉又垮了下來,“可是我剛纔罵麥迪哥了……他會不會討厭我了?”
“不會!”毒蜂拽着菖蒲朝裡面走去,走了沒一半就碰到了麥迪跟府新雯。
麥迪站在原地,看了菖蒲一眼,見她沒有什麼大礙,心裡默默的鬆了一口氣。
“麥迪哥……”菖蒲不好意思的叫了一聲,恨恨的瞪了一眼在麥迪身後朝她投來幸災樂禍眼神的府新雯。
麥迪沒有說話,繞過菖蒲大步朝前走去,反倒是對着毒蜂說了句,“我先回家了。”
府新雯見狀心裡竊喜,像是戰勝了的母雞一般得意洋洋的從菖蒲面前走過,跟在麥迪身後。
“這個壞女人!”菖蒲氣的跺了跺腳,眼裡都在噴火,恨不得把府新雯那個女人活活燒死。
“好了,咱們也走吧。”毒蜂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府新雯的背影,眼底掠過一絲殺意。
“不去。”菖蒲耍起了小性子,想等着麥迪來叫她,但是麥迪早都走的消失了蹤影。
“不能讓那個女人近水樓臺先得月不是?”毒蜂知道這丫頭的軟肋,一下子就說道了她的痛處。
菖蒲立刻燃起了鬥志,揮舞着拳頭,“沒錯,我也要一起去!”
剛到了他家,門口就候着一個身穿針織毛衣的中年女子,一頭黑髮如雲,高高盤起,眼裡帶着溫柔的笑意,典型的江南女子模樣。
看到麥迪前來,眼裡光芒一亮,立馬迎了上來,到了跟前又止住腳步,雙手在身前搓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小心翼翼的道,“麥迪,我,我給你做了喜歡的飯菜,還熱着呢……”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麥迪硬生生打斷,“我不餓。”說罷冷着一張臉繞過那女人就大步朝裡面走去,府新雯看了那女人一眼,冷哼一聲,也跟着走了進去。
不一會兒,毒蜂帶着菖蒲兩個人進了門,左右看了一眼,卻不見麥迪跟府新雯那個女人,只有雲姨一人坐在擺滿飯菜的桌前,眼底彷彿有水光閃動。
毒蜂頓時眉頭緊鎖,厲聲問道,“麥迪那小子呢?”
雲姨立刻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掩飾住自己眼底的水光調整了一下情緒,對着毒蜂溫柔的笑道,“麥迪他累了,所以就先上房間休息去了。”
“真的是累了嗎?”毒蜂雙眼一眯,他的兒子他如何能不清楚?一定是麥迪不想看到雲姨所以才故意避開的,冷哼一聲,“叫他下來!”
“喬恩,別生麥迪的氣,他真的是累了。”毒蜂的名字叫喬恩,而毒蜂不過是他的外號罷了,雲姨情緒激動了起來,拼命的給一邊的菖蒲使眼色。
菖蒲一進門就聽到雲姨說麥迪跟那個女人在樓上房間裡,頓時就不冷靜了,根本沒有看到雲姨給她使眼色,雙眼直直的盯了一會兒樓梯,猛地衝了上去。
“菖蒲!”雲姨以爲菖蒲是去叫麥迪去了,嚇了一跳,但是她又怎麼能攔得住從小在黑幫里長大的菖蒲?只能滿眼擔憂的看着菖蒲的背影,希望不要把事情弄大。
喬恩雙眼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妻子,眼底帶着怒氣,還帶着一絲絲的心疼,雲姨朝他看來,對上他犀利的眸子之後趕忙別開了視線,心虛的垂下頭一言不發。
喬恩看着這個跟小白兔似的妻子,心裡一陣無奈,走過去攬住她,無奈的道,“你老是這樣慣着那個小子,他也不會領情的,幹嘛還給自己找罪受?”
“我要是跟你一樣的話,恐怕那孩子這輩子都不會接受我了。”雲姨眼眶一紅,一手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我不能生育,但是我想有個兒子……”
喬恩心中一痛,微仰起頭深吸了一口氣,腦海中浮現出一張同樣溫柔的面容,眼角帶着一顆淚痣,美人如畫,旋即又如同一陣風一般緩緩消散,“如果可以的話,只要你好就行了,能不能生孩子無所謂。”
雲姨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再也控制不住眼裡的淚水,如同河水潰堤一般洶涌而出,久久不能平息。
菖蒲一路衝到了樓上,找到麥迪的房間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往後退了一步,繃緊了身子做了弓步,猛地飛身旋起一腳,可憐的門就這麼輕易的被一腳踹開發出一聲巨響。
麥迪跟府新雯被嚇了一跳,同時扭頭看來,只見菖蒲拍了拍手看向他們,長吐出一口氣,欣慰的拍拍胸脯,“還好還好,趕上了,你們還沒有生孩子。”
麥迪嘴角抽搐了一下,這丫頭腦子裡究竟是怎麼想的,在一個房間裡就要做那種事情嗎?更何況他現在對府新雯根本沒有興趣。
“你這丫頭到底懂不懂什麼是禮貌啊?”府新雯被嚇了一跳,聞言更是怒火三丈,起身對着菖蒲大罵道,“就算我跟麥迪有什麼,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你這黃毛丫頭插什麼手啊!”
“我是黃毛丫頭。”菖蒲指着自己的鼻子瞪着府新雯,“你姑奶奶我今年都二十了好嗎!”
“二十了還這麼小。”府新雯不屑的瞄了一眼菖蒲的胸前,平平的跟一塊板磚似的,冷笑了一聲,“可能是你爹把你生錯了性別了吧。”
“新雯!”麥迪眉頭一皺,低聲喝止。
府新雯身子一僵,悻悻的站在一邊。
菖蒲見麥迪幫着自己,立馬就恢復了元氣,一蹦一跳的走到麥迪跟前,兩隻手抱着他的手臂搖晃着,“麥迪哥,那個女人說我胸小……”
麥迪低頭瞥了她一眼,打扮的像是個男孩子一樣,胸也確實不大,“好了,趕緊回家去吧,你看看你一天給我闖了多少禍。”說罷把菖蒲推到一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