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後,葉塵也算是明白了月璃專門找自己出來的原因,臉上不由露出笑容道:“月璃前輩放心,百毒前輩確實實力很強,但對我絕對沒有什麼壞心,對暮恩部族更是沒有半點惡意。而且,等明天天一亮,我和百毒前輩應該就要走了。”
“小傢伙,你們明天就要走了?”月璃驚訝地問道,語氣中帶着些許的遺憾,跟着搖了搖頭,又道:“也是,你畢竟不是北冥平原的人,在這兒待了這麼久也是該走了。只不過,你要是一走,今後就沒人跟我講那麼多有趣的故事了……好了,看你今天晚上被大家折騰的也夠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趕緊回帳篷去了。”
看着月璃似乎有些落寞的背影,葉塵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還是隻能嘆了一口氣,在心裡告訴自己,只要有時間,一定要再回到北冥平原,回到暮恩部族看看。
葉塵剛轉過身,只覺身後又有一道風聲響起,只道是月璃心有不捨又折了回來,正想着要怎麼勸慰對方,只聽耳邊響起的卻是另一道聲音。
“聖子,你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沒出什麼事吧?”
看到出現在身後的乃是百毒老人的身影,葉塵不由一奇,接着將驚訝壓在心中,笑着迴應道:“百毒前輩怎麼這麼晚也還沒休息呢?這暮恩部族的領地可以說是絕對安全,百毒前輩放心就是,不會出什麼事的。”
“這樣就好。”聽到葉塵的回答,百毒老人的神色才放鬆了些,“老頭子我剛纔是感覺到聖子的帳篷這邊有異樣的能量波動,所以就趕緊過來看看,確保聖子的安全。”
葉塵點點頭,心道應該是月璃剛纔離開時的波動,這才引起了百毒老人的警覺。爲了避免百毒老人多想,便跟着解釋道:“百毒前輩誤會了,剛纔確實有人來找我,不過不是什麼敵人,而是我的老朋友,暮恩部族的鎮族聖獸,月璃前輩。”
“暮恩部族的鎮族聖獸?”一時間,百毒老人臉上也浮現出幾分好奇的神色來,“老頭子記得,暮恩部族可以說是北冥平原上最特殊,也最難打交道的部族。今天看到聖子跟暮恩部族的族人關係都這麼好,老頭子我心裡還很是驚訝呢,卻沒想到,聖子跟暮恩部族的月影猰貐都能夠相識,這可不是誰都能夠做到的事呀。”
“百毒前輩過獎了,我一直認爲,只要以真心待人,別人也會以真心相待。所以,能夠跟暮恩部族的族人們融洽相處,也不是我的本事。”
“不不不,聖子有所不知,聖子與身俱來,就有一種讓人親切的氣息。世道艱險,並不是誰都能與人以真心,換真心的,而聖子能夠做到,這就是聖子的本事。”
聽到百毒老人仍是隻會說着偏向自己的好話,葉塵便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下去,擺了擺手道:“好了,百毒前輩就別客氣了,語氣說着這些,咱們不如說一說,明天離開暮恩部族之後,百毒前輩下一步打算往哪個方向去?”
“自然是一路向南。”百毒老人毫不猶豫地說道,“大夏皇朝在中州最南邊,而傀儡宗現在的宗門,在大殷皇朝與大夏皇朝的交界處,咱們先一路往南直行就夠了。老頭子我估摸着,以九足碧蛛的腳力,明天聖子就可以離開北冥平原,到達亳州城了。”
“亳州城?”聽到百毒老人的介紹,葉塵心裡一時有些好奇起來,只道是自己還從未聽過這亳州城的名字。
“是啊,亳州城是大殷和北冥平原交界處最大的一座城鎮,老頭子我還有些家底放在那兒,到時候估計還得麻煩聖子陪老頭子我一起取了,再在亳州城休息一晚,咱們就可以正式啓程,一路南下了。”
葉塵點點頭,心道是如果沒有百毒老人的介紹,自己還以爲大殷皇都就是距離北冥平原最近的城市了。這麼想來,自己對大殷很多地界的瞭解都只停留在典籍的描述上,這樣多出來走走,倒是一件好事。
“好!既然百毒前輩都已經有了計劃,那一切就都聽前輩的。明天一早,我就跟暮恩部族的星雅祭司說說,然後就動身前往亳州城!”葉塵笑着說道,心裡更是輕鬆了不少。
“聖子說好,那就一切都好,夜色深了,聖子還是回帳裡先養養精神……”
“好,百毒前輩也快回去休息吧。”百毒老人這熱切的關心,還是讓葉塵感到有些吃不消,於是便趕緊擺了擺手,加快腳步進了自己的帳篷。
第二天一早,在暮恩部族全族上下的迎送下,葉塵這纔有些不捨地踏出了暮恩部族領地的大門。“星雅祭司放心,只要我這邊的事情一了,就會回皇都去找鈞年皇子,到時候再叫上鈞年皇子一起,回來看看大家。”
“好,到時候葉塵兄弟還要記得帶上靈韻妹妹他們一起,人多了才熱鬧嘛。”
“星雅祭司放心,這是肯定的!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送了,有機會,葉塵一定會再回來的。”招手向依依不捨的衆人告別,葉塵壓抑着心中翻涌的情緒,這纔在珍珠的催促下躍上了九足碧蛛,逐漸向南離開了暮恩部族。
“少主人,我看你怎麼好像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少主人你看,這周圍的風景多美啊,爲什麼要不開心呢?”
“我沒有不開心,只是心裡有些不捨罷了。”葉塵搖搖頭,深呼吸之後,才朝着珍珠露出一抹笑容來。
“不捨?少主人,不捨是什麼呀?”
聽到珍珠一臉好奇的問話,葉塵原本只是強擠出來的笑容,一時倒變成了真真正正的開懷大笑,一直到笑夠了之後,纔回答道:“不捨啊,是一種情緒,別離的時候一種惆悵的情緒。”
“恩……別離的時候,惆悵的情緒?少主人,我還是不太懂。”珍珠甩了甩自己腦後的蠍尾辮,一臉真摯地說道。
回答完之後,葉塵這才意識到,珍珠本身只是傀儡獸,並不是真正的人類,很多人類的情緒無法理解也是正常的,於是便放棄了繼續在字面上解釋的想法,試圖換一種更直接的方式讓珍珠能夠明白。